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邊,沈苓聞言,先下意識立即執行命令。
可無人機往前飛到一半時,沈苓立刻反應過來,“不是,你要下去和白貓近戰?這……沒問題嗎?”
嘴上雖然在擔心著,但沈苓并未放慢速度。
等她說完這句時,無人機已經飛到了三只小貓斜上方,并開始逐漸降落。
周游笑了笑,右手單手抓握著已經裝填完成的重弩,左手則也扯下了手術刀,平靜道:“沒事,不用緊張。我心里有數。”
他心頭又補了一句。
既然縣府邀請自己這超限者出手,父親又準備獅子大開口,那么倒的確有必要讓人近距離更有質感地見識下超限者的真正能力。
所謂的超限者,雖然依舊是人類,也并未進化變異,更只在各方面能力有些許增幅,但這般增幅用到體型縮小又依然保持了智慧的人類身上,卻是質變般的飛躍。
這東西只可意會不可言傳。
沒有親眼見過的人,很難憑想象猜得出來超限者的真實能力。
據他所知,如今整個樂來縣里也只有他本人和林曜兩個超限者。
很顯然,兩個超限者還不夠。
哪怕行政體系內現在只多出一個和周游同類型的全幅增強超限者,這次超市爭奪戰也會順利很多,甚至或許根本就不用現在來折騰第二次。
所以,周游認為,倒不如就完全釋放自己一次,讓其他人再看看超限者到底有何不凡。
上次周游獨殺六鼠,看似驚險刺激,但其實他全程壓根就沒怎么流汗,并未能試探出自己的極限來。
現在對手換成貓,而且是剛生育不久,正最暴躁的母貓,強度倒是剛剛好。
最重要的是,經過昨晚林曜的手工精調,周游的確能感覺到身上這副盔甲變得合身許多。
一些原本有阻滯感的連接部也變得流暢絲滑許多。
雖然裝甲狀態肯定還是沒有裸裝狀態那般靈活,但比昨天對付鼠王時還是強了不少。
此時周游距離地面已經只有一米不到。
他想了想,不能完全落地。
萬一這貓跳起來先攻無人機,給弄炸機了還麻煩,現在都沒辦法返修。
念及此,周游也不耽擱,左手抓住手術刀,在頭頂輕飄飄一揮,嘴里說道:“沈苓,我自己跳下去了,你立刻上升高度。”
他話都還沒說完,頭上的吊繩便被手術刀輕松劃斷,然后從天而降,噠地一下落在地上。
周游的墜落高度達到0.6米。
他此時全身掛載著總質量超過三百克的裝備,并且左右手分別抓著重弩與手術刀。
倘若是正常人從如此高度跌落,身上還帶著這般重量,那十有八九得受傷,畢竟高度超過兩倍身高了,就和以前的人從四米高度跳下一樣,還帶著負重。
但周游卻是半蹲著雙足穩穩落地。
聽到身后傳來的動靜,白貓停止了對袁亦可的連續蹬腿,終于舍得松開叼住袁亦可的腿的嘴,就這么側躺著,回過頭來看著周游。
不過貓就是貓,警惕性極高,即便松開了嘴,它卻本能地將兩只前爪按在袁亦可肚子上,如同過去它無數次控制老鼠時一樣。
那邊的袁亦可已經被蹬懵,腦子里七葷八素的。
按在肚子上的貓爪依然很沉,力道讓胸甲和裙甲變形,壓得她窒息。
即便如此,她還是并未放棄,還在拼命地扒拉手腳,試圖掙脫。
但這并沒有用,貓爪雖然沒有刺入鎧甲內部,但卻勾住了連接處的鐵絲,怎么可能讓她輕易逃掉。
不過袁亦可雖然沒掙脫,卻十分驚喜地發現自己原本被死死叼住的右腿竟能動了。
她再昂頭一看,又見白貓竟撇開了自己,回頭望去。
袁亦可也勉強轉頭,順著白貓目光的方向看去。
