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云煙走到顧淮景面前，低聲安慰道：“事已至此，就不要再去糾結是誰的過錯，還是置辦好奶奶的后事。”
顧淮景并沒有回應她，反而看向顧母，“司機就在下面，你先回去。”
顧母哪會如他的意，“你是不是想在這里等那個賤人回來……”
“閉嘴，回去！”
顧淮景厲聲打斷了她的話，抬手示意助理將人帶走。
沈云煙沒隨同顧母離開，盡心盡力跟在顧淮景后面陪著他。
等一切手續都辦妥后，顧淮景抿著唇說：“辛苦了，你也早點回去休息吧。”
沈云煙表情一頓，苦笑道：“淮景，我只想留下來陪你……”
顧淮景搖頭，“不用了。”
當晚，顧氏老夫人于s市病逝的消息在上流圈子里傳開。
眾說紛紜時，第二天清早，顧氏發了訃告，顧老夫人的葬禮定在一周后。
收到消息的時候，寧汐才從醫館的資料室中走出來，迎面跟婁醫生撞上。
婁醫生看著她眼下的青色，驚訝道：“寧醫生，你一整晚都沒睡嗎？”
寧汐輕“嗯”了聲，“找點資料。”
說完，她叮囑道：“發個公告，就說我開七天義診。”
婁醫生錯愕地抬眸，“寧醫生，您現在這個狀態，開義診恐怕身體會受不住。”
寧汐淡淡道，“我有分寸。”
就當是給顧奶奶祈福……
見勸不住，婁醫生嘆了口氣，讓人去寫好公告。
消息剛放出，不少人就擠在醫館外。
一連幾天都是如此，來往醫館的人絡繹不絕，寧汐肉眼可見地消瘦下去。
溫墨塵勸說了幾次，寧汐仍無動于衷，整天除了在會診室，就是在資料室里泡著。
一直到顧老夫人葬禮當天。
寧汐和溫墨塵很早到達葬禮現場，他們剛到門口，卻被門口的保安攔下。
保安上下打量著寧汐，壓低聲音說：“夫人說的是她吧？”
另一個保安點頭，輕咳一聲，“二位抱歉，只有受邀的人才能參加葬禮。”
“請回吧。”
寧汐攥緊了手，解釋道：“我是來悼念顧老夫人的，二位可以通融一下嗎？”
一旁的溫墨塵擔憂地看著寧汐。
他上前一步：“我們溫家跟顧家有生意來往，這次是誠心過來表達哀悼的。”
兩位保安互相交換了個眼神，避開了溫墨塵探究的目光，“抱歉，這是顧總的意思，未受邀請的人不能進。”
說話間，不時有人經過寧汐和溫墨塵。
保安連看都不看一眼，仿佛出現在這里，只是為了攔下寧汐和溫墨塵而已。
寧汐僵硬地站在原地，“是顧淮景讓你們在這里攔住我，不讓我見顧奶奶？”
保安垂著頭沒說話，算是默認。
而此時的葬禮內，顧淮景跪在奶奶的骨灰前，眉眼肅然。
沈云煙與門口的顧母點頭打招呼后，走到他身邊，和他一起跪在蒲團上。
祭拜后，她看著身邊異常沉默的男人，低聲安慰：“淮景，奶奶肯定不想看你成現在這樣。”
顧淮景嗓子啞的厲害，“我知道。”
他站起身來，掃了眼外面的賓客，卻沒有看見想看見的人。
沈云煙見此，狀似不經意地說：“前兩天，我去見了寧汐。”
聽到了寧汐的名字，顧淮景才微微偏頭看向她。
沈云煙扯了扯唇，“本來我想著去安慰她幾句，不過看她的狀態，似乎還不錯，義診辦的風生水起，連帶著醫館的名聲都傳了出去。”
她忽然嘆了口氣，“我還想喊她來給顧奶奶祭拜，但看寧小姐的樣子似乎是不想來……”
聞言，顧淮景垂在身側的手倏地攥緊。
這幾天他忙著料理奶奶的事情，沒有抽身聯系寧汐，但沒想到這么多天過去，她也沒有主動聯絡。
甚至連葬禮，都不愿意來參加。
沈云煙將他的反應盡收眼底，安慰了兩句后便離開了，她緩步走到大門口。
一眼就看見了被保安攔在外面的寧汐和溫墨塵。
沈云煙的笑意浮上眉梢，加快了腳步，抬手制止了保安。
保安看見她后，立馬讓出了門口的位置。
沈云煙站在寧汐和溫墨塵面前，滿臉歉意地說：“溫總，寧小姐，淮景還沒從顧奶奶離開的悲傷中走出來，所以才……”
她看了眼旁邊的保安，停頓片刻，而后才又看著寧汐，歉然一笑，“希望你們別介意。”
聽見這話，寧汐身側的手緊緊攥著衣角，又倏地松開。
她抿著唇，“我只是想送送顧奶奶。”
沈云煙滿含歉意地扯唇，身體擋在門口，“你們的心意我都清楚，回頭會轉達給淮景。”
溫墨塵擋在兩人之間，“小汐跟顧總之間的事，就不用沈小姐轉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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