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蝶,等月神歸來,他該受的責罰一點都不會少,你就暫時先忍幾天。”
云衡看著妹妹,心中也很是無奈。
他又何嘗不想直接將這個人渣魂飛破滅,但是他的身份在那擺著。
如果他開了這個先例,那么神界,以后有任何事,都會私下處理報復,那神界也會因此亂套。
云蝶呵呵笑了兩聲,“我知道了,在你心中,我的安危半分都比不上你云衡神君的威名。”
她看著被押走的星越,臨走前還挑釁的看了看她。
就算自己在上清殿做了這樣的事又怎么樣,他們還不是拿他沒辦法。
云蝶頓時怒上心來,她手中靈力聚起,已是下了殺心。
既然他們拿他沒辦法,那她就自己報仇。
靈力的光芒頓時將大殿照亮,手下眾人都不敢出聲。
云蝶朝著星越就發起了攻擊,直接將他打飛了出去。
星越身體直接摔在地上,發出嘭的一聲。
云蝶正準備上前一步,云衡直接出手攔下了她。
“夠了,氣你也出了,這件事已經有了結果,該怎么樣就怎么樣吧。”
云蝶被震的后退一步,不敢相信云衡竟然會對他出手。
她倔強的上前一步,不可能退讓。
“既然你不能給我公道,那我就自己動手。”
冰月看他倆爭執越來越大,不禁想開口勸說一下。
云衡此時更是怒上心來,“我早就勸過你,要不是你非要固執的追著往事不放,又怎么會招惹上他。”
云蝶愣住了。
“云衡。”冰月開口打斷他的話,這話也太傷人了。
她朝著還愣著的遙見拙使了個顏色,遙見拙會意,趕緊讓眾人將星越押了下去。
外人都下去了,冰月才瞪了云衡一眼。
剛才的話,就是外人,聽著都不是那么回事。
云衡也意識到自己的沖動,說話有些難聽了。
他剛抬頭準備說點什么,卻愣住了。
他看見云蝶的臉上,掛著淚水。
云衡頓時覺得自己的心像是被什么錘了一拳,悶悶的,透不過來氣。
自己已經多久沒有見到云蝶哭了?
神界生活太漫長,漫長到他已經忘了。
應該還是千年前,他們都是上神所孕育,天生便是神生。
以前云蝶還是整天跟在他身后的小屁蟲。
但是在一次意外時,由于他的疏忽,沒能保護好云蝶。
最后她雖然沒說什么,但是從那以后,她就沒有跟在他身后,沖他哭過鼻子了。
“昊陽說了,哭鼻子的可不是勇敢的人。”
他記得云蝶這樣說過。
可是現在,他又看到了云蝶的淚水。
云衡后悔極了,他伸出手,想說點什么。
“你……”
云蝶沒有再堅持,她笑了一下,用手在臉上糊了一把。
“是我想多了,千年前你就放棄過我不是嗎?”
“在你心中,一直都是神界比較重要,我只不過是你的妹妹,又算的了什么呢!”
她明明說著傷人的話,卻感覺自己的心在滴血。
云衡啞口無言,但是事實容不得他辯駁。
“那就這樣吧。”
她看了看冰月,轉身走出了大殿。
“云蝶臉色不好,我去讓兩個人跟著她。”
冰月很是擔心,剛才云蝶的臉色就不對勁,不然也不會讓星越有機可乘。
現在這樣讓她出去,要是再出什么事,那就不好了。
云衡點點頭,想說什么,又什么都沒說。
“我是不是做錯了?”
上清殿寂靜無聲,像是在鞭策著云衡的心。
剛才云蝶臉上的淚水,一直在他腦海中浮現。
看著冰月回來,他像是找到了安慰般。
冰月嘆息了一聲,剛才的事,讓她想起了一段往事。
“作為神君,你做的沒錯。”
她看著云衡,眼中有著淡淡的無奈。
“但是作為兄長,你的確不該那么說的。”
云蝶現在正是需要安慰的時候,這時候作為兄長,說一句,能抵別人說很多句。
但是云衡作為神界的神官,心中都是以神界的制度為先。
他們誰都沒有錯,這個事就是一個沒法解決的閉環。
兩人誰也不肯讓步,到最后都遍體鱗傷。
冰月看著云衡糾結的表情,不由的想起了千年前的往事。
她拍了拍云衡的肩膀,坐了下來。
“跟你說個故事吧,以前神界里,有一對姐妹,他們的情況跟你差不多。”
云衡抬起頭看著她,聽她靜靜地說著。
“姐姐也是像你一樣,始終認為自己肩負著天下的責任,一切都以天下為重。”
“最后不惜以自身的安危來換取天下的和平。”
“可是,最后救下她的,卻是一直被忽視的妹妹。”
“最后她消失了,姐姐才幡然醒悟,可惜她踏遍了世間的角落,再也找不到她的身影。”
云衡眼睛睜大,他沒想到最后會是這么個結果。
冰月臉色慢慢恢復正常,“所以不管以后的事,我們都要珍惜當下。”
有些事,一旦錯了,就再也挽回不了了。
云衡沉默了,光是想著他心里就有些難受。
這些年來,云蝶一直給人堅強囂張的感覺。
時間久了,云衡已經忘了她曾經也是一個愛粘人的小姑娘。
他一直以神界的責任為重,卻忽略了自己的家人。
如果站在一個兄長的角度,自己妹妹被人欺負,他會怎么做?
云衡騰的站了起來,朝著鎖神關走去。
冰月看著他的背影,沒有開口阻攔。
他已經壓抑的太久,而且云衡自己也是非常有分寸的人。
反而是做錯事的人,不應該靠鉆神界的空子,從而得到寬容的懲罰。
她拿起剛才的鐲子,上面的光芒已經消失了。
但是冰月心里卻有些欣慰。
她找尋了這么久的人,終于有了眉目。
但愿一切還來得及,她還能再為自己曾經做的事彌補一二……
這邊云蝶出了上清殿,其實也沒什么地方可去。
她就是心里有些憋悶,感覺心里有些凄涼。
畢竟是神君,道理她都懂,理智告訴她云衡這樣處理是最好的辦法。
但是她心里就是莫名的難受。
站在親人的角度,她總是希望得到的偏愛更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