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此刻，四九城另一邊，鳳宅。
鳳素依重重地拍下手上的時尚雜志，臉色猙獰地看向畢恭畢敬站在她前面的人。
“你再說一遍！”
那人咽了咽口水，只得硬著頭皮重復了一遍。
“暮宅那邊安排的線眼匯報，暮三爺今天回了暮宅……帶著一個年輕女孩。”
鳳素依深吸一口氣，讓自己冷靜下來。
然而，她的聲音依然無法控制地咬牙切齒，“是江以寧那個賤人？”
那人的低頭垂得更低。
“不、不確定。”但，八九不離十。
暮宅的線眼并不是那么好安排，能在內部工作的是，都是些在暮沉服務了幾十年的老人。
這些人懂規矩，識時務，知道什么該說，什么時不該說，根本無法浸透。
鳳素依費盡功夫也只能在外圍見針插縫地塞人進去。
饒是如此，這些人也待不長，更換得很快。
除了江以寧，鳳素依想象不出還有誰能讓暮沉做到這個地步。
更不說，在春節，暮老爺子已經見過江以寧。
找上門似乎是遲早的事。
但，她沒有料到，會這么快！
而且……暮老爺子，好像還很喜歡那個賤人！
鳳素依咬牙切齒，“江以寧！”
那人小心翼翼地看了鳳素依一眼，猶豫幾秒，還是開了口：
“江以寧這次來四九里是參加五科競賽的決賽，明天就會出成績，根據冬令營那邊拿到的成績數據，她極大可能會拿下金獎，以金獎成績，基本上全國所有高校的大門都會為她打開。”
間接說明，江以寧很優秀。
這話聽在鳳素依的耳里，十分刺耳。
她有些懊惱，“拿金獎又能說明什么！這些改變不了她的出身！她注定要低人一等！”
“是！”
那人連忙低頭，不敢再說什么。
鳳素依陰沉的臉色漸漸收了起來，緩慢地換上了陰冷的笑。
“也好，她來了四九城才更方便呢！”
在深城她放不開手腳，如今，江以寧自己踩進她的地盤找死，可就怪不得她了！
想到未來那些有可能會發生的畫面，鳳素依忍不住大笑了起來。
站在她前面的人微不可察地退了小半步。
鳳素依發現了，收了笑，冷冷地看了他一眼。
“明傾城那邊安排怎么樣？”
那人立即答道：“已經將人送到小江總的家，小江總也同意了我們的計劃，江氏的春茗宴那天，會把人帶過去的。”
鳳素依滿意地輕哼了聲。
“還好廢物最后還有點用處！”
那人有些遲疑地看了鳳素依一眼，“大小姐，小江總那邊雖然把人收下了，但……”
鳳素依不耐煩。
“有話就說，嘰嘰歪歪的，我慣得你？”
“小江總隱晦地暗示，明傾城和江家可能沒有任何血緣關系，如果是這樣，我們的計劃可能會……”
失敗二字，那人沒有說出口，但鳳素依聽明白了。
她輕嗤一聲。
“早就猜到了，那個賤人真有江家血統，還用得著求到我這里來嗎？入主江家，和我成為好朋友？我呸，一個賤人也配？行了，我都知道了，這些你不用管，下去吧，盯著暮家，江以寧離開就通知我。”
那人猜不透鳳素依的想法，領了命，便下去了。
鳳素依端起茶幾上，已經涼了的茶輕抿了口。
江以寧不就是仗著自己有江家當靠山么？
那她就看看，沒有血緣的親情，能經得起多少風雨！江家愿意護著她到什么程度！
慢慢來。
她不著急。
一切才剛剛開始步入正軌呢！
……
第二天，江以寧收拾妥當下了樓，一身深灰唐裝的暮老爺子正好拿著一柄木劍從外面走了進來。
暮老爺子有些驚訝，“怎么這么早就起來了？睡得不好嗎？”
現在才剛七點。
據他所知，沒幾個年輕人能在這個點起床的。
“暮爺爺早安。”江以寧搖頭，“平時也這個時間起來上學。”
暮老爺子不由感慨。
小姑娘不僅聰明，還勤奮，她不拿第一名，誰還有這個資格？
然后，他想起了自家那個臭小子。
這個點還不起床，能有什么好印象給人家！
小姑娘還在家里呢！
連個樣子也不會裝！
真是氣死他了！
暮老爺子恨鐵不成鋼，“小姑娘都起來了，他還睡，像什么樣！老魏，你給我準備盆冷水，我去叫醒他！”
江以寧：“……”
眼看管家真有打水的意思，江以寧失笑地拉住暮老爺子。
“暮爺爺，暮哥哥已經起來了，我剛才看到他院子里晨跑。”
正說著，暮沉就從外面走了進來。
“爺爺，早。”
他和暮老爺子打招呼，目光卻落在江以寧的身上。
江以寧乖巧地道了早。
“早。”暮沉走過來，習慣性地伸手揉女孩的發頂，“睡得好不好？”
“挺好的。”
“那——”
還想說什么，一柄木劍挑了過來，將暮沉的手腕挑開。
暮老爺子一臉嫌棄地瞪他。
“滿身汗臭也敢靠過來，去去，別熏著我們！”
暮沉：“……”
江以寧在一邊抿嘴偷笑。
好像每次對上暮老爺子，暮沉總是在吃鱉。
暮沉無奈退開。
“行，我去洗澡，爺爺，你帶寧寧去吃早餐。”
“還用你教！”
暮老爺子和江以寧去了餐廳，早餐吃到一半，暮沉便一身整潔西裝地走了進來，在江以寧身邊坐下。
管家給他端上餐點。
“寧寧什么時候出成績？”
江以寧也不知道確切的時間，只在群里看到別人說過一兩句。
“應該要到十點左右。”
暮沉笑了。
“那再過一會兒，寧寧就要忙起來了。”
那些高校會比考生早一些拿到成績，并第一時間爭取成績前茅的學生的意向。
江以寧在冬令營的時候，已經被兩大高考聯系過。
成績一定，只會更瘋狂。
江以寧以前沒有上過學，不太清楚這些彎彎繞繞。
不過，既來之則安之，她并不擔心。
倒是暮老爺子，心情有些激動。
他家孩子就要被幾十所名校混戰搶人，那場面……想怎么想怎么爽！
他怎么就這么自豪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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