俬這個吻一觸即分,喬桑寧反應過來時,慕織弦已經退回去,一本正經擺弄著手機。最好笑的是,前排柏韜的手機“叮叮”響。

老板和特助,玩的這是哪一出?

邁巴赫把人送到了霄云公館地下車庫,柏特助幸不辱命,哪涼快哪呆著去了。

慕織弦和喬桑寧一前一后上樓,一切似乎什么都沒變。

到了頂層,慕織弦在喬桑寧的注視下,正大光明抽出密碼卡刷下。

喬桑寧有種被套路的無力感。

說好的換了密碼鎖呢,怎么卡還是原來那一張?卡套都是喬桑寧買的國風款。

不過這一個小插曲,也不足以說明慕織弦對她余情未了。

過度腦補只會害人,她還是有自知之明的。

進了房間,喬桑寧放下包,奔著臥室而去。

時值八月下旬,飄窗上一排排多肉,隱隱有了出色的跡象,飽滿肥碩。

分明活得好好的,哪有干旱三個月的模樣?

喬桑寧頭頂著問號看慕織弦。

慕織弦摸摸高高的鼻梁,神態自若,“別問我,我也不經常來。許是家政做的,或者柏韜手欠給打理了。”

正在開車的柏特助,打了個噴嚏。

這年頭特助不易做,該干的不該干的都干了,還得時刻準備著背鍋。

喬桑寧拿起一盆熊童子,綠綠的爪子肉乎乎的,上面長著紅指甲,和她被包扎后的手指很像。“替我和柏特助說一聲謝謝,我過兩天找個搬家公司……”

慕織弦竟然松了口氣,因為不是今天。

“醫生說,你這兩天沒辦法淋浴,就去主臥的浴缸洗吧。”

喬桑寧立刻警惕起來。

以前兩個人如膠似漆蜜戀時,沒少嘗試浴室play,玫瑰浴、牛奶浴也不在話下。可以說,他給了她最熱烈、最刺激、最花樣繁出的體驗。可現在時過境遷,兩人處境尷尬,一切都不合時宜了。

“我的手都結痂了,被你逼著做了全套護理,不然也不至于這么慘!”她轉移話題,碎碎念叨。

慕織弦想著,那也是不想你以后留下后遺癥啊。這么漂亮的一雙手,整天和塵土雜草打交道。

“嗯,我錯了。要么我幫你洗?當是對你的補償。”

喬桑寧雙臂擋在胸前,事出反常必有妖。

慕織弦越發覺得逗她有趣,看著那張靈動的臉,變幻出一個個好玩的表情,跟變色龍似的。

他往前探了下身子,已貼近她臉龐,手落在她腰上,“你身上有哪一塊是我沒見過的?有什么可害羞的?”

喬桑寧猛地抬起巴掌,憤怒燒向四肢百骸,“你無恥!”

手掌被撐在半空,慕織弦依然帶著莫名的笑。“嗯,我以為你會說我下流呢!喬喬,我是個男人,有正常的需求。我現在還時常會想起,你將我包裹時的誘人模樣。告訴我,你有想我嗎?”

喬桑寧大腦一片混亂。

“喬喬”兩個字像鉤子,在耳畔回蕩,迫她褪去理智。

下一秒,她睜大了瞳孔。

慕織弦的吻已經落了下來,他扣著她后腦勺,攻克齒關,廝磨著小舌。

她掙扎著,咬破了他的唇,口腔里有血氣蔓延。

慕織弦舔了下唇,淡笑,“說了多少次,接吻要閉眼睛。”

記憶閃回,她因為睜眼睛被他吐槽無數次,可她就是不聽。因為很想記得他動情的樣子啊,那是只為她燃燒的欲望。

而現在,物是人非。

“慕織弦,別逼我恨你。”她直呼他大名。

彼此就這樣僵持著,慕織弦眸光晦暗,徑自點燃了一根煙。

樓下電話響起,喬桑寧飛也似的沖下去。

“喂,桑寧,你在哪?你是不是把人給打了?”

