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啊!來戰!”

喬桑寧躍躍欲試。

她是真的愛上了飛盤運動,現在哪怕職業飛盤手在她面前,她也是有勇氣亮劍的。

然而,慕織弦沒給她機會。

他剝下自己的外套,空中拋給她,自己身上只剩了一件短T,露出小臂凝練的線條。“你長久不運動,等明天有你好受的。”

喬桑寧接過外套,愣了下,她都熱死了,還穿?

再者,誰說她不運動的。每天沿湖五千步,用腳步丈量田埂,哪個都市白領有她運動量大?

等等……

她忽然明白衣服的意義了。

哪里是擋風,是給她防止春光外露的。

她灰溜溜披上。

唐戰眼底有一瞬失落,但很快恢復。

剛剛,她喊了他的名字。

“來戰!”

帶他的字,脆生生的,豪邁又動聽!

“慕總,雖然我們輸了,但我們熱情的心,對慕氏合作的渴望,絲毫不減啊!”郭彧討好似地上前,捧著笑臉說。

慕織弦揮揮手,面上自帶春風,“謝謝郭少的盛情款待,我和妹妹玩得很盡興。合作的事,你找我助理談。咱們再會。”

“那我幫你叫車!”

郭彧本還擔心,但想想以自己的段位,和慕總根本不對等。能和特助談,才是希望的開端啊。

“不用。”商務車過來,慕織弦帶著喬桑寧上車。

為防止唐戰蹭車,他先開口為強。“唐少,我們滿身汗漬的,就不與你同行了。咱們帝京見。”

唐戰笑笑搖頭,他當然知道,雄獅的領地不會允許進入第二個同類。“慕少,喬小姐,帝京再會。”

商務車開走后,慕織弦立刻發了一條微信給柏韜。

“回去后,你買一盒止痛化瘀的藥來。”

柏韜心領神會,喬小姐在老板心目中的位置還是很夯實的。

“好,慕總。還有件事,剛剛飛盤時,唐總……一瞬不瞬地看著。”

后面的話說得沒頭沒尾。

唐戰作為郭彧請下場的裁判,當然要觀戰。

但慕織弦聽懂下屬的意思。

這是有人要在他身邊松松土,挖墻腳啊。

瞟了眼小姑娘,捧著手機猶自一通戳,也不知道和誰匯報戰績。

慕織弦低頭,又輸入信息,“九月給你漲10%薪水,回頭我和財務打個招呼。盯住賊子!”

別看只有10%,架不住柏特助底薪基數就大啊!

柏韜大喜過望,直接開口,“謝謝慕總。”

喬桑寧不解,“你謝他干什么?”

慕織弦板著臉,“回頭郭彧找你談,把條件卡死。代建可以,但產品標準要按照慕氏集團來,從建筑、園林到黑科技的應用,這部分成本他們自己Cover,我們可以提供供應商資源和優惠的報價建議。至于代建費,合著項目貨值的3%到5%走。”

這是非常可觀的收入增長點,而慕氏實現了自己的品牌輸出。

*

回到了酒店,喬桑寧第一時間洗了個澡。

胸前很尷尬的位置,赫然一個紅印子,吊帶裙都遮不住。

門鈴響了,她披上個小開衫去開門,就見慕織弦神清氣爽地走了進來。他也沐浴過了。

第一句話,“脫衣服。”

喬桑寧:“……”

捂住了心口,眼神閃爍,臉頰緋紅,如染了最美的胭脂。

“這也要我幫你?”慕織弦語氣里,摻雜著催促。

喬桑寧淡淡一笑掩飾尷尬,聲音低低的,“大白天的,三哥就……不要了吧。出門在外,安全至上。等回了帝京……”

慕織弦驀地站了起來,逼近,喬桑寧半倒在床上,驚疑不定看著他。

他撥開小開衫,視線定格在她心口的淤青處,從手中拿出一管小藥膏。擠一點藥在指尖,他的呼吸加重了兩分,“閉眼睛。”

喬桑寧知道誤會了他,也不好意思再看,索性閉得嚴嚴實實。感受著他手指在傷處打圈,清涼的觸感隨之暈開。

似乎,沒那么疼了。

她睜開一條縫隙,問:“你什么時候買的?”

“不是我,柏特助。”

喬桑寧哼哼,沒有你的授意,柏特助會去買?哦,還真說不準,柏特助號稱柏七竅,心眼子比篩子還密。

“明天,回帝京嗎?”

喬桑寧說不出這幾天出差的感覺,與他相處得和平,汲取知識同時,得他的寬縱與包容。

“明天還要去一個地方,到了你就知道。后天走。”

他把藥膏放在了床頭柜上,“自己記得涂,今天做得很好!”

喬桑寧長舒了一口氣,慕織弦真的放過了她,離開了房間。

看他的背影,似有落寞,真是捉摸不透的人。

她從包里拿出了銀柘寺請的十八籽,瑩潤握在手心,本來想送給他的。可想著十一要去老首長家,也不知備什么禮物,不如借花獻佛。

至于慕織弦,以后再給他求吧,開不開光無所謂。他那么強大,沒有佛祖保佑,也一樣可以風生水起。

*

翌日,有商務車開到了酒店停車場,將慕織弦和喬桑寧接走。

沿途風光佚麗,三秋桂子飄香,美不勝收。最后進入一處擁有大片茶園,宛若世外桃源的療養院。

喬桑寧的小鹿眼亮亮的,她很喜歡這里。

“你先隨處轉轉。我去見一個人,等好了再來找你。”慕織弦徑自邁開步子,朝著那些馬頭墻的建筑而去。

喬桑寧答應了一聲,提著裙擺,小跑似的奔向茶園。

慕織弦勾唇一笑,往前走了百余米,在一方院落前停下。

亭子下,桂花樹旁,有一中年美婦正在烹茶,嫻靜美麗。只是她的鬢邊發,生了皚皚梨花。

“你,來了。”女人抬眼,給她倒了一杯熱茶,聲音輕柔似三月春風。

慕織弦在她身旁的石凳坐下,凝著她的臉龐。“外公的八十大壽要到了,他讓我問問你,要不要回去一起過。”

“他回來了嗎?”女人沒頭沒尾地問了一句。

慕織弦握著建盞的手,頓了頓,“還在國外,一個月也來不了一通電話。”

“那我一個人回去做什么?被人看笑話嗎?”女人咬著唇,眼底瑩光一閃而過。“左右我也是個不孝女,就不惹你外公傷心了,你代我膝前盡孝吧。”

“我替不了你。你不回去,他才是真傷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