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名小說網 > 絕世天驕葉凌天無彈窗 > 第二百二十五章 一掌掃郁氣,再回首,當是天翻地覆!
  又過一陣時間。

  卻說季秋立志,欲踏破關隘,成就三世未成之金丹道果。

  幾乎未過數日,他那神魂之中,便隱約有所波動,心血來潮,只覺時機已至。

  正所謂有心栽花花不開,無心插柳柳成蔭。

  旁人苦求數年乃至于數十年,或許都未必能覓得一證得丹境的最佳機緣,

  誰曾想,不過只是出了鄂王州府之后,才至離陽遭遇一場變數,季秋便已有了念頭通達,水到渠成之跡象!

  “若說之前,我未必能有丹成上品之把握,但現在來看,卻是幾率大大增加,起碼有了五成!”

  “雖說有著太平道一世的積累,但這份機緣,也確實是可遇不可求啊!”

  自離陽侯府離去,到了淮州之地,季秋于由鄂王軍占據的州府之內,盤膝于一處靜室之中閉關數日,于今日福至心靈,頓時雙眸锃亮,撫掌大笑一聲。

  而此時,隨著趙紫瓊與南燕十二巨室會面過后。

  已經有了半數勢力,都明里暗里,愿將官印掛于州府,等候著這位天命所歸的殿下來取。

  離陽侯趙景,就在當日趙紫瓊與季秋等人才去不久,后腳就使親信領騎兵,入了淮州宣誓效忠,隨即就卸下了邊關重防,形勢一片大好。

  清微子初成金丹,長生教主隱匿八載,曾經的紫霄峰許還有大貓小貓三兩只,已成封山之狀,兩者之間形勢逆轉。

  雖如今并不是再開山門的時機,但也不妨礙清微子起身而去,出一口惡氣!

  這個時候,大勢在我,但仍未開始橫掃半壁江山,正是季秋著手成就金丹的最佳時機!

  靜極思動,青年心中盤算,正準備往江淮海域一空曠之地,召來金丹雷劫,隨后叩過問心之關,便證道金丹。

  然而,就在踏出靜室不過半步之后,便有仆從將一封信函拜上。

  “嗯?”

  看著言道是從渝江海域,被高人送予而來的一封信件,季秋挑了挑眉,隨后毫無顧忌的輕輕撥開,淡淡掃視一眼,將其中信息閱覽過后,面上便露出了恍然之色。

  這是來自妖魔六巨擘,覆海大圣渝江君的一封信件。

  曾經從紫霄觀出山,將敖景自樊籠之中帶出時,季秋就見過那來自覆海大圣一系的水族夜叉。

  當時,雖說沒有什么確切證據,不過季秋也大概知曉,那位活上了上千年的妖魔巨擘,若真見到了一只幼年的真龍,心里究竟會打著些什么主意。

  真龍血,對于任何一尊有志于更進一步的妖族,都是不可抗拒的誘惑。

  尤其還是在此域真龍絕跡,不用擔心有人找場子的情況下。

  看著那信件之中明里暗里提到敖景,想要將其邀請,去往渝江海域坐鎮,奉其為正統,統領天下海族之時,季秋手中輕輕一捏,頓時冷笑一聲:

  “那送予信函之人,何在?”

  此處乃是淮州州府,在年前就已被鄂王軍占據。

  這仆從是原本州府之人,自然曉得季秋是何身份,此刻見他表情顏色不對,頓時心中一凜,不敢怠慢:

  “回稟世子,那人送來信函,說明來意之后,于青天白日之下,就...就化作一縷清風,煙消云散了!”

  “府內下人見到,頓時知曉是高人前來尋世子你,因此也不敢耽擱時間,便給您將信件送了過來,其他事情,我等也并不知曉!”

  見到這般回答,季秋也不欲繼續為難,揮了揮手就叫其下去,繼續處理事情。

  待到這仆從身影從拐角側消失后,季秋心中神魂蛻變,破境成丹的念頭越來越強烈,正準備將這信件銷毀,權當做沒有見過,并不準備理會。

  八年以來,這已不是那渝江君第一次與他接觸了。

  自從當年季秋橫掃長生山,駕馭真龍渡過江淮海,繼而聲震天下之后,那位確定了真龍消息屬實,共計期間也與他接觸過兩次。

  只不過...

  因為八年以來,季秋帶著敖景幾乎沒有出過岳州,所以哪怕是統御渝江海域的主人,這位覆海大圣也不敢找上門來。

  時間一晃過去了這么多年,想不到,他竟還沒有死心。

  季秋這邊不過方才只帶著敖景露頭,這家伙便不知從哪里覓得了消息,一路尋了過來。

  搖了搖頭,季秋對于渝江君這種藏頭露尾,旁敲側擊的做法感官一般,并不想要與他有所接觸,多做糾纏。

  然而,就在他手中法力一震,將信件銷毀后,一縷縷清光卻隨著碎裂的紙片溢散而出,繼而在他面前緩緩凝聚成了一道青袍身影。

  見此神異一幕,卻是叫季秋腳步稍稍一頓。

  雖沒見過這身影,但對于他的身份,季秋是一點都不意外。

  “閣下這是...非要我給出一個答案?”