電話是蘇曼打來的,聽得出來她的聲音還在顫抖。

喬桑寧氣不打一處來。

姓鐘的居然惡人先告狀,而且似乎,蘇曼被拿捏住了。

“我……在朋友這里,發生了什么,你慢慢說。”

“鐘少爺住醫院了,說是傷了……那地方。鐘夫人非要我賠一百萬,不然就要把你……送進去。”

命根子壞了嗎?

喬桑寧直呼大快人心,這要是讓我多干幾個月農活,她鐵定下手更有力量。

“那你答應了嗎?”

她有點擔心,自己便宜老媽當慕太太久了,經不住事兒。

“哪能夠啊?我女兒嬌滴滴的,手無縛雞之力,能把她兒子打了?就算進局子、打官司,理也在我們這邊。不過就是,她們把我扣這了,我指望你來贖我了!”

喬桑寧忍俊不禁。

好在老媽智商在線。只是事情已然發生,她也不能不管不顧。“行了,把地址發我,我去接你。”

蘇曼立馬發過來一個地址。

不是人和醫院,而是一家名叫“慈格”的私立醫院,想來鐘家的人脈在那家。

喬桑寧拿好了包,準備要走,看見慕織弦冷著臉。

“我出去辦事,給你搭個順風車。”

喬桑寧心想,我都沒說去哪,你怎么知道順不順風。不過這個節骨眼了,也計較不了那么多。去晚了,怕老媽受苦。

下了地庫,慕織弦上了阿波羅太陽神。邁巴赫應該是被柏韜開走了。

喬桑寧想坐后排來著,對上慕織弦幽怨的眼神,又乖乖坐上了副駕駛。

半小時后,車子停在了慈格門口。

他沒有下車的跡象。

喬桑寧常吁一口氣,算是給自己打氣,一會少不得扯皮,說不定還是場硬仗。至少氣勢上不能輸陣。

按照蘇曼指定的樓座和樓層,喬桑寧來到男科,果然鐘夫人和蘇曼還在對峙。病房里,還能聽到鐘巍的嗷嗷嚎叫,就是一個軟骨頭。

喬桑寧盤算著,鐘家多半投鼠忌器,忌憚慕家,所以只想訛一筆。

“我們走吧。”

這句話是對蘇曼說的。

蘇曼立刻站在女兒身后,眼睛瞄著虎視眈眈的鐘夫人。

“想來就來,想走就走?你們把我鐘家置于何地?人被打壞了,少于一百萬誰也別想離開。要么等我律師來,告你個故意傷害罪,有你好果子吃。”

喬桑寧往前一步,纖曼的脊背挺得筆直。那雙小鹿眼,更是寒冰漫天。

她一字一句,不緊不慢,似鋒利的刀子。

“凡事逃不過一個理字。你們說我打人我就打了嗎?他一個大男人,連我都打不過,誰信?”

“就算對簿公堂,也要講證據。怡安會所有監控,好叫你知道,到底是我故意傷害,還是正當防衛?”

大概鐘夫人也知道自己兒子的德性,眼神有些閃爍,但仍是梗著脖子嚷:“你一個女孩子家,不顧禮義廉恥,和你媽一樣,就知道勾引男人……”

還未說完,喬桑寧已揚起手臂,一個起落,鐘夫人被打了一巴掌。

她連慕織弦的情人都不屑做,更何況鐘家一個旁支的紈绔子弟?

不過因為手上包著紗布,到底不太利落。

“報警吧,警方會處理。”喬桑寧對蘇曼說。

話音剛落,走廊里走來了一個男人,手里拿著一個……U盤。

“自我介紹一下,我是慕氏集團總裁慕織弦的特助柏韜。這是怡安會所的監控,事情的經過都記錄在案。鐘夫人,我想問一句,你是想私了還是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