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小野拿了自己要用的東西,跟老武打了個招呼,然后就走了。
賈頌陪著她往回走,一臉輕松地說:
“行了吧,以后想用什么,自己去借就行了。”
“謝謝賈哥。”
賈頌微笑:“以后就別跟我這么客氣了。”
“對了,賈哥,你要去場部的話,能不能幫我去代銷點買點東西捎回來?”
“你要買什么?”
其實俞小野想買的東西有不少,但是不能什么都讓別人幫忙買,就只讓賈頌幫著買幾樣要緊的:
“幫我買盞玻璃煤油燈,再幫我買點燈油,還有兩盒火柴。”
“好,我記住了,”賈頌忽然又想到什么,“對了,要不我帶你去場部吧,帶你去逛一逛,想要什么你可以自己買。”
俞小野一臉向往,她確實很心動,很想去場部,可最后還是搖了搖頭:
“不,我還得回家干活呢。”
“干什么活呀,回來再干也不晚。”
“不行,我還是得回去干活,東西你幫我買就行了,你回來我再給你錢。”
賈頌見小姑娘態度這么堅決,自己也不好勉強她,否則讓小姑娘懷疑他有什么不軌的企圖就不太好了:
“那好吧。”
俞小野帶著工具回到家,就和俞家輝忙起來了。
兩人先到河邊挖了一兜子黃泥抬回來,又拎了一桶水,把濕軟的黃泥和成泥漿。
而后,俞家輝把屋里墻面上的墻皮用鐵鍬鏟了下來。
那墻皮有一多半已經脫落了,其他附著在上面的墻皮輕輕一鏟就嘩啦啦往下掉。
很快把舊墻皮鏟干凈,俞小野又拎著水桶,往墻面灑水。
灑水是為了讓新抹的墻皮更牢固,不然抹上去的泥漿很可能會掉下來。
灑完水,俞家輝就用瓦刀抹新的墻皮。
雖然他干這個不咋專業,可是也不需要多專業,自家的墻,稍微抹抹就行,主要是平整。
花了整整一上午時間,爺倆把四間土房的內墻粉刷完畢,準備收工,下午再抹抹外墻。
外墻的墻面坑洼不平,看起來就跟一堆爛泥胡亂堆砌在一起時的,很不美觀。
俞小野收拾了工具,想著早上跟老蒲約好了要見面,就洗手準備到食堂那邊等老蒲從地里回來。
結果沒等出門,賈頌騎著自行車回來了,直接騎進了院子:
“俞小野,東西給你買來了!”
俞小野高高興興地去接她的東西。
賈頌單腳撐住自行車,從他的綠色軍挎包里掏出一瓶燈油,還有兩盒火柴。
俞小野問:
“賈哥,煤油燈呢,沒有貨嗎?”
“嗐,一個玻璃煤油燈好貴,要一塊錢,我辦公室里有用完的墨水瓶,我給你用墨水瓶做個煤油燈,一樣好用,就是容量太小,隔兩個小時就得添油,不過,我估計你們家晚上也點不了那么長時間的燈。”
俞小野知道,賈哥著是看著她們家窮,想方設法地幫他們家省錢呢。
俞小野只好領了賈頌的好意,從賈頌手里接過燈油和火柴:
“謝謝賈哥,那就麻煩你了,多少錢?”
“火柴四分,燈油連著瓶子是三毛,下回燈油用完了,你拿著瓶子去買燈油,就便宜了。”
“行,你等著,我給你拿錢。”
俞小野轉身往屋里走。
賈頌在后面說道:
“不著急,要不等你爸發了工資再給我也行。”
“不用,這個錢我還是有的。”
俞小野從堂屋的一堆破爛行李里翻出了幾毛錢零錢。
她的錢主要都藏在空間里,只留了幾毛藏在小土屋,不敢都放在一個地方。
都放在空間里的話,萬一空間突然消失了呢,都放在小土屋里的話,萬一家里招了賊,被賊偷了,或者被老鼠啃了呢?
所以兩邊都放一點。
不過身上不裝錢,因為在連隊,根本就沒有花錢的機會,裝在身上反而容易把錢弄丟或者磨破了。
她在零錢里數出了三毛四分錢,出來拿給賈頌。
賈頌也不跟她客氣,收了錢,又說道:
“對了,我今天去場部匯報工作,順便跟分場那邊的領導匯報了你的事跡。”
“哈?”俞小野吃了一驚,一臉蒙逼,“我的事跡,我有什么事跡?”
“當然是你能歌善舞、擅長表演的事跡啊。”
“——”
“我跟你說,我把咱們連隊這次的節目盛況報上去了,分場那邊的領導都不相信我們辦的那么成功,不過他們應該都記住你了,記住咱們連隊有這么一個才人。”賈頌的語氣非常得意,仿佛自己干了一件很正確的事。
可是俞小野隱隱感到了一絲不妙,她很委婉地提醒:
“賈哥,沒必要吧,沒必要把我匯報上去,我只是瞎胡鬧而已。”
“你那兩下子可不是瞎胡鬧,再說,別人想瞎胡鬧,還鬧不成呢!”
“——”
俞小野真不知道說啥好了。
這賈哥——好熱心,熱心的過分了。
不怪俞小野擔心,這萬一自己的名字在分場那邊傳揚開來,又不巧被那個李新春知道的話,李新春有可能會起疑心的。
現在俞大野、俞二野兄弟倆都在九連隊的李大松家里,這段時間,李新春肯定已經回過家,見過那兄弟倆,也知道那兄弟倆的名字了。
如果再聽到了她的名字,俞大野,俞二野,俞小野,任誰聽了,都會懷疑這三個人是一家子的關系。
到時候可就捂不住了。
但愿分場的領導們,別拿賈頌的話當真。
千萬——別當真!
也千萬,別拿她當回事兒。
賈頌走后,俞小野也去了食堂外面,就在食堂外的棚子里坐著等老蒲。
食堂里正在做飯,飄出的飯菜香直讓俞小野咽口水。
今天到底做的什么飯,聞著又香又甜的?
要不要回家拿飯盒,過來買份飯回去?
正咕嚕咕嚕的咽口水,食堂里有人喊:
“姑娘,過來!”
俞小野抬頭,看見是食堂的胖師傅喊她,她不知道有什么事,趕忙起身跑過去:
“龔叔,有什么事?”
胖師傅姓龔,人稱龔師傅,三十多歲,是連隊里唯一算的上胖的人,說是胖,其實根本不算特別胖,大概一米七二的身高,一百五十斤左右。
這個身高體重在后世大概也只算個中等,放到七十年代,那就成妥妥的胖子了。
誰叫這年代人均苗條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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