暈得還真及時。
許昂撇了撇嘴,他那強化過的感知讓他感覺到了其他人察覺不到的信息。對于某人本來沒怎樣的他,心中也不免生出幾分鄙視。
看他不爽,許昂嘴上便不留情。
“學生會的同學去個人扶一下我們科院分管計算機的這位先生,不然他扶不住桌子真摔地上了可不好。”
“那位男同學,你稍微走快一點。曾先生太辛苦,老婆從科院退出從自己職權所轄的范圍買點公司股份都遮遮掩掩的不敢擺到臺面上來,末了還得被我這樣的好事之徒給公之于眾,就是生產隊的驢也沒這么慘。”
“家里小媳婦大舅子鬧騰,外面還有我這種沒眼色的家伙揭老底,換我我也暈。”
好家伙,這一通說是一點面子沒給,離曾先生座位近的都能看到他的身體在顫抖。
很明顯,這是被許昂給氣的。
癱在座位上的曾先生緊閉雙眼,努力的忍耐著,生恐自己按捺不住沖上臺去與許昂拼命。
殺人不過頭點地,姓許的我與你往日無怨,近日無仇,你真要趕盡殺絕不成。
曾先生氣憤,在場的數千學子則是義憤。
能考入國內頂級學府的就算再單純,再不諳世事,也能聽出許昂話里隱藏的信息。
“那姓曾的是分管計算機事務的領導,他那退出科院的老婆為什么能拿到公司股份,而且看情況占股還不算少。”
“為什么明明是公有卻變成了私有,為什么科院對公司管理層的小動作一點反應也沒有,坐視自己喪失話語權?”
“我們需要解釋。”
“對,姓曾的,你別裝暈,出來給大家解釋清楚。”
學生們可不管你是誰,只要他們發現了不公,熱血上頭的他們就敢朝你亮明態度。
曾先生緊閉的眼無法看到周圍的情況,但他的耳朵能聽到的全是對他的斥責和聲討,這讓他愈發的感到形勢不妙。
他一面在心里痛罵許昂,一面又罵那扶著他的學生會成員沒眼力見。
這種時候不趕快扶著他離開現場,還傻呆呆的干嘛。
可他也不想想,那扶著他的男生是北平大學的學生,又不是他的下屬,怎么可能幫他。別說人家未必能領會到,就算領會到了多半也會裝不懂,狠一點的說不定會當場拆穿他,扯下他最后一塊遮羞布。
“這么對待一位長輩,你不覺得自己過分了嗎?”
終于,許昂希望看到的那個家伙站了出來。
老柳心里也苦,你以為他想站出來,他不也是沒辦法了嘛。許昂突然對他和他的小團體開炮,打了他們一個措手不及,偏生那炮許昂開得有理有據,如同剝洋蔥般把他們的一層層偽裝剖掉,將他們的真實面目放置在大眾的審視下,就連曾先生都沒能頂得住,老柳若是此時不站出來,他的小團體還如何維持。
他要不出來,其他人就會想:你老柳作為帶頭大哥,出了事不敢上,我們哪還能指望你,倒不如坦白從寬,把你賣個好價錢來保全我自己。
為了不讓人心散掉,老柳不剛也得剛。
“是柳總啊,你來得正好。”
許昂銳利的眼神如同刀子一般,直戳老柳的心窩。后者明白,現在的局勢正是對方想要的,他的反應也在許昂的預料之內。
在對方預設的戰場與對方打一場戰爭,那幾乎是必敗無疑。
打仗如此,商場交鋒亦然。
老柳心知不妙,但他能怎么辦,形勢逼得他如此,他明知有坑也得跳。
手掌下壓,做了個安靜的手勢,許昂示意臺下的學子:“同學們都安靜,讓我們來聽聽柳總的高論,說不準是我們誤會了他。現在是新社會,講的是法治,再窮兇極惡罪大惡極之輩也享有辯解的權力。”
老柳很氣,他縱然城府頗深也忍不住懟道:“小小年紀便牙尖嘴利,說話夾槍帶棒……年輕人,要懂得尊重前輩。”
許昂一臉受教的表情:“柳前輩,你說得對,畢竟尊老愛幼是我們華夏民族的傳統美德。只是我有個問題,我們尊的老是老前輩的老,還是老而不死是為賊的老。”
“你!”
老柳還沒怎么著,元慶等人就對許昂怒目而視。
許昂直接無視了這些人,不過老柳的馬仔罷了,多瞧他們一眼都是在降低自己的身價。
他似笑非笑的與老柳對視,嘴里則道:“柳總千萬別誤會,我說的老可不是說你,而是柳老先生。哦,不對,應該叫柳大狀。”
說著,許昂對嘉賓席上的某人問道:“大狀這個稱呼我沒用錯吧,老羅。”
羅誠笑呵呵的應了一句:“沒有,港島是這個叫法。”
“那我就放心了。”
許昂與羅誠一唱一和,老柳心頭猛跳,他那不妙的預感愈發強烈。
現代社會不搞封建時代株連那一套,一般來說沒人會去扒別人的家底,但那只是一般情況。
臺上的許昂可不管老柳怎么想,他給大家做起了科普。
“大家可能不知道,我給大家科普一下老柳先生是何許人也?那可是國內去到港島創建大律所的第二人,大名鼎鼎的大狀師,打過的官司說出來能氣死你們。”
氣死我們?
學子們不解。
不該說是嚇死我們嗎,這是許昂口誤了?
那當然不是。
許昂掰著手指頭在給他們細說柳大狀的輝煌戰績:“幫唯它打官司,把國內正處萌芽狀態的乳業公司玩死,為唯它進軍國內掃清障礙。向國內的蛋糕行業廣發傳票,幫外資進軍國內的蛋糕業鋪平道路……”
學子們:“!!!”
感情學長不是口誤,柳大狀的戰績是真能氣死人。
這一樁樁,一件件,那真叫一個牛。
訟棍都沒這么棍。
“你們以為這就完了?”
“學弟學妹們,你們太年輕了。”
“知道為什么柳總有那么一個精通律法的爹,卻在處理公司的股份上做得這么粗糙嗎?”
“是因為他在長安上學卻連畢業證都拿不到,只能到北平來碰運氣,找機會。為了讓自己混得好點做出了一個違背祖宗的決定,把柳大狀期望他傳承的善變成了志向的志?”
“答案并非如此。”
“之所以會弄得這么粗糙,還不是因為柳大狀沒時間管這些。人柳大狀師還在努力的為告贏六家掌握了自己所在行業核心科技的國內企業夜以繼日的奔走。可憐這六家國內企業,他們辛苦攻關科技難題,好容易有所成就,只因為不懂知識產權的相關法律法規,就被人抓住漏洞索取足以讓他們徹底破產的天價賠償。這要是輸了,嘖嘖嘖,冤!真的冤!”
網頁版章節內容慢,請下載好閱小說app閱讀最新內容
請退出轉碼頁面,請下載好閱小說app 閱讀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