  季秋眉頭輕皺,言語之中聽不出喜怒。

  能從這信件上留下一縷神魂之輩,除卻那位渝江君外,他算是想不出來第二個人了。

  而那青袍人剛一現身,就聽到了季秋這似乎涵蓋著質問的話語,一時卻也不惱:

  “小道友,初次見面,倒不必搞得這般劍拔弩張。”

  “本君不過是懷著一顆誠心而來,是真心實意想要邀請那位龍君,前來我渝江海域,一同見證我海族盛會的。”

  “天下海族是一家,而本君不才,算是此域海妖巨擘,當代大圣,見到有真龍出世,豈能不前來相邀?”

  這面色溫潤的青袍男子,捋著袖袍,言語淡然。

  對此,季秋擺了擺手:

  “這些冠冕堂皇的話語,就不必再多言了。”

  “作為妖魔之中的通天巨擘,活了上千年的鱷龜,渝江君可愿將權柄與其他之人共分?”

  “我倒是不信!”

  “若僅僅只是邀請的話,我自己便可代敖景回絕。”

  季秋言語冷漠,看起來就想中斷這次簡短的談話,見此,渝江君一聲暗嘆:

  “閣下何必如此,本君又無取真龍性命之念。”

  “我只是想要與她見上一面,若是這位龍君愿意贈與我真龍之精血,叫本君血脈提純,更進一步,那千里渝江海域,她若是要,縱使與之共享,又有何不可!”

  “本君誠心而來,并非是與岳宏圖的兒子來談判的,你不成金丹,我能與你講述這般多的道理,已經是給足了岳宏圖面子。”

  “因此小道友,莫要太過了。”

  看到季秋有些油鹽不進,又想起數年以來毫無進展,渝江君不得已親自出馬,頓時有些乏了,于是言語中也帶起了幾分妖中巨擘的威嚴。

  但季秋,顯然不吃這一套。

  “那又如何?”

  “你是否誠心,又與我何干。”

  “至于金丹之境,不過彈指可破,你這老鱷龜活了上千年,前前后后據說被打上了水府兩次,大妖巨擘的面子都算是丟盡了,也配和我在這叫囂?”

  “一縷神魂罷了,速速散去,不然待我再踏渝江,定要和我父一般,再將你壓在那水府之中,抬不起頭來!”

  說得輕巧,想要助你這千年鱷龜血脈再度提純,那以敖景目前的道行,不得去了半條命?

  再往重的講,甚至血脈退化都有可能!

  若說是最開始時,或許季秋對于這番言論,還不會有多少感觸。

  但眼下相伴十年,又結神魂之契,敖景事到如今,已是季秋于此世為數不多的至交之一。

  這老鱷龜開口閉口都散發著上位者的氣息,令人不虞,且言語在不經意間,便帶著些瞧不起季秋的意思,哪怕他已達到了假丹之境,也是一樣。

  可能在他這種活過了千年的存在眼里,不成丹境,就皆是螻蟻罷。

  但不管如何,眼下心血來潮,自知證得金丹就在今朝數日之間,再面對這等眼高于頂,擺著一副高人架子的家伙,季秋可不繼續慣著他。

  哪怕是名震天下的妖魔六巨擘之一,又能如何?

  他父王岳宏圖罵得,甚至曾堵過他的水府大門,季秋即將成就金丹大道,又豈會在意他的反應!

  聽到季秋直接反唇相譏,絲毫沒有在意自己妖魔大圣的面子,即使是渝江君,也不由微微一愣,隨后反應過來,面皮抽搐,隱有怒色顯出:

  “小子,言語是否過激了些?!”

  “這些話,你老子來了能說,但是你也配!”

  “金丹...金丹,你可知道,你們人族的金丹有多難證得!”

  “本君活了上千載歲月,多少天資橫溢之輩沒有見過!”

  “年少得志一路高歌猛進,成了假丹之境,但最后在這金丹大關前蹉跎歲月,直至壽元終結都跨不過的人物,可謂是比比皆是,你以為你比他們好上多少?”

  “彈指可破,年輕人氣盛,也不怕鬧了笑話!”

  “再給你幾十年,到頭來再說這句話,還有些可信,但現在...”

  這青袍男子舉止不再溫潤,上下打量了眼季秋,眸中漸漸冷了下來:

  “你可要好好躲著,最好一輩子都縮在岳州不出來,讓鄂王好好庇佑著你。”

  “不然待到本君尋到你真身所在...”

  “你定然會為你今日所言,付出代價!”

