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誰知道啊？她該不會是想要讓五皇子替她射箭吧？畢竟五皇子是個瞎子，就算射不中，也不丟人。”
“不過這么一看，她和五皇子站在一起，倒是有一種郎才女貌的感覺。”
這人的議論聲，自然鉆進了顧珺璟的耳朵里。
他原本是抱著看熱鬧的心情，在聽到有人說蘇沫顏和五皇子郎才女貌以后，黑曜石一般的雙眸，立即就變得嚴肅起來。
他仔細打量著不遠處的兩人，蘇沫顏身材曼妙，面若桃花，十分嬌美。
五皇子溫潤如玉，一舉一動都十分優雅，再配上那俊俏的樣貌，兩人的確給人一種賞心悅目的感覺。
可是，他堂堂璟王長得就不好看嗎？
他還穿著紫色的衣服，就不和蘇沫顏般配了嗎？
顧珺璟緊抿著唇，心里多少有些不開心。
另一邊，蘇沫顏已經解開了五皇子眼睛上的白色絲綢，拿在手心里，上了臺。
在眾人不解的目光中，她用那白色的絲綢蒙住了自己的眼睛。
“璟王妃這是要做什么？”
“天呢！她該不會是想要表演蒙眼射箭吧？”
“蘇沫顏這么狂的嗎？”
一眾人又紛紛議論起來。
顧珺璟袖子里的手，慢慢地緊握成拳。
蘇沫顏，你就這么想要下堂？
臺上，柳笑笑看到蘇沫顏的動作，笑出聲。
“噗嗤……”
柳笑笑嘲諷地看著蘇沫顏：“璟王妃是不想輸得太難看，所以故意找五皇子借來蒙眼絲帶嗎？”
“是啊。”
蘇沫顏大方地承認：“畢竟我不想看到，一會你吃了蒼蠅一般的表情。”
“你！”
柳笑笑見蘇沫顏還有膽量嘲笑自己，想要發火，但是又覺得現在發火不值當。
等一會蘇沫顏丟人現眼完了，她再發火。
“行，我看你能神氣多久！”
柳笑笑說完，就氣鼓鼓地站在一旁，看著蘇沫顏表演。
蘇沫顏在系好絲綢布條好，按照自己剛剛腦海里的記憶，拿起弓箭，將那十支箭全都放在了弓箭上！
“天呢天呢！你們看蘇沫顏！”
“這蘇沫顏是不是覺得贏不了，所以打算自暴自棄了？”
“應該是了，要不然也不會一下就發十個上去。就她這樣瞎胡搞，十支箭能射中一個，都是蘇沫顏祖上燒高香了！”
“如果她要是射中了，我以后就不叫江思源，我叫源思江！”
江思源？
源思江？
蘇沫顏暗暗在心里記下這個名字后，唇角微微勾起。
她拉開弓箭，在眾人不看好的目光下，釋放出手中的弓箭。
“咻咻咻——”
弓箭一個接一個地齊入靶心。
一個中了，另外一個就會從上一支箭的尾部撕裂，代替刺入，一直持續到第十個。
靜。
死一般的寂靜。
所有人都不可置信地盯著那靶心，到第十支弓箭穩穩當當地扎進靶心，所有人都還在目瞪口呆。
一直到顧珺璟率先鼓掌，眾人才從剛剛的震驚之中回神，對著蘇沫顏激烈的鼓掌，敬佩。
“天呢！這是我這一生看到最精彩的一場射箭比賽了。”
“真是虎父無犬女啊！”
“如果蘇國公看到，我相信蘇國公的尾巴一定會翹到天上去！”
……
顧珺璟凝望著蘇沫顏，心臟跳得速度加快。
他很開心。
他也很驚喜。
開心蘇沫顏沒有擺爛認輸，驚喜蘇沫顏的射箭技術，居然這么高強！
蘇沫顏剛剛使出的那一招，饒是他，都不能做到！
“好！”
龍椅之上，孝明帝雖然意外蘇沫顏居然會射箭，而且看著技術還不低，有一種被蘇沫顏了的背叛感，但是更多的是高興。
蘇沫顏贏了，就打了柳笑笑的臉。
一個庶女，居然敢叫板一朝王妃，就該這么狠狠地打臉！
蘇沫顏不用看，都能贏柳笑笑，這兩人誰的技術高，一目了然！
太后也高興。
對蘇沫顏沒有當眾擺爛感到高興。
蘇沫顏這贏的，皇家臉上也有面子。
她對著蘇沫顏說著：“很好，不錯，哀家活了幾十年，這是哀家第一次見到有人蒙著眼睛一箭十發，還能全中的。單單是其中的膽量和實力，就夠哀家敬佩。來人，把哀家的那對帝王綠手鐲，賞賜給璟王妃！”
蘇沫顏對于太后的賞賜，那是照單全收，連忙躬身行禮。
“多謝太后賞賜！”
蘇沫顏贏了，太后賞賜，其他人同樣跟著賞賜。
相對于蘇沫顏接二連三的賞賜，柳笑笑站在臺上，則是被人刻意遺忘一般。
她呆呆地站在那里，看著蘇沫顏的靶子，至今腦海里還在回想著剛剛蘇沫顏的那十支弓箭，像是長了眼睛似的，一個接一個地刺入靶心。
怎么可能？
世上怎么會有人做到一發全中？
還能做到箭有先后順序的？
這不可能，這不合理！
她張了張嘴，想要說什么，卻發現自己什么也說不了。
蘇沫顏在接完全部賞賜以后，總算是將目光看向了一旁的柳笑笑。
“剛剛你只說你贏了，我要下堂。那現在，該我說我的條件了。”
看著蘇沫顏臉上那包含深意的笑容，柳笑笑的心里突然就咯噔一聲，總感覺會有什么不好的事情要發生。
果不然。
她的猜測沒有錯。
她聽到了蘇沫顏對著她說：“我的要求很簡單，從今以后，你看到我以后，就喊我姑奶奶就好。”
柳笑笑立即反駁，“蘇沫顏，你欺人太甚！”
姑奶奶！
這一下就高了兩個輩分！
“我欺人太甚嗎？”蘇沫顏有些不解。
“皇嬸一點也不欺人太甚。”
五皇子這時站起身，聲音溫柔，一雙眼睛“看著”柳笑笑。
“若是論欺人太甚理當是柳姑娘才對。你明知道我皇嬸愛慕皇叔愛慕到愿意付出生命，可是你卻還要讓我皇嬸下堂。”
隨著五皇子站起身替蘇沫顏說情，四皇子也站起身。
“五弟說得沒有錯。柳姑娘，只是口頭上讓你叫她一句姑奶奶而已。叫一句姑奶奶，不會掉肉，不會死人，不會被夫家嫌棄，也不用背負流言蜚語，皇嬸的這個賭注一點也不重。如果叫姑奶奶是欺人太甚，那你剛剛讓皇嬸下堂，又是什么？歹毒心腸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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