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答在這片空曠土地逐漸散去,而寧夏川怔住,許久,鼓起了掌。
啪,啪,啪。
“很好。”寧夏川說,抬手,讓女孩站起。
“我會賜予你機緣,讓你在最短的時間里成長起來。”
“你會是我的心腹,我會讓你成為能夠獨掌大權的女王。”
“為什么?”女孩不明白。
“讓你能夠殺死我啊。”寧夏川回答,大笑:“不過在你能殺死我之前,你要藏好,不要讓我看到你眼里的恨,一丁點也不行。”
“好……”女孩不懂,可機會到來,她選擇抓住。
“我會的。”
轟。
話剛剛說出口,寧夏川一腳將她踢飛了出去。
“就比如說現在,你讓我看到了。”
“咳。”撞倒了許多尸體,女孩咳著血佝僂著身體,看著眼前瘋癲莫名的寧夏川,她恍惚有些失神。
在她的人生里,充滿了友善和美好,這樣的瘋子,是她從未想過的。
他摧毀了自己的人生,卻又要給自己另一段人生。
那么可惡,可恨,又讓人想不通。
他要做什么?
“知道了。”
許久的時間過去,女孩強撐著站起身來,這一次,她努力的使自己沒有什么情緒,低著頭,讓碎發遮住自己的眼睛。
她想不明白這個瘋子在干什么,但正如剛剛那一剎的決斷。
她要活著,活到有一天能親手復仇,有這一點,就足夠了。
“還不錯,不過,還差的很遠。”看著女孩的改變,寧夏川評點,轉過身,拍碎了剛剛的王座。
“以后,你就叫弒。”
“弒君的弒。”
“弒君?”女孩停頓,很快,只是點了點頭,“好的,我就叫弒。”
“先跟我走吧。”寧夏川邁步前行,擺了擺手:“這一路只顧著殺人了,得整頓一下。”
“好。”
啪嗒,啪嗒。
腳步聲漸漸遠去,而看著寧夏川逐漸遠去的背影,女孩沒有猶豫太久,便也邁動腳步,追了上去。
只不過她走的很慢,距離漸漸被拉遠,可寧夏川始終沒有消失在她的視線里,雖然模糊,卻是始終都能夠看得見。
“為什么要留下她。”幻和寧夏川走著,偶爾回頭,看見了遠遠跟來的女孩,有些許殺意在眼中閃爍:“她的腦海里,只有對你的恨。”
“此后余生,都將以仇恨而活。”
“沒事。”寧夏川卻是并不在意,甚至,嘴角還帶著笑意:“恨,是最大的力量,能催動著一個人永不懈怠的向前。”
“好啦,別這么大的仇意。”說著,寧夏川拍了拍幻的頭。
“你難道不覺得嗎,她,或許會是一個完美的作品。”
“由我親手打造的作品。”
……
“劍式:斬龍!”
劍閣,龍泉殿前,隨著一記劍式斬開,九千九百九十九把靈劍匯聚,一頭真龍顯現,呼嘯而過。
恐怖的威勢將整座大殿卷的晃蕩,但很快,護殿大陣展開,穩定了大殿的震動。
“這是斬龍,并不是如龍。”
這樣恐怖的一劍在老人的眼里卻是相當不滿,他只是抬手,這些靈劍便一把一把的抽離,如同龍鱗被剝離。
巨大的真龍還未至眼前,便化作了虛無,只帶起一些風來,吹動了老人鬢角的白發。
“我又記錯了。”一擊失利,對面的小獅也是低垂著頭。
“小獅,你最近怎么回事?老是記錯招式,斬龍學了一個月了,還是記不住。”姜無印發現了小獅的不對勁,一向嚴厲的他也難得的軟和了下來。
“想葉凡了嗎?”
“嗯。”小獅回應,丟掉了手里的靈劍,坐了下來。
這幾個月在劍閣,它的成長是非常迅速的,不僅學會了大量的劍式,就連御劍術,姜無印也傳給了它。
“父親都走了很久了,不知道是不是忘了我。”有些郁悶,小獅對姜無印說道。
“他這段時間有些忙。”姜無印也來到了小獅的身邊,老來得徒,他對小獅寄于的期望比他最初想象的還要高。
雖然是幻獸,但在劍道上的契合,他甚至覺得小獅遠勝過自己。
這對于一生癡迷鉆研劍道和傳授劍道的他來說,小獅,就像是一座寶藏,而他對小獅的寵愛,甚至超過了最小的弟子零之。
“等他忙完了就會來看你了。”拍了拍小獅的頭,姜無印如長者安慰:“你好好學劍,才能像你最開始說的那樣,能夠幫上你父親的忙。”
“我知道。”小獅說,頹坐在原地。
作為初代幻獸種,它從出生便跟著葉凡,大多數的時間都是在御獸空間里平靜的度過,很多時候,都沒有什么復雜的情緒。
如今和葉凡的分別,它宛若剛出門的小孩,對于自己的情緒,還沒辦法很好的掌握。
難過的時候苦悶會糊住胸膛,高興的時候笑容會從耳朵鉆出來。
“別難過了。”姜無印攬住了小獅,一生直來直去的他此刻想不出什么安慰小獅的辦法,想了半天,才說道:“你想不想要望劍崖的那顆彩虹果嗎?”
“彩虹果?”小獅愣了愣,很快,想起了是什么東西。
每天都能散發出彩虹的奇妙果實,每天早晨它和姜無印去崖下練功,都能看見彩虹以它為最高點灑落。
“想要。”小獅果斷點頭,“我要拿回去給我的父親當禮物。”
“禮物……”姜無印無奈,不過見小獅有了興趣,還是站起身來,拍了拍自己的衣服。
“走吧,我帶你去摘。”
“先說好,摘到了就不許難過了。”
“好。”小獅答應,緊隨其后的站了起來。
那顆彩虹果,它想要很久了,可是姜無印每次都不答應,說什么“你摘走了以后就沒有彩虹看了”“我也想要看彩虹”之類的話。
“這小家伙。”姜無印走在前面,一老一少,此刻倒是有些像嚴厲的老爺爺和調皮的小孫子。
轟隆隆。
剛到門口,轟鳴聲卻是在下一刻響起,打破了這看似和諧的一幕。
“是誰在進攻天塹?!”姜無印對劍閣的掌握何其透徹,只是一剎便知道了外界的事情。
“小獅,你就呆在這里。”
第一時間,姜無印按住了身后的小獅。
“怎么了?”小獅問。
“有人來挑戰你師傅了。”姜無印答,取下了身后的佩劍,緊接著,便騰空而去。
“你別亂跑,去劍圣堂呆著,那里有祖師護佑。”
“等我回來,再帶你去摘彩虹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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