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自衡笑了笑:
“叫名字,或者叫哥哥。”
“那我,叫你衡哥行嗎?”
“可以,”周自衡很滿意這個稱呼,“叫個我聽聽。”
“衡哥。”
“乖,剛剛的話再說一次,說愛我。”
俞小野害羞:“不要。”
周自衡再次笑笑,俯身咬著她的耳朵道:
“那晚上再說。”
俞小野臉紅,知道他說的什么意思,整個人往被子里縮了縮。
周自衡寵溺地在她額頭蹭了蹭,替她蓋好被子,然后才開始穿衣服。
穿好衣服,站到床邊,看見俞小野已經昏昏欲睡,眼皮子直打架。
“在家好好休息,我晚上再過來。”
“嗯——”
答應完,俞小野頭一歪,閉上眼睛睡著了,周自衡什么時候走的都不知道。
俞小野本來只想打個盹,睡半個鐘頭就起。
畢竟第一次上門,睡懶覺不太好,就像媽媽說的,這幾天裝也要裝的乖一點。
再說昨天一通騷操作,已經給周家老兩口留下了很壞的印象,估計他們純粹是看在他們親兒子的面子上才對她那么容忍,萬萬不能再挑戰老兩口的底限了。
早點起來,裝的勤快一點。
結果,事與愿違,這一閉眼、一睜眼,再次醒來,已經十一點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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樓下,周敬儒老爺子天剛亮就起了。
起床后,拄著拐杖走出房門,打算到廣場上鍛煉鍛煉。
這是他堅持了幾十年的習慣,每天清早必須出操訓練。
雖然如今年紀大了,腿腳不太利索,不能跑跳,但是看看其他士兵出操,感受感受年輕熱血的氣氛,也能找到當年的感覺。
拄著拐杖朝門口走,朝兒子的房門看了看,忽然想到兒子也在家,就走過去,用拐杖戳了戳門:
“起來了,鍛煉去,在北大荒沒人提醒,肯定想不起來鍛煉,趕緊起來先跑個五公里。”
“——”沒有動靜。
周敬儒再次用拐杖敲門,聲音更加不耐煩:
“別裝了,我知道你聽見了,快起!”
莊懷簡聽到老頭子一大早在吵,趕忙跑過來勸:
“誒,孩子難得回來一趟,待會兒還要起來工作,你讓他好好睡個覺,這才五點!”
“五點怎么了,當年部隊打仗,幾天幾夜不睡覺也是常有的事,現在能睡到五點,他知足吧,和平年代,不能放松警惕,萬一哪天又打起來呢——快起!”
周敬儒又在門上戳了一下。
但是不管怎么叫門,里面就是沒有任何動靜。
十分反常。
周敬儒開始覺得不對勁了,朝前走了一步,直接推開房門。
這一看,床上被子疊的整整齊齊,屋里冷冷清清,哪有人?
老兩口都是一驚,還有什么不明白的?
這小子昨晚就沒在樓下住,跑到樓上鬼混去了!
莊懷簡吃了一驚之后,又有些替小兩口感到高興。
可是周敬儒血壓上來了,氣的大罵:
“這混賬東西,鬼迷了心竅了,居然犯這種低級的作風問題,沒結婚就在一起胡混——”
“噓,別嚷嚷!”
莊懷簡生怕吵醒樓上的人,吵著兒子倒是不要緊,吵著人家姑娘,姑娘臉皮子薄,肯定會不好意思。
莊懷簡趕忙捂住周敬儒的嘴。
這時候張姨也起床準備做飯了,看見老兩口在這邊爭吵,也走了過來。
莊懷簡趕忙喊張姨幫忙:
“張姨,過來,快跟我扶著老周出去鍛煉,快來!”
