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天晚上,方正就放自己存放在體內世界的貨品全部放在了地窖里,而后讓二楞他們一一搬上車送向了超市,今天的贈藥還要繼續,自己則是要去服裝廠,不放心應桃,方正便打電話讓龐育派了幾個人在超市看著。
主要任務就是保護自己家人的安全。
方強和余寡婦也去幫忙了,贈藥異常的火爆。
方正從地窖里拿了幾瓶茅臺,放在包里,帶著應強和龐育就出發了。
很快,吉普車開進了石門鎮國營服裝廠。
廠子不是很大,招牌下面的雜草已經長得很深,快要遮住招牌了,看上去很蕭條。
門衛看到吉普車進來,一聲不吭的開門,他可不敢得罪這些能開的起車的人。
別說是吉普車了,哪怕是摩托車他都得趕緊開門,要知道,這個時候的摩托車相當于一個萬元戶啊。
廠子大概只有百來號人的樣子,在市場經濟的刺激下,供銷社現在都已經是名存實亡了,供銷社就是他們的客戶,連客戶都要倒閉了,可想而知他們的日子該是有多么艱難。
以前的國營工廠都是只要負責生產就好了,國家會統一安排將他們的貨分派到各個供銷社。
可現在不行了,供銷社里的工作人員整天就是喝水看報嗑瓜子,生意也沒有,衣服也賣不動。
廠里堆了一堆的貨,吃又不能吃,只能擺在那里堆灰。
剛開始還有一些投機倒把分子來廠里偷偷進貨。
這些衣服雖然款式老,但是他勝在牢靠,特別是那些咔嘰布的土布衣服,農村人現在干活都穿這個衣服,耐磨的很。
今年以前還經常有一些倒爺(投機倒把份子)到這里來收購衣服,然后偷偷拿出去賣。
賣的還挺好。
既然供銷社也在賣,倒爺也在賣,可為什么還能賣出去呢?
那是因為倒爺這里不需要布票,這就比供銷社有了天然的優勢。
但是隨著國家打壓投機倒把,倒爺怕了,進貨量也少了。
今年開始放開后,也取消了布票,那些倒爺倒是不敢賣了,他們被整怕了。
可是這些工人包括上面的領導安逸慣了,也沒想著要創新,他們的產品越來越被市場淘汰,幾乎已經很少有人來買他們的衣服了。
這就造成了幾乎全廠所有人都在吃空餉。
如果有空餉吃那也很不錯了,可是他們已經有好幾個月沒發下來工資了。
就像供銷社一樣,國家已經開始松口,讓私人承包了。
他進來過來要找的人,就是這個廠的廠長。
廠長是一個龐育的一個熟人,他叫這個人叫叔,按照龐育的說法這個人和他死去的老爹認識,而且是拜把子的兄弟。
那是之前和他爹一起援朝時候的戰友。
他爹死后,這個叔叔沒少幫助過他家。
三人沒有和誰打招呼,直接朝廠長辦公室去了。
一頓家長里短關心,方正送上茅臺,直接說明了這一次來的目的。
他要收購這個廠。
聽到這個話,徐有成嚇得胡子都抖了一抖,盯著方正看了許久,才說道:
“小兄弟,你是龐育的朋友,我不敢坑你,這個事就是個大坑!”
他語重心長的說道,“國家早就出臺了相關政策,同意個人承包。”
“可是這個廠子設備老舊,一堆的庫存,根本就賣不出去。”他甩了一本賬本到方正的面前。
“都已經三個月沒發下來工資了。”
“自己手上有點錢,就去做點別的營生,這個真不值得,我要是把這個坑給你,到時候我下去了,碰到老龐,他非得削我!”
承包和收購是不同的,所謂承包不需要太多支出,只要負責好廠里的生產維護,自給自足,按時給工人工資就可以了。
但是承包的話,這個廠子的還是國家的,只要哪天國家不愿意了,說收回就收回的,就算國家不收回,他要是得罪一個了不起的人物,他也是有權利讓停產的。
打個比方說,如果吳鎮長說,這個廠子有安全隱患,要停業整頓,你怎么搞?只能停,人家要治你,可以有無數種辦法。
而且國家同意承包主要是想讓這些體制內的員工繼續有工作做,否則會造成大面積的下崗潮。
可這是歷史的必然,只是他們還不知道罷了。
但是收購就完全不同了,什么都是自己的,想干什么就干什么!想怎么干就怎么干!
不用聽任何人的指手畫腳,同時也別指望國家能幫他解決銷路的問題。
氣氛陷入了短暫的沉默,方正說道:
“叔,您現在的工資有多少?”
徐有成呵呵一笑說道:
“哪里還有什么工資,我都往縣政府跑了很多次了,手下這么多的員工都沒有發,我的更不要說了。”
“叔!如果我說,我能讓您有錢發工資呢?”
“是啊!國家現在就是放任....”他的話說道一半,突然愣住,“你說什么?!”
“正哥!”龐育扯了扯方正的袖子說道:“縣政府都沒法子解決,你怎么偏要撿這個爛攤子?”
方正擺了擺手,制止了龐育,眼睛盯著徐有成說道:
“一周內,我不光讓你有錢發工資,還能讓你掙點!”
方正首先提出收購這個廠也是有技巧的,首先給徐有成一個錯覺,那就是他有能力收購這個廠,建立在對方覺得自己有錢的這個基礎上,再來談合作的事情。
收購廠子?他方正的錢多了沒處花去?
后世的那些大品牌的衣服鞋子,哪個不是找工廠代工的?
第一,專業事情就要讓專業的人來做。第二,他不想摻和到改制這見繁瑣的事情中來。
他可是知道的,這個時候的華夏處在一個摸著石頭過河的階段,政策幾乎天天變月月變。
受苦的只有下面這些企業。
所以他只是想和這個徐廠長合作,讓他按照自己的設計去做衣服,貼自己的牌子,自己就像后世那些個什么邦威啊,神馬啊,奈克阿迪什么的公司一樣,不需要那么龐大的實體,照樣大把掙著錢。
當然承包也可以,但是他絕對不會將大量的錢經過廠里的帳。
如果非要承包的話,那他會將出貨往自己私人注冊的公司里去轉一下,只要保留一點點的利潤就可以了。
但時候上面說要收回,那他也不心疼。
“你說真的?!”徐有成瞪大了眼睛,目光灼灼的看著方正。
呼吸都跟著急促了起來。
說起來他已經到了該退休的年紀了,可現在退休有沒有人愿意接手,他現在最大的愿望就是能把工人的工資發了。
他就可以全身而退了,到時候把權利一交,自己安心回家養老,誰愛接誰接,跟自己就再也沒關系了。
“當然!”方正說著從口袋里掏出一張存折打開推到徐有成的面前。
徐有成有些疑惑地朝存折看去。
頓時。
“噗!”
一口茶水差點噴在存折上。
“我滴個親娘!”徐有成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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