  “南燕趙氏內亂,鄂王奉前太子皇女為正統,如今在這南岸與燕皇爭位,想來北元就將不日起兵。”

  “小子,識相點的,帶著龍君來我渝江海,不然本君統御六海妖族,與北元一道起勢,你那區區鄂土燕門關,焉能攔截?!”

  “到時候鄂王府土崩瓦解,你以為憑借你區區一介假丹,能逃得到哪里去?”

  渝江君此刻的身軀,不過是一縷分神所化,自不會有什么手段。

  因此,實則季秋早已連最后一絲顧慮,都徹底拋在了腦后。

  聽到他洋洋灑灑一大堆話落下,末了青年腳步一邁,隨即曬笑一聲:

  “講完了?”

  “你這老東西,自以為活過千載,就真能看破了世事不成。”

  “幾十年?當真是笑話!”

  “我若破金丹,何須幾十載,說在今朝就在今朝,豈會誆你?!”

  說起來,倒是托了這青袍男子的幾分福。

  被他這言語一激,季秋三世之身的修行念頭一涌,頓時道心無缺,一刻圓滿。

  繼而,天地有紫意彌漫,隨著雷聲滾滾動,青年周身法力波動而起,近乎勾連天地!

  且...

  若是此時有高人在,那么一眼就能窺見,這青年腹部丹田處,那枚道基已是銘刻了無數玄紋,其上還附有濃濃道韻。

  距離貨真價實的金丹...

  似乎真的僅剩下了沐浴雷劫、大道成丹的最后一關!

  渝江君算不算得上高人?

  能活過千載歲月,且稱得上一聲妖魔六巨擘,他顯然算是一位高人!

  而正是因為他修為深厚。

  所以待到他見得一言一行罷了,腳步往前一踏,竟當真引得雷劫匯聚而來,隱有渡劫氣象的季秋時,這位江海妖君,大抵是真的震撼住了。

  “金丹...劫?!”

  渝江君可不是什么沒見識的水貨。

  相反,在看見了季秋此刻所引起的氣象第一眼時,他就已經知曉了眼前這青年,此刻到底是個什么狀態。

  開什么玩笑!

  哪怕活了上千載,養氣功夫達到了一種恐怖的境界,縱使是被指著鼻子痛罵,情緒也不會真心波動的渝江君。

  這次見得此幕,也維持不住以往的云淡風輕了。

  “你怎么可能做得到!”

  “這不符合常理!”

  青袍男子有些失聲。

  縱覽古今,能于三十歲左右成就金丹真人者...

  哪怕是補天派的那些妖孽,都從未聽說過!

  除非是天神下凡,謫仙轉世!

  但,哪怕渝江君再怎么震撼,季秋都不會給予他回應。

  此刻,身披著一身月白道袍的青年,引動天地氣象,頗有一番宗師氣派。

  他看著青袍男子一縷分神情緒波動,實力并未存有主身多少時,也沒多言,五指一張,瞬息間滾滾氣流便凝聚而來。

  剎那之后,只聽道人輕叱一聲:

  “今日之言,是本座所講,大丈夫一言既出,豈有收回之理?”

  “妖君且去!”

  “待我大道成矣,何須你來尋我!”

  “我自當上門,與你論道一二!”

  “你不是一心想要邀請敖景做你渝江海的龍君么?”

  “希望下次見時,你所言為真,可莫要反悔!”

  一席話講完,季秋無視了神色變動,欲言又止的青袍男子,隨即氣掌按下,合天地之威,將渝江君的這一縷神念化身,直接拍散!

  待到氣流波動蕩開,天上烏云密布,仍未散去。

  而那一襲青袍的神念身影,在那一式氣掌之下,連殘渣都未留存,便早已消失無蹤!

  什么海域之主,妖魔巨擘!

  我若成丹,汝等不過皆是爾爾罷了!

  聞得動靜,此時府內的敖景和趙紫瓊都已趕到。

  “這是...發生了什么?”

  身著青金法衣,水藍色眸子露出疑惑之色的龍女先一步到來,看著這滿院余波未平的動靜時,適時發出了疑問,有些茫然。

  “沒什么,不過只是拍死了一宵小而已。”

  看到敖景的身影,還有那一襲紫衣,掌煌煌氣運的趙紫瓊翩翩而至,季秋擺了擺手,隨后望了望天邊劫云,復又道:

  “另外,我要出去一趟。”

  “劫雷已至,道心無漏,神魂凈若琉璃...”

  “今日紫氣東來時,正是我證金丹日!”

  “待我再歸,當又是一番天地!”

  說罷,季秋哈哈大笑一聲,隨即袖袍一震,縱身而起,便化作一縷氣霞,帶動著這漫天烏云與劫雷,直往江淮海岸,三山四海而去!

  此去,當結金丹,證三世百年身而未曾成之的——

  金丹大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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