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名小說網 > 清末的法師 > 第519章 睜眼要殺人
  本杰明·戈德伯格伸出左手,他竟然捏著一只蟑螂。

  趙傳薪最討厭的就是蟑螂了:“完了,這手不能要了。”

  本杰明·戈德伯格還舉著蟑螂,湊趙傳薪眼前晃悠:“師父你看好了,這是活著的蟑螂。”

  “拿一邊去,小心我抽你。”

  本杰明·戈德伯格不以為意,將蟑螂放在地上。

  蟑螂驟然重歸自由,頓時想跑,跑的飛快。

  趙傳薪心里癢癢的:跑這么快,瞧把你能的。

  不踩死它會令趙傳薪很難受。

  而本杰明·戈德伯格口中飛快的念誦咒語,自迷魂燈內飛出一絲極細的霧線,幾乎肉眼難以察覺。

  瞬間,那蟑螂便被牢牢在粘在了甲板上。

  連幾條腿都被膠水焊死,非常牢固,動無可動,但趙傳薪確信,蟑螂還活著。

  真是——能者多牢。

  趙傳薪:“……”

  有點兇殘啊。

  這膠剛出來,怎么就凝固了?

  這速度,和502有的一拼。

  還有,藤壺怎么就能產膠水呢?

  這讓他想起了摳藤壺的時候,粘的的確很結實。

  本杰明·戈德伯格得意洋洋:“怎么樣,師父?是不是很厲害?只要有足夠的膠水,我能讓人粘上。如果膠水注滿了迷魂燈,我能幫伱粘住一整個軍隊。”

  趙傳薪毛發倒豎。

  他露出一絲屬于師父才有的慈祥的笑:“宣父猶能畏后生,丈夫未可輕年少。徒兒果真是英雄出少年啊。”

  趙傳薪真擔心,這劣徒萬一放出一絲膠,把自己給粘上,那便糟糕了。

  小時候玩502,粘住了拇指和食指,最后撕破了皮才分開的記憶歷歷在目。

  以后還是對他好一點吧。

  得意完了,本杰明·戈德伯格又說:“可惜,我就提取了那么一點膠。師父,要不咱們再去搞一些藤壺吧。”

  趙傳薪一聽,原來如此。

  他照本杰明·戈德伯格腦袋就是一下:“頑劣。切記,這種利器萬萬不可示于人,關鍵時候拿出來頂大用。”

  小樣,既然沒膠水,那還治不了你?

  本杰明·戈德伯格:“……”

  藤壺也不是什么地方都有。

  附近沒有島嶼,沒有礁石,不見鯨魚,唯獨生存著藤壺的地方就是船底。

  趙傳薪親自下去給他挖,挖了一土籃子回來讓他用。

  幾天的時間里,除了翻《舊神法典》讓“我”刷新體力趕路外,趙傳薪每天都要抽時間摳藤壺。

  鋼鐵船底不怕疼,趙傳薪直接上精靈刻刀。

  幾天的時間里,竟然將船底的藤壺全都摳個干凈。

  驚的船長對船員說:“我怎么感覺特倫斯號提速了呢?”

  千萬不可小覷了藤壺,船底幾年的積攢,可能會讓特倫斯號的燃料,往返間多用出四分之一乃至更多。

  第五天,本杰明·戈德伯格已經提煉了不少藤壺膠。

  “師父,沒有藤壺了嗎?遠遠不足啊。”

  船底已經摳干凈了。

  趙傳薪說:“你都裝了膠水,以后是不是不能裝毒藥了?”

  本杰明·戈德伯格搖頭:“不會啊,起初我以為迷魂燈里,是壓縮態的水。可后來發現并不是。

  師父你沒發現么,咒語是分成五段的,分別念五段咒語,可以操控迷魂燈內不同區域。

  我可以裝毒,也能裝膠水。

  所以,我覺得迷魂燈里的霧氣以波段形式儲存。”

  趙傳薪瞠目結舌。

  他怎么會知道咒語還分段落呢?

  平時他都是一口氣念誦完。

  “我發現咒語也是一種語言,但這種語言,我聞所未聞,或許是某個與世隔絕的部落語言?如果知道更多咒語,我就有辦法破解這種語言。”本杰明·戈德伯格撓撓頭:“可惜,我已經竭力鍛煉我的動手能力,但和師父的差距依舊那么大。”

  這個徒弟多半時候過于妖孽。

  還好,沒有全面碾壓他這個師父。

  趙傳薪笑著說:“上帝給你關上了一道門,肯定就會為你開一扇窗。如果上帝把門和窗都關上了,那上帝可能就是要給你開冷氣。”

  本杰明·戈德伯格:“……”

  此時,塞繆爾·戈德伯格也來到甲板,走到趙傳薪躺椅前:“伊森,大家都說你是法師,你應該像吉普賽人那樣懂得算命對吧?我有事向你請教。”

  吉普賽人招搖撞騙的騙徒太多了,但塞繆爾·戈德伯格覺得趙傳薪肯定比吉普賽人靠譜,都是真才實學。

  可趙傳薪懂個屁算命?

  他伸手:“指點迷津,一塊大洋。”

  “都是自己人。”

  “自己人打九折,一塊半大洋。”

  我焯……塞繆爾·戈德伯格覺得趙傳薪偏科太嚴重了。

  他摳摳搜搜的從兜里掏出了10個10美分,湊夠了1美元給趙傳薪。

  兜里沒錢,褲襠膠黏。

  趙傳薪趕忙接著,錢花的七七八八了,真差錢。

  “請說。”

  連語氣都好了很多。

  這是對待客戶應有的態度。

  塞繆爾·戈德伯格先對本杰明·戈德伯格說:“你去別地方玩,離遠些別聽。”

  “哦,那好吧。”

  等他離開,塞繆爾·戈德伯格才說:“伊森,最近瑞秋有些不對勁兒。”

  “來大姨媽了?”

