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我看，皇上時至今日都還沒有放棄找冷妃娘娘，足見，冷妃娘娘在皇上心里的地位才是不可撼動的。”有女子高聲說道。
馬上便有人隨聲附和，“沒錯，什么北國美人，哪里來的烏雞，也配和冷妃娘娘比。冷妃娘娘讓我們不再受天花之苦不說，還獻上了高產的土豆，讓咱們天元國的百姓不再挨餓，冷妃娘娘就是救苦救難的神女。”
“此等神女，怎可被那只知道以色侍人之人所取代？皇上最喜愛的肯定還是冷妃娘娘，不然也不會自從冷妃娘娘不見之后，就沒納過妃子，給過任何人位分了。”
不少人都贊同點頭，不過這些人中大多都是女子。
她們聽說過冷妃的事跡，都將其視為女子中的楷模，心目中的偶像。
一個敵國投降為了討好天元送到皇上面前的美人，取代了冷妃娘娘的位置，她們是萬萬不能接受的。
有些男子卻不贊同女子們的話，因為身為男子，他們深知有本事且可以擁有很多女子的人，是斷然不會只鐘情于一人的，只是說會更喜歡那一個而已。
這新人自然也是比舊人更有新鮮感的。
“皇上時至今日也還在尋找冷妃娘娘，也不一定就是對其念念不忘，而是因為找到她才能找到太子殿下的下落。”
“沒錯，太子殿下乃神龍轉世，能號令百獸，又受百姓擁護，是天定的儲君，無論如何那也是得找回來的。”
冷落月捏著茶杯的手指收緊了幾分，這些人說得倒也不無道理，鳳城寒還在尋她，確實不一定是因為她，而是因為小貓兒這個身懷神龍血脈的儲君。
“若是皇上對那北國佳人的喜愛比冷妃娘娘更甚，那為何不給她個貴妃之位坐坐。”
“就是，到底還是她不配罷了。”女子們拔高音量道。
男子們爭辯道：“皇上不給人家位分，肯定是有他的考量，也許是礙于她的身份。”
“沒錯。”
“沒錯什么沒錯。”一個圓臉婦人道，“從天元國開國以來，又不是沒有北狄女子被收入后宮，就連先帝也曾收過，封的還是嬪位。皇上又何須礙于她的身份，而不給她位分？”
“就是，分明就是皇上壓根兒就沒那般喜愛她，覺得她不配，才不給她位分的，皇上深愛之人還是冷妃娘娘。”
“你們女子根本不懂男人……”
男女兩撥人直接吵了起來，那聲音差點兒沒有把茶樓的房頂給掀了。
冷落月：聽見別人為我吵起來，心里有一丟丟感動是怎么回事？
“所以皇上為何不給這位北國佳人位分？”阿瑤一臉好奇地看著絕王問道。
后者看了冷落月一眼，搖了搖頭，表示自己也不知道。
兩撥人吵得不可開交，說書先生用力地拍了好幾下撫尺，下頭才安靜下來。
“皇上沒給這位北國佳人位分，并非是因為她不配，也并非是心中還舍不下冷妃娘娘，而是以現在的形式，若是要給位分，最多也只能給她一個妃位。”
“皇上不愿意委屈了她，這才一直沒有給位分，而是在等……”
“等什么？”聽書的人追問。
冷落月饒有興味地聽著，也很好奇鳳城寒在等什么。
說書先生拍了一下撫尺，發出了清脆的響聲，拔高音量道：“等一個可以直接立其為后的機會。”
“什么？”
四下嘩然。
“啪。”冷落月手里的杯子從手里滑落，先是落在了桌上，然后又從桌上滾落，掉在了地上。
茶杯了的水也撒了出來，全部撒在了她的身上，好在茶水已經不燙了。
鳳城絕忙從懷中掏出干凈的手帕遞了過去，“可有燙著？”
“沒有。”冷落月接過帕子，擦著身上的水。
擦完后也沒把帕子還給鳳城絕，而是沖看著她的阿瑤和鳳城絕還有小貓兒笑了笑說：“手滑了。”
樓下的聽客們都聽懵了，就連男子臉上的表情也都是難以置信之色，皇上不給哪位北國佳人位分，竟然是不想委屈了她，在等一個機會直接冊封其為皇后？
這皇后是隨隨便便什么人都能當的嗎？
就她北狄人這個身份，那就是萬萬不行的。
“你咋知道皇上是想冊封她為皇后的？”
“你怕是在胡說八道吧，雖然說北狄已經投降，向我們天元國納貢，但是其狼子野心定然是還在的，一個敵國女子，怎么可能做皇后？”
“就是，說書可以夸張，但是不能離譜。”
說書先生也不惱，等下頭的聲音小了些才開口道：“我可不是胡說八道，你們是知道的，我前段時間去了一趟京都，拜訪我父親的故交，我父親哪位故交的舅老爺的姐夫的妹妹，就在宮里當嬤嬤，而且還在摘星樓當差。”
“哪位嬤嬤，那可是服侍過先皇的老嬤嬤，被派去摘星樓當差，足見皇上對她的重視。”
“這些話，都是從那嬤嬤口中說出來的，那嬤嬤說親口聽見皇上對美人說，要冊封她為皇后。”
他三個月前確實去過京都，但是卻并沒有見過什么認識宮里人的父親故交。
這些話不過是半個月前他回到原州時有人找到他，給了重金，讓他說的罷了。
那人還說，不管旁人信不信，他只管將這段書說得整個原州的人都知道就行了。
眾人見他說得這么有鼻子有眼的，都安靜了下來。
女子們更是面露失望之色，對天子失望，難道這世間男子皆是喜新厭舊之輩嗎？
說書先生又說了一些皇上和北國美人之間甜掉牙的小故事，便退下了場。
“阿月，你覺得皇上真的想封哪位北狄國進獻的美人為皇后嗎？”阿瑤擰著眉問。
冷落月吃掉最后一口點心，舔了舔唇，剛想說“我覺得他不會。”但是嘴巴剛張開就頓住了。
于情于理他都不應該冊封一個敵國進獻的美人為后，文武百官也會極力反對。
但是她當年作為一個想要謀反顛覆鳳家江山的罪臣之女，不管是遷出冷宮，還是再次被封為冷妃，那于情于理好像也是不應該的。
文武大臣也曾極力反對，紛紛進言鳳城絕不該留她在身邊，甚至還被說成是妖妃，可鳳城寒不也還是把她留在身邊了？
封她為妃不說，還經常往冷香宮跑，也沒理會過那些大臣的反對。
所以，這還真是有些難說。
反正這事兒吧，聽著還是有些離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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