她看見了一個金燦燦的身影。
那是一個穿著金色鎧甲的男人。
男人右手抓重弩,左手提長刀。
在男人頭頂上方,那臺潔白的無人機正呼嘯著快速上升,迅速撤離、
從白貓的側面看去,男人的身影并不顯得高大,只靜靜地立在那里,明明很渺小,但卻有拔地參天之勢。
在這奇妙的時刻,袁亦可腦海中卻非常不合時宜地回憶起了一件讀高一時的趣事。
那段時間學校里很流行重看大話西游這部電影。
女生們時常湊在一塊兒,聊著各自的真命天子。
有個特別花癡的女生就曾雙手捧心,說什么自己將來的男人一定是個不平凡的人,將會在萬眾矚目下身披金甲圣衣,騎著白色飛馬從天而降,來把她從歹徒的手里救出,然后娶她。
后來這事兒成了那女生的人生污點,被正巧路過的幾個頑皮男生聽見,然后傳得到處都是,給狠狠調侃了兩三年。
袁亦可雖然從未參與調侃那女生,甚至還幫著開導她,免得她心理出現問題。但袁亦可自己其實也覺得那女生的段子很滑稽。
都什么年代了,怎么會有穿什么金甲圣衣騎白馬的王子從天而降英雄救美嘛,那也太非主流了點。
但現在,這男人穿著的用金色紅牛罐頭皮堆疊制作而成的鎧甲,不就是金甲圣衣?
那臺正在撤離的白色無人機,不就是白色飛馬?
他不正是從天而降,來救我的么?
“我能活下去了?”
斜躺在地的袁亦可喃喃自語,瞪大著一雙美目死死看著身披金甲的周游,心跳漸漸加速。
她想向周游呼救,可口中嗬嗬連聲,就是開不了口。
她在害怕。
她既怕自己的喊叫刺激到白貓,也怕周游被分散了注意力,然后像自己這樣被白貓抓住破綻瞬間按倒。
在周游與白貓如此對峙超過五秒后,袁亦可心中卻竟又涌起了一股莫名的求死之意。
她想讓周游快點逃,別為了救自己而死在這里。
周游現在不但是周家的靈魂,更是國家正在傾力打造的英雄,是可以點燃鼓舞無數人信心的全國首批超限者中的典范與代表。
如果他為自己而死在這,消息再傳了出去,將會重挫所有將他視為英雄的人的信心。
其損失不可估量,也必然遺禍深遠。
我袁亦可絕不當罪人。
所以……
“周游你跑!快跑!別管我!你不能死在這!快跑!”
袁亦可終于撕心裂肺地大喊了起來。
與此同時,她更悍然抬起手臂,試圖用臂甲上的尖角去撞擊白貓的前爪。
她想清楚了。
她就是要故意刺激白貓。
她在求死。
白貓果然被她吸引了注意力,又回過頭來,按著她的雙爪再度狠狠加力,讓她胸腔驟然悶痛。
她的喊叫乍然而止。
但另一邊,周游對她的呼喊恍若未聞,也猛然有了動作。
呼!
那邊,周游一邊死死盯著白貓,一邊左手捉刀,將刀柄夾與腋下,刀刃橫出,恰如張飛獨斷當陽橋。
此時他所站的位置,就在白色母貓與三只小奶貓之間。
他就是橫斷了白貓回程救援的路。
下一秒,周游動了,卻不是往白貓而來,而是猛然回頭,直撲三只小奶貓。
此時白貓的大部分注意力雖放在袁亦可身上,但眼角余光卻又從未放松過對那個威脅它的三個孩子的“小老鼠”的觀察。
見狀,它利嘯一聲,彈身而起,竟是直接拋棄了到嘴的獵物袁亦可,四足如同燒胎般在略顯光滑的超市地板上連續滑動,再終于找到了附著力,電射向周游的背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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