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老太肯幫童春雷完全是看在丑娃的份上。

  實際上讓她拿錢幫童春雷,她心里也是有些膈應的。

  誰讓當年他娘連救命的錢都不借。

  童畫這么一說,關老太心里就順暢多了。

  王公安覺得此事可行,他去通知招待所的童春雷。

  關老太得趕最后一班公交車回家,她得先收拾幾件童春雷能穿的衣服鞋子帶過來。

  大磊媳婦則是留了下來。

  她和涂雅麗住在一個屋檐下,住在顧家的隔壁。

  原本關老太也是要住下來的,會和大磊媳婦住一塊。

  因為童春雷的事,關老太回鄉下去了。

  晚上只有大磊媳婦一個人睡一個炕,一個人睡新褥子新被子。

  特意洗漱干凈的大磊媳婦整個人都蒙在了被子里頭。

  輕盈的被子,四周都是新棉花的味道,軟乎乎香噴噴的,她高興的捂著嘴大笑。

  多好的被子,她這時候真想把兩個兒子都帶到這兒來睡幾晚上。

  另一邊,童春雷從王公安口中知道了自己已經把臉丟到了童畫父女跟前,臉都綠了。

  王公安問他,“當年你表叔去你家借看病的救命錢,

  人家都給你娘磕頭了,你娘也才借了三塊錢?”

  童春雷臉色瞬間一變,臉色又青又紅,羞愧又窘迫。

  王公安看他這副反應,哪還能不知關家媳婦沒有胡說八道。

  “當時家里情況不好?”王公安往好處想。

  童春雷不屑于撒謊,卻也難堪的低下了頭。

  王公安如何不明白他家是有錢,就是不愿借給窮親戚而已。

  “做人要有余地,萬事留一線,日后好相見。”

  更何況兩家之前還有淵源在身,對方對童家是有恩的。

  “是不是他們不愿意?”童春雷心里火燒火燎的難受。

  一是覺得小樹是救表姑婆死的,表姑婆一家卻因為記著以前的矛盾,不肯施以援手。

  二是當初他媽沒有掏錢,但童畫當時也是童家人,她借了,也算是童家借了。

  王公安道:“你表姑婆倒是愿意幫你,但是他們有個條件。”

  童春雷道:“什么條件?”

  王公安:“當初你表叔不是給你娘磕了三個頭嗎?你替你娘這次還回去。”

  童春雷臉又綠了。

  為什么又是磕頭!!

  王公安皺眉道:“對方是你的長輩,你磕頭不磕磣。

  何況你家對他家見死不救。

  人家現在肯幫你,都是因為你弟弟。”

  童春雷臉色不好,沉默良久,方抬頭說道:

  “公安同志,你能借我一些衣服鞋子和十塊錢嗎?

  等我回京都,我保證會雙倍還給你。”

  王公安目光沉沉的看著他。

  久到童春雷心里支持不住低下了頭。

  次日

  關老太帶著一包衣服和兒子關大磊先是來了顧家。

  不知蘇野跟她說了什么,關老太把兒子留在了顧家。

  把童畫帶了過去。

  屋里,童春雷裹著被子坐在炕上。

  王公安將他們帶進了屋。

  童春雷看到了意料之外的人童畫,臉色有些難看。

  “你來干什么?”言語中頗有敵意。

  童畫說道:“表姑婆說當年表叔和你媽是同輩,所以就讓我來了。”

  童春雷一愣,一種不妙的感覺涌上心頭,“什么意思?”

  童畫對他在清平縣到處舉報她老爹的行為很是惱火,

  “就是說你給我磕頭就行了。”

  童春雷猛地轉頭看向關老太,“表姑婆!

  就算當初我媽對不住您,但小樹呢?

  他可是為了你丟了命!

  不看僧面看佛面,看在小樹的面子上。

  你就非要和童畫一起來羞辱我嗎?”

  關老太認真的說道:“在我眼里,他是丑娃。”

  丑娃沒有瘋,卻沒有回家。

  他已經不要童家,不要童家這些親人了。

  “看在丑娃的份上,我才會背著這么多的東西,大冷天從鄉下進城給你送過來。”

  “但這么直接給你,我心里又過不去當初的那道坎,對不住你表叔受的那些委屈。”

  “童畫當年借了錢,救了我的老命,她替我受你的跪拜,也受的起。”

  童春雷惱羞成怒道:“這能一樣嗎?”

  關老太道:“怎么不一樣了?

  當初你表叔能給你娘磕頭,你就不能給童畫磕頭?”

  童春雷認為她們是強詞奪理,

  “表姑婆,我可以和表叔磕頭。

  但給童畫磕頭,絕對不可能的事。”

  關老太臉色冷了下來,“當初你表叔和你媽也是同輩!

  是你膝蓋比你表叔膝蓋金貴些?還是你媽媽比童畫金貴些?”

  童春雷面色難看,“我不會跪她的,你們走吧!”

  外面的營業員見狀忍不住的進屋了,“你昨天就沒有付錢,你再把她們趕走,你今天還想白賴在這兒不付錢?”

  童春雷的臉因為尷尬而微微扭曲起來,

  “我會找其他人借錢!”

  營業員逼問道:“你找誰?現在就給找過來!”

  童春雷臉色紅到青紫色了,“不管我找誰,我都不可能少得了你的住宿錢!”

  營業員冷哼道:“這可不是我的住宿錢,這是招待所的錢,國家的錢,你現在賴的是國家的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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