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垂在身側的兩只手揚起來又放下。
來回好幾次。
最后,將手掌落在喬伊頭頂,唇角帶笑說:“別哭了,都是當媽媽的人了,怎么還那么愛哭。”
喬伊抹了一把眼淚,抬眸看著他:“你們這些年去哪了,為什么不跟我聯系,我每年寒暑假都去老房子等你們,那里拆遷的時候,我還跟拆遷的工人打了一架,我說房子拆了,你們就再也找不到家了。”
聽到這些話,傅淮安唇角雖然帶著笑,但眼睛里早就充滿了淚水。
他輕輕揉了幾下喬伊的頭,聲音有些沙啞:“我們被人追殺,如果跟你聯系,會給你帶來危險,不過后來我們找到母親的家人,這些年過得很好。
這次回來是想調查母親當年的案子,不想給你帶來麻煩。”
喬伊吸了幾下鼻子說:“是真的嗎?你沒有騙我。”
“我什么時候騙過你。”
“當年還不是你騙我說去趕集,然后就一去不復返了。”
想起當年的事,傅淮安低低笑了一下:“怎么還跟小時候一樣,這么愛記仇呢。”
他剛想彈一下喬伊的腦門,手腕就被陸聞舟一把攥住。
冷漠低沉的聲音穿透他的耳膜。
“相認就相認,別動手動腳的。”
說完,他一把將喬伊拉進懷里,聲音里帶著滿滿的醋意。
“為了別的男人哭成這個樣子,你當你老公是死的嗎?”
他一邊幫喬伊擦著眼淚,一邊低頭親著她的唇,宣示主權意味明顯。
傅淮安忍不住笑了一下,“這就吃醋了,如果我告訴你我和伊伊還有很多童年回憶,你會不會氣得發瘋?”
他語調平和,但挑釁味道卻顯而易見。
陸聞舟冷眼睨了他一下:“小孩子過家家的事,你以為誰都跟你一樣當真?我老婆才沒那么傻,她早就忘了,是不是,伊伊?”
喬伊咬著紅唇看著他,不知道該怎么回答這個問題。
無論她說什么,都會傷害其中一個。
就在這時,臥室內突然傳來傅瑩尖叫的聲音。
“忠叔,忠叔,不要,不要!”
她聲音極盡低吼,還帶著一點哭腔。
傅淮安立即沖進去,將傅瑩抱在懷里,柔聲安撫著:“媽,您醒醒,是不是又做噩夢了?”
傅瑩這才從噩夢中驚醒,額頭上布滿了汗珠。
她愣怔怔盯著陸聞舟那張似曾相識的臉,嘴里不由自主喊了一句:“聞舟?”
聽到這個親切又陌生的稱呼,陸聞舟呼吸一滯。
他和傅瑩之間還沒熟絡到這種地步。
為什么他卻覺得這聲‘聞舟’聽起來如此親切。
毫無違和感。
他眉心跳了幾下,然后沉聲說:“我帶伊伊過來看看您傷勢怎么樣了。”
聽到聲音,傅瑩這才清醒過來。
她淡淡笑了一下,聲音溫婉:“已經好多了,謝謝你們啊。”
喬伊立即走過去,拉著她的手說:“阿姨,您趕緊好起來,我很想吃您做的三鮮小餛飩。”
聽她這么說,傅瑩自然明白喬伊認出他們了,她笑著摸摸喬伊的頭:“好,等出院了,阿姨就給你們做,但是不能放蝦仁,聞舟對海鮮過敏。”
聞言,陸聞舟黑眸猛地一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