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天還未亮時,箴明月帶著顧阮來了紅袖閣的包廂內。
包廂在二樓,可以將一樓的高臺一覽無余。
顧阮昏昏沉沉地倚在軟墊上,而箴明月左右兩邊已經坐了兩個十四歲左右的少年。
兩個少年皮膚雪白,臉上一直掛著淡淡的笑容。
笑容雖淺,卻掛著勾人的嫵媚。
見臺下已經開始敲鑼打鼓,箴明月看著睡得迷迷糊糊忍不住出聲輕喊:
“顧阮,你別睡了。咱們起這么早可不是為了在這兒睡覺的。我可是一大早就喊人特意來為你演出的。”
“知道了,知道了。往日我都是睡到日上三竿才醒的,今日實在是太困了。你先讓我睡一會兒。”
顧阮嘴里嘟嘟囔囔地念著。
睡夢中,熟悉又陌生的唱戲聲傳來:
“愛花的人惜花護花把花養,恨花的人厭花罵花把花傷,牡丹本是花中王,花中的君子艷壓群芳,百花相比無顏色,他偏說牡丹雖美花不香,玫瑰花開香又美,他又說玫瑰有刺兒扎的慌......”
聽著耳熟能詳的《花為媒》,顧阮不禁感到有些疑惑。
這是她年幼時最愛與爹爹一同聽的,早就無人登臺演出了,怎的這紅袖閣內的人會如此精通?
疑惑之際,她緩緩睜開雙眼。
畫著臉譜的容顏映入眼簾,顧阮嚇得驚叫出聲。
她慌亂地想要找箴明月求助,只見四下空空,早先與少年們調情的箴明月早已經不知道去了何處。
“你,你,你......”
“阮阮原諒我了么?”
低啞又疲憊的聲音傳來,顧阮不敢置信地望著這張已經面目全非的臉。
她顫顫巍巍地指著眼前人,聲音都在顫抖:
“你,你,你是陸癸!你怎的跑來紅袖閣唱戲來了?”
“是阮阮說我學唱戲就會說愛我的。那現下阮阮愿意說一句愛我么?”
“荒唐!簡直荒唐至極!你堂堂輔國大將軍,怎的這般自輕自賤跑到紅袖閣學唱戲?你,你太荒唐了!”
顧阮簡直沒眼看。
她慌亂地回避視線,盡可能地不去看陸癸這身粉粉嫩嫩的戲服。
這《花為媒》一般都是女子登臺演出,陸癸還真是豁得出去。
“阮阮不喜歡嗎?”
陸癸側著身子,與面若桃花的小姑娘四目相視。
顧阮慌忙捂緊雙眼,連連搖頭:
“不喜歡!不喜歡!不喜歡!你這要是傳出去了,你知不知道別人怎么看我?不知道的還以為我有什么特殊癖好,把你堂堂輔國大將軍逼到如此地步。”
“是我甘愿為阮阮如此的。”
陸癸用戲腔應答。
顧阮嚇得渾身一個激靈。
她連忙將陸癸推開,跌跌撞撞地朝著紅袖閣出口的方向跑去。
“陸癸,你簡直太不要臉啦!”
由于裙擺太過繁瑣,顧阮甚至只能提著裙子跑。
慌亂中,珠釵落了一地。
陸癸望著少女的背影,撿起地上的首飾一路跟了上去。
由于為了不讓自己太過失儀,顧阮跑的很慢。
門口的馬車早已經不知道去了何處。
顧阮看著人來人往的街道猶豫地停駐在門口。
紅袖閣離顧府有五條街的距離。
她若是走回府,肯定得累個半死。
可如若是繼續留在這里,絕對會被陸癸嚇死。
權衡利弊之后,顧阮果斷邁出第一步,朝著顧府的方向走去。
路上,街道上的行人對著她指指點點,時不時還小聲議論著。
“瞧瞧,哪有人這樣打扮上街的?當真是奇怪。”
“這年頭什么古怪的人都是有的。算了,就把她當做瘋子吧。快走!快走!”
顧阮納悶地看了看自己今日的裝束。
典雅又低調的鵝黃色長裙,珠釵還落了一地,并無任何問題。
為何這些人還會對著她的著裝議論紛紛?
還不等她探明原因,透過前方水缸的倒影,她望見了跟隨在她身后穿著戲服的男人。
兩人保持著一米遠的距離,不遠也不近。
顧阮連忙又調轉回頭,繞過穿的花里胡哨的少年跑入紅袖閣內。
這還沒走多遠,陸癸怎么又跟上來了?
她算是看明白了,箴明月帶她來這個地方就是為了促成她和陸癸見面的。
真是太過分了。
箴明月日后也被想入她顧府的門!
剛回到包廂內,少年穿著粉色的戲服又坐在了顧阮的身旁。
“阮阮想聽什么?我都可以唱的。阮阮走了這么久了,要不要先吃點東西休息一會兒。”
顧阮捂住耳朵,裝作聽不見。
她神情淡漠,一副失去了凡塵感情的模樣。
“阮阮若是不想聽戲,我也可以學這里的男倌伺候昭華長公主殿下。這包廂內隱秘且無人,無論我們做什么外面都聽不見的。不如,就讓我來伺候殿下吧。”
說著,陸癸伸出手想去解少女的衣衫。
顧阮嚇得往后縮。
她捂緊自己的胸口,漂亮的桃花眼里全是憤怒:
“誰,誰要你伺候啦!你長得黑黑的,這里的男倌哪個不是白白嫩嫩的?你這么壯,這么黑,我見了都害怕。你趕緊出去!換幾個膚色白嫩的少年過來。”
陸癸臉色不變。
他收回手,學著男倌的模樣臉色掛著勾人又嫵媚的淺笑:
“回稟昭華長公主。今日沒有別人,只有我一個男倌。長公主可是覺得我能力不夠?長公主殿下還請放心,我的能力絕對一個勝三。若是長公主喜歡膚色白皙的,我也可以再白回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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