張姨不明所以,慌張地跑過來,兩人一左一右架著周敬儒出門鍛煉去了。
三個老人走了以后,家里一派安靜。
又過了一會兒,樓上房間的門打開,周自衡穿好衣服下了樓。
下樓后發現樓下一個人也沒有,還在納悶,等看到自己房間門敞開,隱約猜到發生什么了。
周自衡笑笑,泰然自若地去衛生間洗漱。
洗漱完,家里還是沒人,自己去廚房煮掛面吃。
正煮著掛面,張姨回來了。
莊懷簡把周老爺子拉到離家很遠的一片廣場上,讓老頭子看一幫新兵出操訓練,周老爺子立馬被出操的喊聲吸引,暫時忘記兒子跟人鬼混的事。
莊懷簡就使眼色讓張姨回來給兒子準備早飯。
張姨回家后,周自衡差不多已經煮好了一大碗醬油雞蛋碗面。
把面盛出來,周自衡叮囑道:
“張姨,不要到樓上吵醒小野睡覺,讓她一直睡。”
張姨轉著眼珠子答應一聲:
“哦,好。”
“順便告訴我爸媽,也別去打擾。”
“——哦。”
“還有,跟我媽說,買點五花肉回來,燉點紅燒肉,小野喜歡吃紅燒肉,家里有白米嗎,有白米的話,做點米飯。”
“——”張姨驚的已經忘記答應了。
“對了,還有,小野喜歡吃甜食,家里有點心糖果之類的拿出來,如果沒有,跟我媽說,去買點回來。”
張姨“——”乖乖嘞,這哪是帶回來一個女朋友,這是請了個祖宗啊!
真懷疑衡子是不是中邪了?
周自衡囑咐完,端著面到外面飯桌上吃了起來。
昨晚體力消耗過大,這時候確實餓的不輕,加上心情好、胃口好,一大碗面吃的湯都不剩。
吃完又喝了杯水,忽然聽到外面有汽車喇叭響,知道是姐姐幫忙找的汽車來接他了。
回到屋里換了出門穿的中山裝,拿了公文包、戴上手表,又到衛生間照了鏡子,確定儀表整齊才出門。
還沒走到門口,迎面遇上老兩口回來了。
“——”
雙方都是微微怔了一下,有一秒鐘的寂靜。
而后周敬儒先反應過來,忽然抬起拐杖要打周自衡:
“你個混賬東西,你怎么敢作風錯誤,你結婚了嗎你,沒結婚你隨隨便便住一起,你眼里還有沒有軍紀法規——”
“爸,媽,我趕時間,我先走了——”
“你回來!”
“我晚上就回!”
周自衡繞過周敬儒,像條魚似的溜出家門。
莊懷簡見俞小野沒有跟著一起,追出去問:
“小野呢?”
周自衡跑到外面,上了停在門口的吉普車,搖下車窗對母親說:
“小野還在樓上,媽,我把她交給你了,拜托一定照顧好她,千萬別再發生昨天的事。”
“沒事你放心去吧,我會照顧好她的。”
周自衡相信母親——也相信老爺子。
老爺子再糊涂,只要進了他家門的人,絕不會容忍別人欺負,這一點,周自衡深信不疑。
再加上老兩口已經知道他和小野同過房了,更會把小野當成自家人。
所以周自衡并不是很擔心小野在家的安危。
吉普車帶著周自衡朝外走。
汽車一發動,只感覺清風拂面、涼爽舒適。大院里的風景格外生動可愛,連遠處士兵出操的口號聲都格外悅耳動聽。
奇怪,住了二十多年的大院,突然變的不一樣了。
雖然一夜沒合眼,但此時絲毫不覺得累,似乎潛伏了三十年的某種壓力一夜之間被釋放了,整個人渾身輕盈,有說不出的感覺,臉上自然而然地浮著某種神采。
手心里還留下小姑娘柔軟細膩的觸覺。
想起昨夜的瘋狂,周自衡嘴角不自覺染上一絲笑意。
吉普車來到大院門口。
崗哨提前給他們打開了大鐵門,剛出鐵門,眼角的余光忽然瞥見一個熟悉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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