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歲一步一步走到了琴澤的床邊，但是這次，她卻沒有辦法在他身上感覺到從前那種熟悉感了。
那種相連的熟悉感。
她視線從琴澤身上落到旁邊的手機和符紙上。
她隨手拿起一張符紙，在上面捏了一下。
符紙上就發出了琴澤的聲音。
“歲歲，你找我嗎？我還在演唱會呢，等我忙完再聯系你。”
她顰眉，又拿起一張符紙。
“我最近在看歲歲的新戲，看出來了，又要爆火。所以歲歲到時候可以再跟我合作一部戲么？我也想蹭一下頂流女星誒～”
“歲歲，我最近又錄制了一首新歌，到時候第一個發給你聽哦。”
“姐姐我最近還是不找你聊天了吧，我怕姐夫會森氣～”
……
接下來的符紙，也都是一些差不多雷同的話，還有一些隔三差五用來問候的話。
他不知道錄了多少張，都是他提前準備好的說辭。
就像他曾經說的那樣。
他不喜歡不告而別，也不喜歡失蹤。
總要讓她知道，自己是一直在的。
有時候他會喊姐姐，有時候會喊歲歲。
就像多年的親密朋友。
“琴澤怕你擔心他，所以，從他開始陷入游離狀態開始，就一直在用符紙錄音。讓我每次在你找他的時候，把符紙捏碎放給你聽。”
姜歲捏緊了手里的符紙。
所以，她會覺得琴澤的話不對勁。
當然，這些話給一般人聽，或許聽不出什么。
琴澤甚至錄制了各種語境，也說了許多話，各種情況都搭不上。
但姜歲并不是普通人。
她能很敏銳的捕捉到一些不對勁的地方。
“我知道，瞞不過你。其實他也應該知道，畢竟，他更了解你。但他還是錄了很多很多的聲音，這孩子……不聽勸啊……”宋老先生嘆息了一聲。
姜歲沉聲道：“到底是怎么回事？”
管家給陸野端來了一壺茶，為他斟茶沏好。
“陸先生。”
陸野點頭，“多謝。”
但陸野回答的敷衍，他此時的心思也并不在這里。
看似平靜的神色下，卻是忐忑和不安。
就連放在桌子上的手也忍不住緊握了起來。
宋老先聲在床邊坐下。
然后開始緩緩說了起來。
“其實，你應該知道，琴澤這孩子命格不一樣。我們玄門中人基本上都會有五弊三缺之命。但往往天賦越高，越擁有逆天改命能力的人，命格的缺弊也會越嚴重。”
姜歲點頭，“這個我知道，但琴澤沒有告訴我他的缺弊到底是什么。”
琴澤直接改命的能力，這是一個十分bug的能力，就連自己也不能做到直接改命。
但是琴澤可以。
可琴澤并沒有在這件事上跟她多說什么。
她大部分時候，除了八卦之外，也不是很喜歡去探聽別人的秘密。
所以也沒有繼續往下打聽。
至于她自己，按理來說，也是有弊缺的。
但她的弊缺在從前的世界里，已經被她修補好了。
所以當她再次擁有玄術之后，這種弊缺已經被規避了。
宋老先生看向姜歲，一字一句說道：“他缺的，是命。”
姜歲的目光也凝了起來。
缺命，是五弊三缺里最嚴重的，也是最難以更改的。
玄門中人能改他人之命，卻無法更改自己的命。
如同醫者，醫人不醫己。
“他從小身體里就不好，體弱多病。越是長大，命盤也越來越薄弱。他的命能養，只有養才能稍微活得久一些。可是他不愿意，他說，他算準了這一世他要等的人會出現，并且會出現在頂峰，出現在公眾視野里。
所以他為了找到這個人，連命都不養了都要進入娛樂圈成為大明星。
這孩子，從小主意就正，我們勸不動他。
他只做自己想做的事情，任何人都無法改變他的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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