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術？結扎手術？！”鐘欣雙眼瞪得溜圓。
白書寧點點頭：“對，我也沒想到……”
阮嬌嬌同樣吃驚。
這事放在八十年代，可以說相當炸裂了。
一個事業有成，容貌不差的有為青年，居然婚前就去做了結扎手術。
雖說這手術是可以復通的，但是女方要是反悔了，一來一去多折騰啊。
“那張單子是不是真的啊？有沒有找人查過？萬一騙你的呢？”
鐘欣現在畢竟是工廠管理人員，每天都和不少人打交道，也聽過不少陰暗的事情。
她就怕那人是看上白書寧的家境，故意來這么一出。要是單子是假的，后面白書寧又懷孕了，這遭罪的還不是她姐妹嘛！
雖說鐘欣也覺得不要孩子有些驚世駭俗，但說這話的人可是她姐妹。
開誠布公婚前講明了這事，能接受就接受，不能接受也不強求，也沒逼著說非要做手術。但要故意騙人什么的，就太可惡了！
“是真的，他做手術和我外公是同一家醫院，我也問過了美華二叔。美華二叔對他印象深刻，因為醫院里做這手術的人不多，基本都是生育辦那邊過去的，未婚就做的，只他一個人。”
鐘欣聽完后有些恍惚，“這么說來……他誠意還挺足的……”
轉而她疑惑起來：“你說他是想跟你搭伙過日子。嘶……這聽起來不像是搭伙啊，不然他找什么小姑娘不行，還非要去做這個手術？”
“高中老同學，放著滬市穩定的工作不干，非要跑去京市闖蕩。嘖嘖嘖……”阮嬌嬌暗搓搓補充一句。
白書寧對感情這事實在不敏感，她皺著眉，“他說他不喜歡小孩，本來就不想生，如果找別的姑娘，會耽誤人家。至于滬市工作，他說沒前景，正好有人推薦他去京市發展……”
白書寧話還沒說完，阮嬌嬌又幽幽說道：“我找人打聽過，他當初在滬市報社職位可不低，卻突然跑去京市從低做起，工資上差的可不是一星半點。這推薦的人……”
阮嬌嬌意味深長和鐘欣對視一眼，鐘欣也跟著拉長聲音，“哦～～原來是這樣的老同學啊，聽起來，像是人為的志同道合和緣分吶！他好像什么都會說，又什么都不會說，嘖～”
“你們這兩天沒什么正事要辦吧？你丈夫酒量如何？你們有沒有……嗯？”
“沒正事了，外公最近身體好轉，不用像之前一樣守著。他酒量不太好，領證那天喝了一小杯就迷糊了。”后知后覺知道阮嬌嬌最后一句說的什么，白書寧脖子都開始泛紅了，“我們……嗯，都住自己家呢……”
“沒同房？親嘴呢？”
白書寧嗔了眼鐘欣，呼吸都有些不穩了，“沒、沒有……就、就就牽過手。他、他太容易臉紅了。”
“哈哈哈，他太容易臉紅，你要不要照照鏡子。嬌嬌，快給她鏡子！”鐘欣直接笑倒在一旁，捂著肚子眼淚都笑出來了。
阮嬌嬌也跟著一起笑，雖說沒鐘欣那么夸張，但也不遑多讓。
這兩人太有意思了，一個不要孩子，一個要搭伙過日子，聽起來很成熟理智，實際都是小學雞。
別看白書寧和她丈夫齊晟加起來都六十出頭的人了，但兩人連初吻都還在，手一碰就雙雙臉紅，純情得不要不要的。
“走走走，先去吃飯，吃完飯我讓人給你好好做個美容護理。等晚上，讓你丈夫跟我老公還有楚漁好好喝兩杯，我讓司機送你們去半島酒店。”
阮嬌嬌口中的半島正是港城她有股份的那家，隨著她的注資，半島比原來提前了好幾年入駐滬市，是滬市現在最好的酒店。
“啊？要喝酒嗎？他酒量不是很好的……”白書寧有些猶豫。
她哪哪都好，就是在感情方面不怎么開竅。第一任對象處得像只談學業的好同學，除了圖書館就是自習室，第二任就像上下級，我說你聽，非必要不聯系。
放在這個時代，談也不算少談，就是跟感情好像不怎么搭邊，總是走岔了。
“酒量不好才對，到時候你想知道什么直接問，他肯定都會告訴你，不都說酒后吐真言嘛。”鐘欣知道阮嬌嬌想做什么，擠眉弄眼拉著白書寧道。
“可是……他剛做完手術沒幾天，不能喝酒……”阮嬌嬌腳步一頓，和同樣愣了的鐘欣面面相覷。
對哦！
不僅不能喝酒，甚至阮嬌嬌給他們安排為期一禮拜的蜜月套房也派不上用場，畢竟三個月不能同房啊！
遺憾了！
…
午飯后，阮嬌嬌和鐘欣在泡腳，讓人好好給白書寧做了通全身護理，從指甲蓋精致到了頭發絲。
齊晟工作上的事情忙好后，馬不停蹄去了友誼商店買禮物，下午時分就匆匆抵達了。
他來的時候阮嬌嬌三人還在做美容，只能尷尬的坐在客廳，和季懷安楚漁有一搭沒一搭聊著，被三個小朋友來來回回好奇打量著。
如坐針氈、如芒在背、如履薄冰……
度日如年啊簡直是！
不管內心活動如何，至少齊晟表面上是非常大方不露怯的。
好歹也是京市出版社的主編，見過不少人物，氣度自然不用提。
齊晟的個子大約一米七七，一米七八左右，五官也不算出挑，不過不用受風吹雨打，吃得也都精細，皮膚還算白。說不上儒雅文氣，就是讓人看著舒服，比較和煦的感覺。
幾年前，齊晟是作為老同學被白書寧介紹給阮嬌嬌，現如今是丈夫。再次見面，大家都有不一樣的感受。
喜歡在意一個人，就像打噴嚏一樣，是根本沒辦法隱藏的。
阮嬌嬌和鐘欣默默觀察著齊晟，從白書寧出來起，他的眼睛里就沒有旁人了。
她說話時看她，她看過來時又默默偏開目光。
吃飯期間，夾到白書寧碗里的永遠是她喜歡的菜，杯子空了都不需要保姆，立刻就自己給她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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