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川明顯看起來比之前要抽條一些了。
原本養尊處優的小霸總也有點營養不良的征兆。
很明顯，他老母白兮雪那種人是不會想著給紀川配營養餐的。
她連自己的生活自理能力都有問題。
別說還照顧一個兒子了。
當然，用她的話來說，叫擺爛式反向育娃。
姜歲覺得，擺爛式育娃倒也不是不行。
但家長和孩子總要相輔相成吧。
看似擺爛，但其實還是會是根據小孩的成長進度和學習進度而進行調整。
應該只是給孩子一個自由成長的空間和鍛煉能力的機會。
但白兮雪的擺爛完全就是把兒子當仆人使喚。
也毫無危險預警，也沒有思考過紀川的能力足不足夠，不足的話她有沒有辦法彌補。
一點不關心紀川的成長進度。
紀川也被她教育的認為自己就該這么做。
絲毫沒有體會過作為一個小朋友應該能夠享受到的東西。
白兮雪也不是不愛他的兒子，就是單純想讓她兒子來寵她。
在她看來，白兮雪就是一個巨嬰行為，且需要被其他人——不管是老公還是兒子寵著，她才覺得是理所當然。
說不定，她是太過沉浸于自己的寵文女主設定里。
在這種父母環境下長大的紀川，也難怪長成霸總二代后，也會變成一個偏執法盲。
雖然別人的事情，她向來不會去管。
但紀川若真像原本那樣長成跟他父親一樣的霸總二代，也是是對原劇本里的一種推進。
而紀川的父親因為自己被判死刑這件事，她雖說沒有負罪感，但到底還是跟自己有那么點關系。
她也想看看，現在的紀川，到了一種什么樣的程度。
以現在紀川的年紀和他身世的特殊性，基本上很多性格都會開始定型了。
現在的他和以后的他，如果中間沒有發生什么重大變故的話，都不會有太大改變。
目前看起來的話，這孩子的確性格有點問題。
有被害妄想癥。
而且太驕傲了。
看著還有點不平衡的心理。
“不用，我會自己學。”紀川對姜歲說話的口吻雖然還是冷冷淡淡的，但也勉強算姜歲能接受的。
他目光看著另外一份兒童套餐，皺了皺眉。
因為他也餓了。
“你不吃是吧，等會兒我正好把這個打包帶回去給萱萱。”姜歲說完之后，忽然抬了一下手，準備喊服務員。
紀川的手卻已經放在了那兒童套餐上。
姜歲沒喊了。
“快吃吧。”她笑了一下，“我每周都會帶萱萱出來吃一次。”
紀川看著那兒童套餐片刻沒說話。
然后才把它挪到了自己面前說了句，“這個沒營養也不健康。”
姜歲：“沒關系，又不是天天吃。偶爾吃一頓心情會好不是么？就像雪糕冰激凌也沒營養，可是萱萱喜歡吃，所以我每周只允許吃她兩個。雖然不算健康，可是萱萱會很開心哦。”
紀川愣了一下。
“小川，你自己決定就好。”
“媽媽管你做什么，你自己難道不會自律嗎？”
“你為什么要吃這個？這個好難吃。媽媽不喜歡吃，你也別吃了。”
“小川你怎么不想想媽媽喜歡吃什么呢？”
……
在紀川的記憶里。
好像自己沒有因為吃什么而開心過。
因為媽媽不怎么管他，都是讓她自己決定。
而他只需要關心那些食品健不健康有沒有營養，還有媽媽喜歡吃什么就夠了。
為什么他忽然很羨慕，陸萱萱有人管著，甚至能因為吃到垃圾食品而感到開心。
他拿起筷子，開始吃了起來眼前的兒童套餐。
姜歲看著他淡淡笑了一下。
也許，紀川再掰掰。
或許能掰正？
吃完兒童套餐后，姜歲還是給萱萱打包了一份。
然后帶著紀川走出了出去。
紀川現在也學的聰明，出門也會把自己打扮一下免得被認出來了。
所以倆人也沒被人拍到。
加上姜歲有特意降低兩個人的存在感。
更不容易引起別人的注意。
“又走了？不說謝謝阿姨請吃飯？”姜歲看著兀自要離開的紀川挑眉說道。
紀川是個不怎么說敬語和禮貌用語的人。
爸媽沒教過，也沒有必須讓他用。
而且，以他之前的身份也不需要說這樣的話。
不會有人說他，他也沒覺得自己有什么不對。
姜歲故意道：“做錯了事情要說對不起，別人幫了忙要說謝謝。我家萱萱都懂，紀川啊，人是群體性社會性的，不合群的人，可是會被社會淘汰的哦。”
對于這種早熟孩子，給他講小朋友的道理是沒有用的。
得直接給他上世界觀價值觀。
他反而能聽得進去。
果然，紀川認真的在思考。
而且在消化姜歲說的話。
“謝謝。”他冷淡的說了句。
然后說：“我知道，不用你教。”
姜歲淡淡咧了下嘴。
雖然她很不爽。
但也不想跟一個小孩計較。
姜歲沒有送紀川回去，讓紀川自己回家了。
紀川這種性格的孩子，她也不需要熱情。
別說，她本來也不想。
“紀川同學。”姜歲喊了一聲紀川。
紀川停下腳步，疑惑的看了她一眼。
“不要被周圍的事情和人影響，你應該有你自己的善惡是非判斷。”姜歲揚了揚唇，“算是阿姨給你的一個忠告。”
紀川皺了皺眉，像是在消化姜歲說的這句話。
他沒有回答，回過頭轉身就走了。
上車后，姜歲看了一眼紀川離開的方向。
這孩子……
看起來目前倒也還算能掰一掰。
但紀川到底跟自己無關，他有自己的母親。
她的手伸不到太遠。
回家的路上，紀川的目光也低低的垂著。
不要周圍的人和事影響么……
爸爸和媽媽算嗎？
他好像明白，又好像不明白。
但是他知道，爸爸媽媽從來沒教過他這些。
而他也一直認為爸爸和自己所做的一切都是正確的，是應該的，理所應當的。
所以從前的他從不考慮自己的對錯。
因為在他看來，自己都是對的。
爸爸也是這樣的。
爸爸是個很成功的人。
但是經過這一段時間，一切都好像變了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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