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桂花本就是個粗俗不堪的人,說話從不管什么場合,這些話她在一群老婦女之間說的時候,那些老婦女還笑來著,她也不想想,在一個四歲的孩子面前說這些,對孩子影響有多大。
方芳瞬間怒了,她雖然聽不懂大媽媽說的是什么,但是她那氣勢洶洶的樣子分明就是在罵人。
“你再罵人,我就放小黑咬你!”
劉桂花瞥了一眼她腳邊的小黑狗,那小黑狗弓著身子,瞪著溜圓的大眼睛,齜著嘴,粉色的小牙床點綴著幾顆尖牙,嗚嗚的叫著,奶兇奶兇的。
“看把你倆能的!”氣的她的臉一下子變成了豬肝色,抬手就想給小方芳一個大逼兜。
但是她想起方正的兇名,眼睛看了看房子里,又看了看四周,始終沒敢下手。
要換做以前,她早就一巴掌把這個賠錢貨給一巴掌抽飛了。
現在給她一巴掌可能自己這時候爽了,但是這小丫頭片子如果告訴方正,按照方正那睚眥必報的性子,肯定會跑到他家去打她的,他可不管你家有沒有男人。
她死死的攥著拳頭,強行壓住抽方芳的沖動,咬牙切齒的指著方芳詛咒道:
“你這賠錢貨,還敢放狗咬我,等你爸媽不在的時候我給你賣到窯子里去!看你還狂!”
“給誰賣到窯子?!”一道冰冷的聲音從里屋傳來。
劉桂花嚇得一跳,抬頭就看見應桃和余寡婦站在門口,眼睛死死的盯著她,特別是應桃,那雙眼睛里布滿殺氣,陰森得可怕,手上還提著菜刀,氣勢洶洶,讓她心寒膽顫。
這應桃一直是個軟柿子,現在怎么變得這么潑辣,看她的樣子,如果自己再說下去說不定那把刀真的能砍到自己的頭上。
如果只是應桃她或許他還能對付,這余寡婦可不是什么好惹的主,村里的男人都怕她。
算了,退一步海闊天空。
劉桂花笑笑說道:
“嗨!我跟小方芳說著玩呢,她要放狗咬我,我能和她小孩子一般見識么?呵呵呵呵...”
小方芳氣的小臉通紅爭辯道:“大媽媽說謊,她罵我出生的時候被逼夾了腦袋,我才讓小黑要她的...”
應桃連忙一手捂住了孩子的嘴,當方芳說出這句話的時候她的腦子就像被雷劈了一樣。
“你怎么能對一個孩子說這樣的話!你還是個人嗎?”應桃勃然大怒。
方芳是她的心頭肉,以前再苦她都不會讓孩子受苦,哪怕是方正以前整天打她,她都盡量的避開她,以免讓她幼小的心靈受到一點點的創傷。
可眼前的這位大嫂竟然當著孩子的面說出這樣的污言穢語,她怎么能讓自己的女兒受這樣的欺負。
“哎呀,小孩子她懂啥,我這沒注意,呵呵呵...”
眼看應桃就要爆發,劉桂花意識到不妙,趕緊扯開步子跑路,他生怕動靜鬧大了,方正會找他麻煩,他本來就是來找方正有事的,結果這人還沒見著,先把他的媳婦和女兒給得罪了。
走到房子的側面,直到見不到了人,應桃還能聽到她嘴里還不停的罵罵咧咧:
“本來就是個賠錢貨,還不讓人說了!有本事你生兒帶把的出來啊!”
突然她聽到腳下有噼里啪啦的聲音,低頭一看,見一個巴掌大的石頭,擦著自己的腳邊滾了過去。
她回頭一看,應桃一手拿著刀,另外一只手還保持著扔石頭的姿勢,她頓時嚇得亡魂皆冒,加大了步子,嗷嗷的快跑,一個不查,踩到一個圓形的鵝卵石,腳下一滑,摔了一個狗啃屎,新買的的確良褲子,再次被撕裂,露出里面印著月季的大紅褲衩。
“下次!再敢嚼舌根,砸到的就不是你腳下了!”應桃惡狠狠的說道。
她真的是快氣瘋了!余寡婦都驚呆了,一向溫柔大方的應桃竟然也有這一面,可能這就是人們說的為母則剛吧?
方芳歪著頭看著媽媽追出去的背影,小小的腦袋,大大的問號。
應桃回來,蹲下身子,立馬又變了一副面孔,說不盡的溫柔和慈愛,摸著小方芳的頭說道:
“小寶,把拔回來你不要告訴他今天的事好么?”
方芳眨巴眨巴眼睛說道:
“把拔說小孩子不可以騙人。”
她鼓著小腮幫子,惹人疼愛。
方芳用手撫摸著她的臉蛋說道:
“如果把拔知道了,肯定要去教訓大媽媽,到時候把拔惹出事來,把拔要被警察叔叔抓走的,你想失去把拔嗎?”
“哇~!”方芳眼睛突然紅了,大哭了起來:
“我不要,我不要失去把拔!”
應桃趕緊將她抱在懷里疼愛的摸著她的頭說道:
“那就不要讓把拔知道,這不算騙人,這是小寶和媽媽之間的秘密好嗎?”
小方芳眨著大眼睛,眼淚還在眼眶里打轉,憋著嘴唇,用力的點點頭。
應桃在他的額頭上親了一下,擦去她的眼淚,繼續和余寡婦進屋去忙了。
方芳再次坐了下來,依然看著路的盡頭。
她從肚兜里將雞蛋拿了出來,捂在手心里,可不能讓它涼了,媽媽說吃涼的東西,肚子會痛,她就用她的體溫維持這雞蛋的溫度。
這個事情連媽媽都不知道,她也很想給媽媽,但是只有一個,她自己在小腦袋里權衡了一下,決定還是給把拔吧!因為他每天都是很早就出去,很晚才回來,應該很累吧!
看到方芳再次將雞蛋拿了出來,小黑又湊了上來,對著方芳的小手狂舔。
這只狗很奇怪,別人的狗尾巴都是往上豎著的,但是她的狗子為什么老是夾著尾巴呢?
她想不通,有幾次還跟小伙伴們爭論了很久,大家都說他的狗很丑。
可只有她知道,這只小狗很聽話,它能聽懂自己的意思,別人家的狗可不行。
她有心跟小伙伴們炫耀一番,可這狗到了人前就跟二哈似的,傻狗一個。
見小主人再次拒絕了它的請求,它只能悻悻的趴在她的腳邊,頭枕著方芳的小腳。
方旗家。
大嫂劉桂花黑著臉回來,一屁股坐在椅子上,氣呼呼的。
方旗抖了抖煙灰說道:
“你又作什么妖!”
沒人搭理她還好,一搭理她他就來勁了,一把將桌上的一個搪瓷茶缸摜在地上。
“還不是你這個窩囊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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