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畫見他不動,又沒反應,就急了。
難道他還真不要?
她準備半天了!
“這些都是你給我的票和錢買的,你……”
童畫后面的話在對上顧司幽暗炙熱的鳳眼時,戛然而止。
“拿著!”童畫故作正常。
顧司換上了烘的熱乎乎的鞋子,暖呼呼的軍大衣。
連帽子和手套,她都給他烘得好好的。
顧司神色如常,只有紅的發燙的耳朵,能泄露他心里此時此刻的羞赧。
童畫提議幫顧司送到車上去。
顧司拒絕了。
一是外面太冷。
二是他來的時候不想驚動村里其他人,車子停的比較遠。
出了紅牛大隊,顧司又走了十分鐘才上了車。
身體被凍得僵硬,但顧司卻詭異的沒感覺到有多冷。
安靜的雪夜里,顧司坐上了車,扶著方向盤,又想了一會剛剛的事情,忍不住以手遮住了上半張臉。
但無法壓制的笑意,還是從他的指縫間流瀉出來。
顧司前腳走,童畫后腳也出門了。
之前時間太早,她怕出去的時候被人撞到。
現在時間正好。
童畫準備了一些東西送到了驢棚的門口。
童畫離開沒一會。
宋書意就開了門,門口放了兩麻袋東西。
宋書意讓人出來一起把東西拿進屋。
一麻袋食物,一麻袋木炭。
都是他們現在急需的東西。
宋書意覺得過意不去。
他打聽到的消息,童畫自己的日子也不是那么好過的。
那個顧社長是童畫前未婚夫的叔叔。
哪怕因為親侄子對不住童畫,補償童畫幾分。
但顧社長的侄子已經結婚了。
他還會關照童畫嗎?
童畫給他們送這么多東西過來,她自己怎么辦?
今天是除夕夜,童畫給他們準備的是玉米面餃子、十斤大米、二十斤玉米面、一只野雞、二十只雞蛋、
還有一單獨袋子裝的,已經做好的麻辣兔。
蘇荃眼里帶著幾分思量,據他這些天的觀察。
這位童知青應該和暗地里找他的那些人沒有關系。
而且她的目的應該在宋書意身上。
難道是看上宋書意這個人了?
若是因為宋書意這個人。
她這么悄悄的做事,宋書意又不知道,她豈不是做了無用功?
蘇荃打算找個機會試上一試。
童畫不知自己做個好事,還被人惦記上了。
她今天實在是心情好,回去后收拾桌子的時候才發現顧司壓在她桌子下面的紅包。
她拆開了了紅紙。
一張被裁剪成正方形的紅紙,包著一張大團結。
童畫珍惜的收了起來,眼底燃燒著光彩。
小時候童畫也收過壓歲錢,只是都被回收到王芳手里了,壓歲錢在她手里都不曾過夜。
童畫這時有些懊惱,顧司給她準備了壓歲錢,但她沒有給他準備!
不過想到顧司過完年三十歲的年紀,又忍不住噗嗤一聲笑出來。
晚上睡覺的時候,童畫想來想去,還是爬了起來。
將顧司給她的紅包又拿了出來,鄭重的放在了枕頭下面。
“拜托你幫我壓住邪祟,保佑我明年平平安安,也保佑顧司明年平平安安。”
除夕夜,童畫睡著的時候,嘴角都是隱隱上揚的。
大年初一
顧今越一早拖著童春樹就來找童畫了,他希望是第一個給童畫拜新年的人。
童畫開門看到他們倆,恨不得說一聲:退!退!退!
“童畫,新年好!”
大年初一,童畫不想吵架,平平的說了一句:“新年好。”
童春樹伸出手來,“媽說她給你錢了,壓歲錢讓我問你要。”
童畫:“……”
今天她不想跟傻子爭辯,容易讓人分不清誰才是傻子。
她回到屋里,取了一分錢給了童春樹。
童春樹惱羞成怒,“一分錢?”
顧今越忙拉住他,大年初一他還跑來吵架?
早知道童春樹來問童畫要壓歲錢,他就提前給了,免得惹童畫生氣。
“我回頭補給你。”顧今越壓低了聲音在童老四耳邊說了一句。
童春樹還是有些火大,童畫給他一分錢是打發要飯的嗎?
顧今越邀請道:“過兩天我們打算去縣里看電影,名字叫《賣花的姑娘》,你跟我們一起去吧!”
童畫道:“天氣太冷,我不喜歡出門。”
顧今越神色失望的看著她,“如果是謝頌年請你看電影,你會去嗎?”
童畫也不會去,但她不會告訴顧今越,只淡淡的看著他。
顧今越有些惱怒,這次是童春樹拉著他走了。
回去的路上。
童春樹不滿的說:“顧今越,你還有老婆呢!你這么糾纏童畫干什么?”
顧今越冷冷的看著他,“你也知道孔蜜雪是我老婆?”
童春樹噎了噎,摸了摸鼻子。
好吧!
他們都是一路貨色!
就別烏鴉笑豬黑——彼此彼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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