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正賢聽說小野跟周自衡結了婚,確實吃了一驚:
“是嗎,他倆到底結婚了,小野這可是攀了高枝了!”
俞正賢其實剛開始對這兩人的關系不抱太大希望的,因為兩人畢竟差距擺在那,人家周自衡可能愿意跟小野搞對象,但不一定能跟她結婚。
沒想到真就把婚結了。
周自衡圖她什么?
圖她嘴炮厲害?
這人多少有點想不開了。
不過,兩人結婚對俞家來說,確實是件天大喜事,將來多少能罩著點這一家人。
俞正賢放下手里的錘子和木頭,過來看著俞二野身上的包袱問:
“老二,包袱里是什么?”
“哦,我帶了好些東西給大嫂的。”
說著,放下肩上的包袱,一樣樣開始清點:
“這是一套專給大肚婆做的衣服,有棉襖有棉褲,還有單衣單褲,這些是紅糖、豬油,還有咸鴨蛋,有一小瓶香油,這還有一包水果糖,兩塊肥皂,還有花生米。”
俞正賢看著這些豐富的物資,忍不住笑了:
這些東西來的可太及時了!
尤其是這兩套衣服,他正愁沒地方找呢,這簡直想睡覺就遞來個枕頭:
“這衣服,是咱媽做的嗎?”
“呃——”
“老二你說實話,這衣服哪來的,是不是翠花穿過的?”
“不不不,翠花穿的那些衣服都留著,留著以后還要再生孩子,這些衣服,都是新的,不是舊的。”
“那這些衣服,是咱媽做的?”
俞二野不敢說實話,苦著臉道:
“我來的時候,媽說了,說別說這衣服是她做的。”
“行了我明白了。”
俞正賢心里有些感動,雖然爸媽表面上跟他斷絕關系,讓他自立門戶,但其實心里還是惦記他的——呃,不對,應該是惦記沈瓷。
看看這些東西,全是給沈瓷的,沒一樣是給他的,估計是惦記一個女知青挺著大肚子在山上不容易。
俞正賢笑著把包裹重新扣好,對俞二野說:
“老二,你自己去把這些東西送給你嫂子,別說你見過我。”
俞二野不解:
“為什么,你自己給她不行嗎?”
“你不懂,我給她和你給她,性質不一樣,只有你親自拿給她,才能體現出咱家對她的這番心意,你懂嗎?”
俞二野似懂非懂:“哦——”
俞正賢把幾個包袱重新掛到老二身上,又指點著食堂的方向,還是以前那個大工棚,不過比從前結實了很多。
“行了,你一個人去吧,把東西給她之后,再過來找我,我在這等你。”
“哦,”俞二野答應了一聲,要走,忽然想起什么,又轉身問,“大哥,大嫂是不是還不理你?”
俞正賢扯著嘴角笑笑:
“沒有的事,你大嫂現在對我可好了。”
“是嗎,”俞二野也笑了,“那就好,我真擔心她還生你的氣。”
“嗐,生啥氣,早就消氣了。”
俞二野背著包袱朝食堂工棚走去。
工棚外面搭了個四面透亮的草棚。
外面沒人,俞二野就進了里面,一進去,看見一個女人坐在一張矮桌前剁土豆。
俞二野見過沈瓷很多面,印象里沈瓷白嫩漂亮,一副城里人的氣質。
但眼前的沈瓷變了,變得跟從前不一樣了,具體哪里不一樣,俞二野又說不上來。
大概是察覺到有人進來,沈瓷迅速抬了下眼,一眼看見來的人是俞二野,手里的動作停住了。
頓了一下,又繼續剁土豆,嘴里問道:
“二哥,你怎么來了?”
沈瓷對俞正賢態度冷漠,但對俞二野客氣很多。
俞二野走過來,叫道:
“大嫂。”
沈瓷小聲咕噥:
“別叫我大嫂,我不是你大嫂。”
俞二野:“——”不是說已經消氣了嗎,怎么感覺好像沒有消氣?
俞二野走到沈瓷旁邊,還真不敢再叫了,他把手里的包袱放下來,說:
“這是我媽讓我給你送的東西,有衣服,有吃的,你要是缺了什么,跟我說,我回去給你找。”
沈瓷再次停下手里的動作,輕嘆了口氣。
她雖然對俞正賢一肚子怨氣,但是對俞家老兩口是很感激的,尤其是俞家輝,還有,沈瓷對這個老實巴交的俞二野也沒有任何惡意。
總之,全家人都是好的,唯獨壞了一個俞正賢。
偏偏讓這唯一的壞人給毀了清白。
看了看那幾個包袱,沈瓷說道:
“你回去幫我謝謝俞叔和徐嬸,多謝他們一番好意,不過以后不用再送東西來了。”
俞二野見沈瓷態度很冷淡,他也不敢說什么。
這時候,工棚里又進來一個女人,俞二野上次來的時候好像見過,是林場后廚的司務長,就是管食堂的,人稱薛嫂。
薛嫂三十歲出頭,長的結實豐滿,前凸后翹的,走路一扭一扭,很招男人喜歡。
薛嫂一進來,看見俞二野手里掛著包袱,調笑道:
“喲,小叔子來看嫂子啦,嘖嘖嘖,你看看人家這兄弟倆,都長的人高馬大、虎背熊腰的,人家這才叫漢子呢,小叔子,成親了沒?”
俞二野沒想到這女人這么自來熟,一下子給問懵了,嚇的呆愣著兩眼不敢回話。
薛嫂見俞二野這副呆萌的樣子,又哈哈哈放肆的笑了,湊了過來,道:
“哎喲,這還不好意思呢,這么純情,肯定沒成親、是個童男子吧?”
俞二野剛想說,自己孩子都有了,但還沒開口,一直低頭剁土豆的沈瓷看不下去了,抬起頭還算客氣地說道:
“薛嫂,人家是個正經人。”
“哎喲,誰還不是個正經人呢?”
說著話,薛嫂捏了一把俞二野的手臂。
俞二野在山下來的時候穿的單薄,一把捏下去,胳膊上全是打鐵時練出來的肌肉,捏都捏不動。
“哇——”薛嫂倒吸了一口氣,發出了驚呼聲,“小叔子這肉疙瘩這么硬實,比你哥的肉還硬實!”
俞二野:“——”
沈瓷原本表情很是平靜,她知道薛嫂是個什么品性,作為寡婦,天天在林場跟人打情罵俏,還動不動跟人摸摸捏捏開些下流玩笑。
沈瓷一直冷眼旁觀,從來不多管閑事,可是聽到剛剛那番話,沈瓷心底沒來由涌出了一股子怒氣,抬頭對薛嫂說:
“薛嫂,人家是個正經人,你能不能別沖人家說瘋話?”
“呵呵,小沈,干嘛那么較真,我夸你小叔子你還吃醋?我又沒夸你男人。”
沈瓷聽她沒有顧忌的瘋言浪語,胸口堵了一口氣發泄不出去,憋的難受,氣的手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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