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蘇文山老臉一紅,面帶指責,“當著孩子們的面,你胡扯什么呢。”
陳秀娥這才察覺到她那句話里的歧義,當即也尷尬地撓了撓頭。
蘇云眨眼眼眸,下意識盯了盯顧海,目光帶著些許遺憾,讓顧海忍不住夾緊了腿,不知所措。
這時,門外傳來何寡婦的大嗓門——
“喲,這蘇家在偷吃什么好的,這么香,還把門給關了,這是防著我們這些鄰居們上門討吃的咋?”
何寡婦話音一落,王大媽的聲音接著傳來:“可不得防著你嗎?人家秀娥說了,你平時就愛偷雞摸狗,而且你家吃肉不也鎖著門嗎?你還好意思說別人......”
聽到動靜,陳秀娥沒有遲疑,起身就去開門。
門一開,屋子里殘留的肉香瞬間飄出去,饞得何寡婦口水直流!
門外不止何寡婦和王大媽兩個,還有隔壁的陳杰兩口子,以及后院的李大嬸、院子里的孩子們。
陳秀娥只當沒看見何寡婦,徑自對其他人說:“我哪里是關著門偷吃啊,這不是天熱,蚊子多嘛,關著門,蚊子才飛不進來。”
“我家這個月的肉票早就用光了,還是人家顧海給我們送了點肉過來,我跟老蘇還沒嘗著味呢,都讓我們家小五吃光了!”
陳秀娥說話的同時,蘇保國頂著一張油汪汪的嘴從屋子里躥出去。
王金鎖幾兄弟立馬就抓住他,期盼地問:“保國,你家的肉可真香!我們在后院光是聞著那個味兒就知道,肯定比何寡婦家的鹵肉更香!”
蘇保國驕傲抬起頭:“那當然!我二姐夫的手藝最棒,比國營飯店的大廚都棒!”
說完,他熟練的禍水東引:“但是你們也別著急,反正何花馬上就要結婚了,何寡婦說了,等她家何花結婚那天,她肯定要請我們全院子的人吃席,到時候燒雞鹵肉隨便我們吃!”
“對對對,何寡婦那天晚上是這么說的,我們也要吃肉!”
孩子們一口一個何寡婦地叫著,讓何寡婦直接黑了臉,張嘴就罵:“一群臭小子,真是沒教養,我可是你們嬸子!”
孩子群里最高大的王金鎖,當即就機靈往何寡婦面前一站,“何嬸子,那你到底會不會請我們全院子的人吃席呢?”
“對呀對呀,何嬸子,你不會是在吹牛吧?”
何寡婦一聽,哪里還忍得住,“你們才吹牛呢!我女婿可是鋼鐵廠副廠長家的大兒子,是個光榮的貨車司機,幾桌席面而已,他還能請不起?”
王大媽直接笑出了聲:“那敢情好,這話我們大伙兒都聽見了,到時候我們就直接過來吃席,你可別掉鏈子。”
何寡婦被她一激,梗著脖子就道:“我楊金花向來說話算話,到時候你們就等著吃席吧!”
何寡婦說完,驕傲地抬頭挺胸,像一只斗勝的母雞般回了何家。
她剛走,顧海就端著碗筷出來,跟大家打了個招呼,抬腿就走到院子水池邊洗碗。
王大媽見狀,當即狠夸了顧海一通:“秀娥,你可真有福氣,你家蘇云找的這個對象,簡直沒話說,又能干又體貼,你們的好日子還在后頭呢......”
陳杰在旁邊看熱鬧,認同地點了點頭。
站在他身邊的蔣玉玲頓時斜了他一眼,哼聲說:“你點什么頭?就你那副吃了飯啥也不干的樣子,你還好意思點頭?看看人家顧海同志,再看看你,你們都是男人,差別怎么這么大?”
陳杰委屈:“媳婦兒,我雖然沒洗碗,但是我做飯了呀,你咋能把我說得一無是處!”
“怎樣?”
蔣玉玲說著,用力擠了他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