  “咳咳……”塞繆爾·戈德伯格被口水嗆了:“不是那個意思,我是說,她忽冷忽熱,經常走神,再有就是……她最近總拒絕和我……那個啥,親熱。”

  趙傳薪懵逼:“那你想問啥?”

  塞繆爾·戈德伯格不好意思的說:“你給我算算命,這究竟是什么原因?”

  趙傳薪想了想,從秘境中取出了乾隆、嘉慶、道光三帝錢。

  食指和中指夾著疊好的三枚銅錢,無名指卷了一下,其中兩個分到中指和無名指間,中指了無名指用力夾一下,最后一枚又分到了無名指與小指頭之間。

  這一手便鎮住了塞繆爾·戈德伯格,他瞪大眼睛,甚至沒看清楚趙傳薪是如何做到的。

  趙傳薪嘴角噙著笑,三個指縫夾著銅錢,忽然握拳,再松開的時候,銅錢沒了。

  再伸手,銅錢又出現在食指和中指之間,再次分到三個指縫間。

  “好了,我要開始給你算卦了。”

  說著,他將指頭收攏,三枚銅錢疊一起,放拇指間彈起,落在甲板上叮咚作響。

  這玩意兒很簡單,有字陰,沒字陽。

  三字是老陰,三無是老陽,兩陽一陰為少陰,兩陰一陽為少陽。

  趙傳薪分別擲出六次。

  代表六爻。

  分別是少陰、老陽、少陰、少陽、少陽、少陰。

  趙傳薪老神在在的摸了一把自己的胡須:“嗯,此乃《謙卦》。”

  塞繆爾·戈德伯格頓感神秘,神秘而古老的東方術法。

  他連忙問:“何解?”

  趙傳薪搖頭晃腦:“謙遜,謙虛,退讓。”

  塞繆爾·戈德伯格撓撓頭:“具體些?”

  趙傳薪確實看過《易經》,但能記個囫圇吞棗就不錯了。

  為何他要看《易經》?

  因為以前父母總是信那些招搖撞騙之徒,給錢算卦。

  趙傳薪要從根源上,說服父母他們是騙子,就是胡言亂語。

  若是照本宣科,他完全可以替代他們算,丟銅錢還是拿龜背,又或者按照生辰八字什么的都不在話下。

  但后來他還是放棄了。

  他發現,人只能強制自己信什么做什么,改變他人只是癡心妄想,且沒有必要。

  他胡謅八扯道:“少陰,代表事情初始階段。二爻老陽,代表發展和轉折。三爻少陰,代表事物本質。四爻少陽,代表外在表現和行動。五爻少陽,代表事情發展到了頂峰。六爻少陰,代表急流勇退,開始退守。

  總的來說,你們之間的愛情,從最初相遇春心萌動,到一個關鍵的轉折點,或許是有孩子了,或者是別的。逐漸的,你們看清了愛情的本質,激情退卻。后來,你們開始經營家庭,以此為核心穩定感情。但是愛情的激情不再了,孩子也長大了,一切都已臻化境,再難寸進。

  這甚至已經超越了七年之癢,現在你們要做的,不是繼續升華愛情親情,而是退守,給彼此留出自由的空間,才能白頭偕老。”

  其實這都是廢話。

  但塞繆爾·戈德伯格聽了,瞪大眼睛:“對對對,你說的完全就是我的一生啊……”

  瞧這話說的,這不但是他的一生,還是千千萬萬人的一生。

  就好像星座學說一樣。

  趙傳薪齜牙笑:“或許吧,這就是答案了。”

  塞繆爾·戈德伯格:“說的可真好,我懂了!”

  他興沖沖的離開了。

  趙傳薪朝他背影啐了一口:“你懂個屁,我都沒懂。”

  收起銅錢,拿出了《舊神法典》。

  【我們終于趕到了那個破敗的房子。】

  【我走了進去,發現里面被翻的亂七八糟,似乎有人來過。】

  【這讓我心里一驚。】

  【好在,當初我發現的那條密道,沒有被人發現。】

  【我讓兄妹兩人在上面守著放哨,我獨自下去尋找。】

  【地下室的東西都還在。】

  【那些裝著奇形怪狀生物的透明瓶子,還是那樣令人心生畏懼。】

  【怪人要找的試管,里面裝著紫色液體。這是它在那本筆記上看到的內容。】

  【在一堆瓶瓶罐罐中間,我當真發現了那個試管。】

  【這令我欣喜不已。】

  【我將試管取走,又看看地下室,我覺得或許這里還有怪人能用得上的東西,便將秘境中的物品全部取出,挑挑揀揀,將暫且用不上的留下,分門別類后,合理安排空間,空出的位置,我將這里的東西全部打包帶走。】

  趙傳薪真想為“我”這個小機靈鬼點個贊。

  這樣,下次地精如果再要這里的東西,就可以裝模作樣的出門,休假一段時間,然后回來領賞了。

  【等我回去,將這些東西給地精看,想來它會很開心。】

  趙傳薪臉上的贊賞凝固住。

  蠢貨。

  他寫:

  【萬萬不可,奇貨可居。】

  【我決定聽從那位的話。】

  【我帶著兄妹,朝落日鎮的方向而去。】

  破房子距離落日鎮不遠。

  三天后。

  趙傳薪翻開《舊神法典》。

  【我們已經到了落日鎮。】

  【我赫然發現,落日鎮的生物余孽守軍退了大半。】

  看到這,趙傳薪瞇著的好像快睡著的眼睛忽然睜開。

  關公不睜眼,睜眼要殺人……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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