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少，我還沒洗漱，樣子沒法見人。沒事我掛了。”喬然撇撇嘴。
“別掛，怎么會沒法見人？”左辰夜眼梢里都是笑意，“我覺得你現在的樣子很好看，頭發蓬松散開，很隨性，眼睛半睡不醒，兩頰氣鼓鼓的，可愛極了。”
喬然，“……”
“可惜隔著屏幕，好想捏一下你的臉袋。”他對著屏幕，伸出兩指，做出捏的動作。
喬然，“……”
她一臉黑線，恐怕在他眼里，她畫成鬼一樣，他都會說好看。
這時，她已經完全清醒了。
她注意到，左辰夜身后的背景，熟悉的環境，熟悉的家具，熟悉的擺設。
竟然是……伊甸公寓？！！
“你在哪里？”喬然下意識地，脫口而出，問道。
“哦。”左辰夜作勢往身周看了看，“我家。凌晨我才到家，醒來就聯系你了。”
“呵呵，左少，你家看起來未免太小了。”喬然皺眉，他家？的確，四年前她租下伊甸公寓，之后左辰夜將她租住的房子買了下來。
可是，為什么現在是他住在里面？
他放著左家老宅不住，放著市中心的超級豪宅不住。
住在僅有一室一廳的狹小的伊甸公寓？
“我現在，喜歡住在小公寓里面。”左辰夜自屏幕里面，深深地凝望著她，“來，我帶你參觀一下。”
視頻里，他舉起手機，切換鏡頭方向，對準公寓里面，逐一介紹過去。
“這里是廚房，這里是衛生間，這里是客廳，這是沙發，茶幾，柜子。”隨著他站起來走動，鏡頭跟隨來到了臥室。
“這里是房間，我平時睡在這里。”
喬然坐在床邊，雙手握著手機，緊盯著屏幕里面每一個鏡頭，移不開視線。
竟然，還保留著四年前她離開時候的樣子。
一切如故。
全都沒有變。
她用過的物品，依舊擺在架子上，好像她從未離開過，隨時都會回來。
不知不覺，她的眼眶竟然濕潤了。
“喂，你在看嗎？你手機別抖，鏡頭看著頭暈。”
左辰夜將鏡頭切回自己的俊顏，溢滿柔情，透過屏幕，他的目光柔和地注視著她，移不開半分。
喬然起初并沒有發覺，經過他的提醒，才發覺自己的雙手竟然一直在顫抖，連帶手機也在同步顫抖。
難怪他會說，鏡頭在晃動，讓他頭暈。
她“哦”了一聲，努力想控制住自己的雙手，不再抖動。
無奈雙手像不聽話一般，反而抖得越來越厲害。
她的心底，滿是震撼，滿是驚詫，各種情緒涌上來，無法消化。腦海中更是翻江倒海般，不停地動搖著她原本堅定的意志。
說不感動，是假的。
四年了，他竟然一直住在伊甸公寓，一直住在她曾經住過的地方。
這意味著什么？
她不是不懂。
只是，她沒有想到。
他會如此執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