即將得手的成就感讓殺手瞳孔不由自主地擴張,一想到的讓歐洲地下勢力聞風喪膽的“死神”最后死在自己的手上,他就興奮得渾身戰栗。
然而,就在匕首即將刺向那人心臟的那一刻,刀尖像是突然卡住一樣,再也無法動彈分毫。
殺手一驚,感覺到一只冰冷刺入的手鉗住了他的手腕。
躺在床上的男人也在一瞬間睜開了眼睛。
那是怎樣的眼神,仿佛地獄中歸來的邪魔,把他釘在原地動彈不得。
“你......你怎么會......”
殺手大驚失色。
“你不是傷得很重,快死了么?”
面容冷峻的男人從床上一躍而起,反手奪過殺手的匕首向前一送,匕首的邊緣貼著他的脖頸緩慢劃出一道血痕。
男人高冷的面容中浮現出輕蔑的神色,他挑起唇角笑得陰鷙又邪氣,用標準的德語說道。
“閻王不敢收我,只能把你扔下去了。”
“不......”殺手面如死灰,雖然知道只要稍微動一動,就會被割破喉嚨,可他的身體還是止不住發抖,這種生理上的反應,根本無法控制。
房間內彌漫著淡淡的血腥氣,沈景衍修長的手指握著刀柄,舉止優雅,動作卻依舊遲緩。
“GoodLuck.”男人一個簡單的動作,都能將矜貴的氣質發揮到極致。
話音剛落,他架在殺手脖子上的匕首用力一探,瞬間鮮血四濺。
殺手癱軟在地上,身體不斷抽搐著,然后漸漸停止了呼吸。
沈景衍抬手抹去飛濺到臉頰的斑點血跡,扔下匕首走出臥室。
昏迷的許哲還倒在門口的位置,他走過去檢查了一下,然后起身拉開冰箱拿出一瓶冰水,重新回到許哲面前兜頭澆下。
“咳咳......”
許哲被冰水一激,迷煙的藥效降低了大半。
他茫然地從地上爬起來,揉著不斷傳來鈍痛的太陽穴,正努力回想剛才發生了什么,突然看到自己面前多了一雙皮鞋。
“七爺,您醒了?”他揚起頭,驚喜道,“感覺怎么樣?”
“我再不醒,就要被人殺了丟海里喂魚了。”沈景衍冷哼一聲,把礦泉水瓶扔進垃圾箱。
后背處傷口拉扯的痛感后知后覺肆虐蔓延,男人咧了咧嘴,咬牙活動了一下肩膀,解開襯衫的扣子轉身。
“起來幫我看看傷口是不是又裂開了。”
許哲看到沈景衍背部殷紅的血跡被嚇了一跳,手忙腳亂地從地上爬起來拿醫藥箱。
“七爺,您可別再動了!”
他從小跟在沈景衍身邊,雖然不懂醫術,但簡單處理包扎傷口卻駕輕就熟。
從醫藥箱里拿出消毒棉球,和一卷全新的繃帶。
許哲剪繃帶的動作盡量小心,“您什么時候醒過來的?”
“離開幽靈團的時候。”沈景衍垂在身體兩側的手攥成拳狀。
“什么?”許哲震驚地瞪大了眼睛,甚至忘了說敬語,“也就是說,這一路上你都是清醒的?”
“嗯。”男人頷首,微微瞇了瞇眼睛。
臨行之前,葉晚棠去了他的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