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思鶴看了一眼時間,問莊晚,“需要幾分鐘?”
“十分鐘就好。”
兩人去到一個安靜的包廂,莊晚坐得很直,搭配著她臉上的傷痕,看起來有些不協調。
但溫思鶴就是莫名覺得,這個女人不似表面上的那么柔弱。
或許,她只有在面對謝楓的時候,才沒有長骨頭。
不過這不是他應該想的。
誰在愛情里先敗下陣來,誰就給了別人傷害的機會。
“溫先生,我想知道江家的事情,江柳是盛總的朋友,我有點兒擔心,今天我聯系了江柳,但她一直說沒事兒,可是媒體報道了一天,她的父親真的進去了么?”
其實在問出這句話的時候,她的心里隱隱有猜測,覺得媒體說的都是真的,江柳的父親確實進去了。
但現在最關鍵的是,那個沈牧野在這中間到底扮演了什么角色。
如果江氏總裁是沈牧野一手送進去的,那他在這個時候還要跟江柳結婚,到底抱著的是什么心思?
江柳是不是被脅迫的?
很難想象江氏集團這樣的大小姐,會被人脅迫結婚。
江柳自己對這件事三緘其口,莊晚只好出來親自打聽了。
溫思鶴的眉毛挑了一下,他沒想到莊晚要問的是這個。
“你說江家啊,江家這次確實是翻船了,不過這事兒怪得了誰呢,江柳自己戀愛腦,引狼入室,才給了沈牧野機會。”
莊晚皺眉,“溫先生的意思是,那個沈牧野一開始就不懷好意?他是故意接近莊晚的?”
溫思鶴笑了一下,把經理叫進來,點了幾杯酒,才緩緩開口。
“我的人查過這件事了,當年江父確實發生過車禍,車禍死了三個人,那三個人應該都是沈牧野的親人,江柳一開始隱瞞自己的家世跟他在一起,沈牧野也挺沉得住氣,繼續打著好幾份的工,你說兩個人這叫談戀愛么?這不就是過家家?江柳在這個圈子里還是挺有名氣的,畢竟江氏好歹也排在前五,她以前是多驕傲的一個人啊,結果為了跟沈牧野在一起,說服她爸讓沈牧野進入江氏實習,還打了什么賭,她跟江總應該都沒想到,沈牧野要的可不是江柳,而是整個江氏,要的是江總坐牢,至于現在沈牧野還執意要跟江柳結婚,誰知道是不是想羞辱她呢。”
莊晚的心里一凜,她以為自己遇到方棟就已經是運氣不好,但她損失的也不過是七年的感情,以及幾百萬的錢。
現在幾百萬在她的眼里,已經不是那么遙不可及,至于對方棟的感情,早就消失殆盡。
但江柳她是真正的豪門小姐,她愿意不顧身份跟沈牧野在一起,結果從頭到尾都是欺騙,甚至還把自己的親爹送進了監獄。
不僅如此,還葬送江家這么多年的基業,直接讓沈牧野一個窮小子,飛升成為帝都的新貴。
他現在還要跟江柳結婚,除了羞辱,實在想不出其他的理由。
溫思鶴給莊晚倒了一杯果汁兒,語氣很淡。
“那沈牧野的手段還挺厲害,在商業上的心計比得上燕城和謝楓了,這事兒吧,別人已經摻和不進去了,所以你來跟我打聽也沒用,這個圈子里就是這么拜高踩低。你來找我,我還愿意把查到的真相告訴你,要是換成其他人,恐怕當下就把你掃地出門了,沈牧野最近收購了好幾個大公司,江氏的股份經過這次事情,沒有跌,反倒升了,他厲害著呢。”
莊晚看著桌上的果汁沒說話,她確實摻和不進去。
一直到溫思鶴走了,她都沒回過神,不清楚要不要把這件事告訴盛眠。
可她不清楚現在盛眠那邊是什么情況。
她抬手揉著眉心,嘆了口氣,起身離開。
只是剛出酒店大門,她就看到了不遠處站著的謝楓。
謝楓站在他自己的汽車身邊,正在抽煙。
夜晚的風很大,吹得他的風衣在動。
莊晚的心臟瞬間被什么揪了一下,她沒有多看,趕緊低頭上自己的車。
謝楓的余光已經看到了她,早在溫思鶴出來的時候,他就該走了。
但他似乎有些在意,她找溫思鶴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