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喬桑寧醒來地很早。
可能昨晚受了風寒，鼻子不通氣，睡得不安穩。
后來，她找到了熱源，就縮在了慕織弦懷里。
無聲嘆息，有些習慣的改變好難。
他還在睡，大概感受到懷里少了什么，抱住了枕頭。
喬桑寧起床，準備做點早餐。下樓，打開冰箱一看，冷凍層里全是羊肉。
羊肉串、羊肉片、羊小排、羊蝎子、羊爆肚……
她發呆了一會，又翻了下冷藏層。
確定沒找到自己想要的，她戴上口罩去了一趟超市。
帝京內城，啥都方便。
慕織弦起來時，早飯已經做好了。有粥，煎的漂漂亮亮的太陽蛋，還有熱牛奶。
喬桑寧不說話，盛了兩碗粥。自己小口吃。
慕織弦喝了一口，差點噴出來，“這是什么粥？”
“咦，三哥不認識嗎？蔬菜豬肝粥。”她有點變聲，沙沙的。
“豬肝？內臟！”慕織弦以前從不吃這玩意。
喬桑寧頓時心情大好，只覺得呼吸都順暢了，她不吝解釋，且條條是道。
“三哥你是病號，雞蛋、牛奶補充蛋白質，豬肝補血補鋅。這可是我特意早起去買的。”
慕織弦：“我信你才怪呢！補血補鋅可以用紅肉代替……”
“如果不喜歡，腳下有垃圾桶。”沒等他說完，喬桑寧在桌子下的腿蕩了蕩，“連下水都能接受，內臟又有什么了不起？”
爆肚不就是下水嗎？
慕織弦被說得無語，想著她辛苦了一個早上，到底還是沒倒。
“你感冒了？抽屜里有藥。”
“被某人害得。”喬桑寧快速吃完了粥，喝著牛奶，“我今天回西山。”
慕織弦不理她那茬，傲嬌說，“我晚上想吃烤肉和涮肉。”
那意思很明顯，你做。
喬桑寧將自己的碗放到了水槽里，回身，倚在抽拉門處，“食譜雙生花，主打一個鮮香熱辣，不適合眼下三哥吃。你去看我視頻，補一下知識。”
“誰要按照知識生活？那也太了無生趣了！”慕織弦心想他看過好幾遍，往椅子靠背一靠，筆直的腿伸得老長。
*
喬桑寧先約見的周衛廷。
一是先來后到，且雙生花這一期，顯然好拍在流量方面表現更優；在者，以喬桑寧對唐戰的了解，黏黏糊糊，定然要拖堂的。
被念叨的唐·黏黏糊糊·戰，打了個噴嚏。
周衛廷典型理工男風格，辦事利落，直接帶了法務來，三下五除二，就把合同簽了。
“周總，合作愉快。沒想到，您今天親自來。”喬桑寧簽了單子，笑容越加甜美。
“我想，隨手大概也會唐總親自出面。我們也不好太怠慢嘛！”
喬桑寧臉有點熱。
都是昨天那熱搜鬧的，讓周衛廷誤以為她和唐戰有關系。
不過，她很快恢復正常，“我看中的是平臺的機制和影響力，與誰是BOSS關系并不大。”
合同一式兩份，周衛廷收起了平臺那一份，又拿出了一份清單。“電商狂歡節馬上就到了，有些品牌主動找上平臺合作。喬小姐作為平臺力捧的博主，可以看看哪寫品牌，可以在你的視頻中露出。當然，這個是另計廣告費的。”
喬桑寧這才意識到，他說的是雙十一。
而周衛廷的清單，基本都以茶米油鹽醬醋茶這些佐料為主。
喬桑寧比了個OK的首飾，說了句“All-in。”
照單全收。
周衛廷哈哈大笑，“喬小姐好爽快！”
喬桑寧很缺錢，憑借她對周衛廷做過的功課，品牌應該都值得信任。“服飾贊助也可以，不過我只要國風，棉麻質地，一切以舒適、自然為主。”
“那，原本約定的半個小時恐怕不夠了！”
品牌太多，要協商的事宜也太多。
喬桑寧看了下時間，很快有了判斷。“這樣，周總這邊給我個打包方案。總體條款雙方都能接受，就成交。”
周衛廷深深看了一眼喬桑寧。
在這個二十二歲的女人身上，他看到了“治大國如烹小鮮”、“復雜問題簡單化”的睿智。
難怪慕總叮囑他，親自來談呢。
很有意思的女人。
“我很期待與喬小姐，擦出更多的火花。”周衛廷伸出了手，代表合作愉快。
只是那手，落在了別的男人的手里。
啪，打落！
“呦，周總這是要與誰擦出火花？咱們可不興潛規則的！”
來人正是唐戰，帶著他的特助丁凱。
比約定的時間，早了十分鐘。
擋在喬桑寧身前，儼然護花使者，占據主場優勢。
手上吃痛，周衛廷面上不顯，仍保持謙謙君子風。“我說的是合作模式多樣化，唐總誤會了。”
“那就好。周總談完了，請回吧。畢竟，我和桑寧要談的，還很，多，很，多。”
他故意將“桑寧”兩字咬得很重，恨不得讓別人誤會。
周衛廷搖了搖頭，走了。
離開包間，他立刻撥打了一個號碼。“不出所料，唐親自出馬。哎呦，那個悶騷勁兒，那個占有欲哦。”
論男人八卦以及打小報告的能力，就沒女人什么事了。
*
喬桑寧好整以暇坐好，她就知道唐戰要出幺蛾子。也不知道和隨手簽約，是不是與虎謀皮。她太陽穴突突跳。
唐戰在她身邊坐下，目光灼灼，滿是歉意。
“桑寧，對不起，昨天害你上熱搜了！”
喬桑寧抬起眼皮，淡定地問，“你不懷疑是我，給媒體提供的信息嗎？蹭你的熱度！”
唐戰有種不好的預感，明明面前的是那么人畜無害的美麗姑娘。“哪能？你對我不假辭色的，我知道你不屑。”
“那，是你授意媒體寫的嗎？”喬桑寧又波瀾不驚地問出了一句。
唐戰的臉，比今早慕織弦吃的豬肝還難看，被噎的。但，唐戰是見過大世面的。
“桑寧，怎么會這么想？那種事，我也是不屑的。”
喬桑寧莞爾一笑，微微歪著頭，神情嬌俏可愛。“我開玩笑的，你別介意。”
唐戰后背出了汗，在心底舒了口氣。
他發現，永遠不要小瞧女人，尤其是生了小鹿眼的女人。
“不過，你也要原諒我。曾經我認識一個很強勢……有個性的人，他曾說，他沒有緋聞，只有官宣。我以為，你們是一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