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瑩輕車熟路跑到客廳最后面柜子里,拿出醫藥箱。
在里面翻找幾下,就看到燙傷膏。
她立即擰開蓋子,將藥膏擠在棉簽上,輕輕涂抹在陸遠川燙傷的地方。
屋子里所有人雖然感到震驚,但誰都沒說話,只是靜靜看著她的一舉一動。
等到傷口處理好了,傅瑩一直緊皺的眉頭才慢慢舒展開。
她抬起眼眸,眼神溫柔看向陸遠川。
“燙得不嚴重,過幾天就好了。”
身側的傭人嚇得都要哭了。
低垂著頭站在一邊,聲音都是發顫的:“先生,對不起,都是我不好,我自愿受罰。”
傅瑩站起身,神色溫和看向傭人,聲音輕淺,沒有一點怒氣。
“沒關系的,吳嬸,您在陸家那么多年,哪有不出錯的時候,歲歲平安,你收拾一下,下去吧。”
她說話的口氣和態度,宛如家里的女主人。
讓吳嬸很震驚。
她不可置信看著傅瑩。
為什么這個女人的言行舉止跟以前的太太很相似。
再說,她們是第一次見面,她怎么知道她是吳嬸,又怎么知道她在陸家做了很多年。
吳嬸目不轉睛盯著傅瑩,“您是...”
她的話還沒問出口,就聽到陸遠川低沉的聲音。
“這是我請的客人,收拾一下,下去吧。”
一直站在身后的傅淮安將剛才所有一切看在眼里。
他看到母親處理事情的泰然,看到她對這個家的熟悉。
甚至對這里每個人都很熟悉。
難道母親以前在這里住過?
她當時是以什么身份住在這里的?
為什么陸遠川對母親的過去一無所知?
這其中到底有哪一步他沒想通。
傅淮安那雙狹長的眸子一直在母親和陸遠川身上來回掃射。
想要從他們身上找到一點線索。
就在這時,他聽到陸老太太的聲音。
“那個就是淮安吧,過來讓奶奶看看。”
老太太突然開口喊他,傅淮安并沒感到意外。
既然陸遠川已經知道他的身世,那么這個秘密在陸家應該早就被公開了。
但他心里對整個陸家還存有疑慮。
對陸遠川還沒原諒。
他也還沒想好怎么面對陸家人。
他神色淡定走到陸老太太身邊,很禮貌彎了一下腰。
聲音溫潤:“老夫人,有何吩咐?”
見他如此見外,陸老太太眼眶有些濕潤。
拉住他的手說:“我聽伊伊說你喜歡吃糖醋魚,香辣蟹,羊雜湯,我都給你做了,等會你多吃一點。”
傅淮安面對陸老太太的關懷,說一點不動容那是假的。
他慢慢挑起眼皮,褶皺的雙眼皮微微顫了一下。
聲音有些低啞道:“多謝老夫人關心,我一定會的。”
陸老太太又讓傭人端過來一盤花生酥遞給他。
滿臉慈愛道:“這是你愛吃的花生酥,剛做出來的,還熱乎呢,你趕緊嘗嘗。”
這些東西都是他小時候最喜歡的。
已經很多年沒吃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