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伊痛苦地閉上了眼睛。
眼淚順著眼角滑落在枕頭上。
她不想放手,也不舍得放手。
如果連她都離開陸聞舟,剩下他一個人該怎么辦?
她不認命地搖頭:“我不相信他會舍得跟我分開,我也不相信他會舍得這段感情,知意,我想見他。”
韓知意拿出一張紙巾幫她擦著眼淚,說:“他去M國了,說過幾天才回來,讓我過來陪著你。”
“這幾天還發生什么事了,你跟我說說。”
“也沒什么,大多數都是商業戰爭,陸家被傅淮安掌控,陸聞舟大勢已去,桑家和宋家生意還是繼續走下坡路。
白時肆關鍵時刻還真夠意思,把俱樂部賣了,將白家大本營搬到B市,他也接手了白家家主之位。
這小子現在做事成熟多了,伊伊,這都是你的功勞。
他還說等你好了,帶著你跑賽車呢。”
聽著韓知意敘述,喬伊逐漸讓自己冷靜下來。
所有人都在努力,都在想著從這個絕境中突圍出來。
她覺得她和陸聞舟一定也可以。
一周以后,陸聞舟從M國回來。
身形明顯消瘦了很多,那張棱角分明的臉更加明顯了。
他脫下外套,走到喬伊跟前。
深邃的眸光緊緊盯著她。
兩個人十幾天沒見,再次見面,誰都不敢開口。
因為彼此都知道,對方想要說什么。
不知道過去多久,陸聞舟嗓音低啞道:“伊伊,你感覺怎么樣?”
喬伊淡淡點了一下頭:“好多了,你那邊情況怎么樣?”
“不是很樂觀,但姐姐已經從警局出來了,住在M國的家里,就是限制出行,不許回國,一直等到這個案子結束才能回來。”
“那證據呢,很難找嗎?”
“涉及機密的東西,我不好跟你講,但我會盡力跟那邊交涉,爭取早一天把姐姐接回來。”
“好,也希望你早一天把傅阿姨和外公接回來。”
兩個人說話都很平靜,彼此也都知道,平靜背后就是等待暴風驟雨的來臨。
陸聞舟沉默了許久,才慢慢抬起猩紅的眸子看著喬伊。
聲音啞得不像樣子:“伊伊,我們分開吧。”
聽到這句話,喬伊沒哭沒鬧,反而很平靜地看著他。
但嘴唇一直都在抖動個不停。
喉嚨也像扎進去一根刺一樣疼痛難忍。
她看著陸聞舟,聲音哽咽道:“連你也不要我了嗎?”
一句話,讓陸聞舟做了十幾天的心理建設全都崩塌。
眼淚也在那一刻順著臉頰往下淌著。
“伊伊,對不起,我不能再自私地把你放在我身邊,在出事之前,爸爸和舅舅都找過我,讓我跟你分開,或許是保護你和孩子最好的方式。
可我沒同意,因為我舍不得,可正是因為我的不舍,你和孩子才出事了。
所以我不能再給你帶來任何傷害,我和傅景然這場戰不是一天兩天就能完,或許一年兩年,甚至十年。
我不能讓你跟著我受到牽連,如果你再出點什么事,我一輩子都不可能原諒我自己。
伊伊,請你答應我,這是對你對我最好的處理方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