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少秧送妝當日,別的另說,御賜的嫁妝就有四箱,還有王皇后、孟貴妃、謝卿、蘇婉等人的添妝。
真是十里紅妝也不過如此了。
兩人成婚后三天,明武帝突發奇想的帶著一眾朝臣前往秋黎宮。
謝卿因為五哥兒、六姐兒還小所以沒能跟過去,蘇婉和那個新人呂舒尹跟去了秋黎宮。
也不知道這次是怎么了,幾個皇子的正妻都因為這個那個的事情沒能跟來這次秋黎宮,導致蘇婉成了這次出門最高分位的后輩。
這樣好,也不好,因為蘇婉需要跟那些夫人們社交。
好在也沒有多少太夫人、老太君想跟蘇婉這個后輩聊天,而那些少夫人也都自成一派,并不想跟宮里的貴人有什么交集。
因此,蘇婉旁邊只坐了一個殷少秧。
“嫂子,快嘗嘗這個點心。”蘇婉把桂花糕的盤子推了過去,“做點心的這御廚廚藝又有所長進了。”
桂花糕清涼解暑,并不甜,還可以嘗出花的微苦,但很是芬香。
殷少秧也覺得有些意外,“這樣另辟蹊徑的做法確實讓人驚喜。”
每年秋狩的開場都需要明武帝射出第一箭,今年也不例外。
只是當侍衛把長弓抬上來時,明武帝才說:“朕突感疲倦,就由太子代朕來射出這第一箭。”
原本還有些鬧哄哄的朝臣、誥命夫人全都安靜下來。
傅明淵起身跪下,一臉的惶恐,茫然無措的說:“父皇,兒臣久不練騎射,恐無法開弓拉弦。”
“哦?”明武帝饒有興致的模樣,死死的盯著傅明淵,“是嗎?”
整個秋黎宮除了秋風吹過樹葉發出的瑟瑟聲,也只能聽到遠處嘰喳的鳥鳴。
蘇婉的手也滲出了點點汗水。
過了許久,仍沒有人敢出聲。許是無趣,明武帝將桌子的上酒杯擲于地上,發出清脆的聲音。
“皇上息怒。”
“父皇息怒。”
在場的人紛紛跪下,生怕被遷怒。
看到所有人誠惶誠恐,明武帝的神色突然溫和,變得和藹可親,“都跪著做什么,起來起來,不過是不小心把杯子摔地上而已。”
“來人,還不打掃干凈。”明武帝揮手讓宮女上來清掃地上的碎片和水漬。
聽明武帝那么說,大家伙兒也只能站起來,低著頭死死的盯著自己的腳尖,生怕引起喜怒無常的帝王的注意。
“既然太子無能,那就睿王替朕射出第一箭吧。”明武帝看向傅楚淵,眼神絕對說不上友善。
“父皇,兒臣不敢。”傅楚淵一臉恐慌,撲通一下也跪在地上。
“哼,”明武帝冷笑一聲,仿佛意有所指,“有什么是你不敢的?”
這話聽得孟貴妃的后脊發涼,忙跪下,“皇上,睿王絕無二心,請皇上明鑒。”
明武帝看著自己的愛妃跪拜在地,眼中閃過一起憐惜,放緩聲音,“地上寒氣重,還不快把貴妃扶起來?”
孟貴妃只得乖乖坐回自己的位置。
許是寵妃的淚水打動了他,許是對長子的期望還在,明武帝也不再為難傅楚淵,“既然睿王不敢,便由老八來替朕。”
傅臨淵:“……。”
“怎么?你也要推辭嗎?”明武帝問道。
這話的威脅力足夠大,傅臨淵不敢說多,接過弓箭射出了一箭,一箭中靶,雖說沒有射中中心,卻也是個不錯的成績。
“不錯,算是個好兆頭。”明武帝點頭,“朕記得你還沒領差事?”
“是,不過……”
“既如此,那就去刑部歷練吧。”明武帝說道。
說完似是想起了什么,繼而說道,“封八皇子為側二品王爺,封號榮,禮部擇日行冊封禮。”
榮,欣欣向榮,有繁榮昌盛之意。
“皇上圣明,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這開場白總算結束,朝臣紛紛恭喜八皇子,哦不,是榮王。誥命夫人、后宮妃子也齊齊恭喜賢妃。
“八弟,恭喜。”傅明淵拍了拍他的肩,一臉的喜氣。
“恭喜啊八弟,今晚不醉不歸,可不許拒絕。”傅楚淵也走前來,一把摟住傅臨淵的肩,一副好哥們兒的模樣。
傅臨淵嘴角苦澀,卻只能應好。
三位皇子,一個借口騎射不好,一個說自己不敢越矩,一個心不在焉。因此今天的狩獵三位皇子墊底,白思衡遙遙領先。
如今白思衡十九,已是正四品錦衣衛指揮僉事,不過沒有實權,在錦衣衛鎮撫司中只是一個吉祥物,三天兩頭的翹班也沒人管。
原本他還能跟傅明淵說上一兩句話,誰知沒兩年傅明淵被冊立為儲君,為了不落個結黨營私的嫌疑,也只能斷了來往。
任誰知曉曾經的少年將軍被困在京成為籠中鳥都要嘆一聲可惜。
當晚的宴席上,在明武帝的刻意引導下,整場宴席氣氛熱烈,尤其是有美女跳舞、彈琴助興,那柔軟纖細的腰肢,不說男子,蘇婉看了都移不開眼。
只是,除了她并沒有多少人的心思放在舞女歌伎身上。眾所周知明武帝身體越來越差,也越來越多疑。
太子一黨頻頻被打壓;睿王一黨雖趁機擴大了勢力,但稍有行差踏錯就會被訓斥。因此,傅臨淵封王這一舉措引得朝臣心有所慮。
不過人生如戲,上位者希望兄友弟恭,想看到朝臣和睦,他們便兄友弟恭,和睦相處。
等到宴席結束,傅明淵已經一身酒氣。
說實話,有了之前那次醉酒事件,蘇婉并不想伺候這個人菜癮大的家伙,只是看著他漂亮精致的臉,蘇婉又心軟了。
好吧,顏即正義,而且她沒得選,那為什么不想點令人開心的事情呢?
蘇婉讓人把傅明淵弄到浴桶里,傅明淵迷離的眼神帶著纏綿的情意,他伸手把蘇婉也拽到浴桶里。
宮女紛紛低頭,放下東西退了出去。
蘇婉伸手戳他的臉,“你不是喝醉了嗎?怎么還力氣還那么大?”
傅明淵低頭用鼻尖蹭蹭她的脖子,溫潤的氣息噴灑在鎖骨處,有些癢。
“蘇婉……”
傅明淵低著頭,讓人看不到表情,可這聲音聽得蘇婉心頭一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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