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傾城歪了歪腦袋，露出一抹甜美的笑容。
“四九城的江家算不算？”
鳳素依愣了兩秒，然后“噗哧”一聲，笑了起來。
笑得前俯后仰，花枝亂顫。
“大半夜的，特意來大飯店做美夢啊？江家的大小姐？別笑大別人的嘴行不行！”
明傾城臉上表情不變，甜笑地站在那里，任由她嘲笑，沒有反駁。
鳳素依笑了一會兒，漸漸停了下來，臉色慢慢從嘲弄變成陰沉，秀眉蹙成一團。
“明傾城，我勸你，少在這里做夢，趕緊滾回你的深城明家！”
明傾城斂起笑容，垂著眸子站在那里，臉色一片陰森。
“鳳大小姐，也知道明家收養了江以寧的事吧？”
鳳素依聽到“江以寧”三個字，心里就涌出一陣不舒服的感覺。
以前，她也不是沒有拿過暮沉的東西，也不是沒有拿著暮沉的東西往外炫耀過。
她做過不少次，暮沉都沒有當一回事。
雖然以前幾次都沒有像這次這樣，鬧上了新聞，但小圈子里該知道的都知道了。
也因為這樣，上流圈子的名媛才將她和暮沉看成了最有可能成事的一對兒。
她才了有資格出手教訓，那些窺試暮沉的女人。
可是，這一次，他一點情面都沒有給。
原因……當然不可能是那個養女！
江以寧還沒有資格！
暮沉也不可能看得上她！
但，不到她不承認，暮沉對江以寧是特別的。
她討厭那份特別！她討厭江以寧！
鳳素依嗤了一聲，毫不掩飾自己的鄙夷。
“那都是什么年代的芝麻小事！”
明傾城看著她，眸底蕩漾著一大片戾氣。
“是啊，都可以作古的芝麻小事，鳳大小姐會好奇為什么明家要收養一個已經十七歲，沒幾個月就成年的女孩嗎？鳳大小姐在深城呆過一段時間，也應該聽過不少明家養女的閑言閑語吧？鳳大小姐有沒有興趣知道，為什么明家明明對那個養女不上心，還是收養了她？”
鳳素依不耐煩地揮了下手。
“誰會對這種事感興趣！”
她過來，只是一時興起，想嘲弄一下這個小偷，好發泄這個月來心里的苦悶。
現在四九城的名流圈子還在傳她的事。
遠遠看見她，就捂嘴偷笑。
原本對她阿諛奉承的人，全都躲得遠遠的。
明傾城道：“江以寧姓江。”
鳳素依“嘖”了一聲。
明傾城一而再地提起江以寧，成功將她的心情推到最糟糕的位置。
“她姓江就姓江！不知所謂不知所云！我說了我不感興趣！你應該去看看腦科，我看你病得不輕，說話顛三倒四的，怪不得會淪落到這個境地！”
等她罵完，明傾城不為所動地重復了一句：
“江以寧姓江。”
“你——”
鳳素依正要開口罵，腦子里忽然閃過什么，她險些被這個可笑的想法給逗笑了。
她咽回要罵的話，抱著雙臂，鄙夷地看了明傾城一眼。
“你想說，江以寧是江家的大小姐？”
明傾城沒有笑意地勾了勾唇，指著旁邊的沙發。
“看來，鳳大小姐是有興趣了，要不坐下來聽我說說？”
說完，她率先坐了回去。
鳳素依皺著眉，半晌，冷哼一聲。
“反正閑著也是閑著，我就聽聽你說什么瘋話！”
然后，一屁股坐了下去，倨傲地抬著下巴，一副“你說吧，我聽著”的表情。
明傾城眸子里閃過一抹得逞的光芒。
“其實也沒什么好說的，江以寧當然不可能是什么江家的大小姐，她是——”她刻意地拖長了腔調，吊足了胃口后，才緩緩說出答案，“她是明家的孩子，親生的。”
鳳素依一愣，“你說什么？”
親生的？
這個答案還真的出乎她的意料。
“就挺狗血的一件事，醫院出烏龍，把兩家孩子抱錯了，兩家孩子人生錯位了十七年，就是這么簡單。”明傾城勾著唇，“江以寧是明家的親生孩子，而我……是江家的親生孩子。”
鳳素依愣怔了半天，才從這個消息里回過神，然后——
“噗哈哈哈哈……明傾城，你是想笑死我嗎？你以為姓江就是四九城江家的人了？全華國那么多姓江的，要是都像你這樣臆想，江家得多忙啊？”
明傾城憐憫地看著她。
“我當初，也是像鳳大小姐你這樣，才會被江以寧耍得團團轉，輸得一敗涂地……說起來，鳳大小姐，你明明就好幾次裁在她的手里，怎么還會以為她只是一個普通的鄉下村姑？也是，你沒有我輸得慘，印象當然不深。”
鳳素依收起笑，整張臉都深了下來，陰得能滴出水來。
明傾城的話，讓她想起了很多一輩子都不愿意再想起來的糟糕回憶。
“那是她纏上了阿沉，還有黎家被她糊了眼睛！”
這也是最好解釋。
“鳳大小姐逃避問題的樣子，不太好看啊。”明傾城失笑地搖頭，“你出身大家族，又怎么會不知道，能在那位置的人，其實憐憫之心并沒有多少，如果不是江以寧有獨特之處，誰又會浪費時間在她身上？”
鳳素依沉默下來，陷入沉思，好半晌，她抬起頭，瞇著眼睛上下打量了明傾城幾眼，忽然嗤笑了聲。
“既然如此，那你為什么不回江家？故意留在明家，被江以寧逼得聲名掃地？”
明傾城的臉色迅速變得難看起來。
這句話無疑就像是一把尖銳的刀子，狠狠捅進了明傾城的心窩里。
如果她知道江家是四九城那個江家，又怎么可能會留在明家！
她又怎么會知道，江家那個老太婆會這么怪，故意住在那種鄉下地方！
不，都怪葉棠！
她沒有下車進村子，但葉棠進了！
葉棠帶著江以寧出來的時候，滿臉都是嫌棄和難受，以至于她以為村里環境有多惡劣！
一切都是葉棠誤導了她，害她做錯了選擇！
鳳素依笑了起來，一臉恍然大悟。
“我猜猜？你一開始也以為江以寧是普通村姑，加上你身上和羅家有婚約，明家肯定會供著你，所以選擇了繼續當明家大小姐？后來發現走寶了想回去，卻換不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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