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名小說網 > 去地府做大佬 > 【269】復仇
    寬敞的樓中,隨著鬼母的話音落地而氣氛凝重,也頓時陷入了寂靜之中。

    近來都是鬼母,在悉心照料蕭石竹;為以防萬一,國中忽然無主導致大亂,這樓中是不許除了鬼母和賴月綺,青嵐和辰若以外的他鬼進入的。

    故而此時樓中只有愣在原地的蕭石竹,和面有內疚的鬼母;兩鬼都沉默著,往日樓里的蟲鳥們也在這一瞬停下了鳴叫,讓這樓中就連呼吸聲,也是格外刺耳。

    “又淘氣。”許久后,蕭石竹稍微緩過點神來,輕輕的刮了一下鬼母的筆挺鼻梁,笑嘻嘻的道:“金剛多厲害啊,丹朱打他沒死只落下個瘸腿,在黑龍島上,我遇刺他為我挨了一刀也沒死,跟著我打了這么多戰都沒死,他那鬼命多硬啊,可能嗎?”。

    只是他的笑容很不自然,明顯僵硬得很。

    鬼母微微張唇,欲言又止片刻后,紅著眼小聲道:“是真的,我親眼看著他的體魄化為塵埃的。”。

    “呵呵。”蕭石竹苦澀一笑,眼中雖有悲痛,但臉上卻布滿了驚疑,一時語塞不知該說什么好了。

    金剛雖是投誠的墨者,雖一開始的投誠動機并不是那么純,只是為了好友的遺愿而效忠蕭石竹,脫離墨家的。可對方自從投誠之后,就一直在盡心盡力的保護著蕭石竹,從無怨言不說還從未有過反意。

    光憑這點,蕭石竹也會為他的死而感到悲傷;更何況他和蕭石竹,每日待在一起幾乎形影不離,雖為主仆倒更是像兄弟,這突如其來的死訊,蕭石竹還真是一時接受不了。

    更何況當初金剛曾建議繞道,要是那是蕭石竹不那么自信,答應了他的建議,金剛就不會死了,這讓他倍感內疚。

    “嗚嗚。”幾聲哽咽從床外傳來,蕭石竹舉目,霎那間已空洞無神的雙眼朝前愣愣望去,就見毛發已被洗得干干凈凈的大花,嘴里銜著金剛的直背刀,走到了床前,抬起頭來眼淚汪汪的看著他,又哽咽悲鳴了幾聲。

    它神色悲傷,一臉悲切,好似在對蕭石竹訴苦,告訴他一定要為那刀的主人報仇一樣。

    “大花?”蕭石竹略帶哽咽的輕喚一聲,凝視著大花渾濁的雙眼,悲痛更是不減反增,眉宇間的苦澀又平添幾分。

    “原來這諦聽叫大花啊。”鬼母見他大傷初愈,便神色悲痛怕對他身體不好,趕忙岔開話題:“收兵時,它一直跟著我們攆都攆不走,嘴里就叼著金剛的”話未說完,她便意思到自己又提到金剛了,趕忙閉嘴。

    “它是我和金剛從育遺莊的斗狗場救下的天狗。”蕭石竹緩緩說著,抬手輕輕一抹快要流出眼角的淚花,看著大花再次默然不語。

    片刻后蕭石竹低下頭去,就見鬼母正眼含擔憂的看著他,已有些接受金剛已死事實的他,不經意間又是苦澀一笑,卻也刻意的岔開話題,道:“原來它不是天狗啊,是諦聽,地藏王菩薩的寵物嗎?”。意在不讓鬼母擔心,可他見了大花后,胸中怒火卻不減反增,堵得他胸口陣陣發悶。

    但他也知道,他身為一國之主,不能一味的沉浸在悲痛中,還有很多重要的事情瞪著他去做;于是快速收拾了一下心情,在心中暗暗發誓,就算那些兇手的幕后主使是酆都大帝,他也要讓對方付出些代價,為金剛復仇。

    “什么地藏王?是人魂嗎?”鬼母愣愣一問后,偏頭給他解釋道:“諦聽,就是天狗;但是是非常稀有的天狗。十萬只天狗中,才有一只諦聽,它是天狗里的佼佼者,驍勇善戰能斗虎龍。十只天狗,也敵不過一只諦聽。你女兒可喜歡它了。”。顯然,鬼母是不知道地藏王的,且諦聽和地藏王,好像也沒半毛錢的關系。

    她話音剛落,就見辰若抱著蕭茯苓走了進來。一見到大花,還不會說話的蕭茯苓,先是嘻嘻一笑,之后就咿咿呀呀的叫著對大花使勁伸開雙手,懸空著的雙腳也亂蹬了起來。

    “主公您醒了?”見蕭石竹已醒來,在床上與鬼母并肩而坐,辰若頓時喜上眉梢,把蕭茯苓輕輕的放到大花身邊后,長吁一口氣:“您醒了就好,醒了就好。”。

    蕭茯苓也歡喜的笑著,手腳并用的爬到臥在地上的諦聽大花身邊,摟著對方的脖子笑個不停;而大花也一反之前的孤傲和兇狠,對蕭茯苓眼露憐愛,慌忙縮起了利爪,低頭小心翼翼的舔了舔她的手背,且向來不搖尾巴的大花,居然對著茯苓搖 著茯苓搖了搖尾巴。

    “茯苓,來爸爸這。”蕭石竹見到蕭茯苓,心中悲痛稍減,張手對著蕭茯苓喊到。不曾想蕭茯苓都不理他,繼續和大花玩樂。

    “有了天狗忘了爹的東西。”蕭石竹沒好氣的罵了一句,聽得鬼母和辰若低頭垂首,捂嘴一笑。

    “辰若,去察查司,把吾丘壽請來。”蕭石竹沉吟片刻,面色又顯悲憤,咬咬牙道:“不查出殺手們的幕后主使,將其繩之以法為金剛報仇,我誓不為人。”。

    他方才語畢,在門外的青嵐便已高聲喝唱道:“稟國母,刑部察查司判官吾丘壽求見。”。

    “請。”蕭石竹說著挪到床邊,赤腳下床捂著左肩,推開要來攙扶他的鬼母后,獨自緩步走到樓中,就見已進樓中,站到他對面的吾丘壽,一臉驚愕的打量著他。

    “主公!您可算醒了。”愣神片刻后,吾丘壽很是激動的顫聲到。

    “廢話少說。”蕭石竹擺了擺手,挪步到搖椅邊坐下后,一指對面的圓凳,看了看吾丘壽手中的數本奏本后,一語中的的道:“坐,你來了肯定是兇手的事有進展了。”。

    吾丘壽點點頭坐下后,見蕭石竹臉色蒼白,又小心翼翼的問到:“要不臣過幾天再來,主公您先休息?”。

    “不打緊。”蕭石竹一擺手,沉聲道:“你現在就說。”。他皮肉上的傷口早已愈合,唯有鎖骨上被繞指柔刺出的劍傷,還沒痊愈,故而他左手只要微微一抬,左肩也會疼痛不已。

    但因體魄中有玄力,這種程度的疼痛對他來說也沒什么大礙。

    “諾。”吾丘壽應聲著,展開了手中第一本奏本,娓娓念到著上面的內容。蕭石竹則忍著隱痛,靜靜的聽著。

    一盞茶的功夫后,吾丘壽才把手中數本奏本統統念完,長舒一口氣。

    上面的內容無非就是說,吾丘壽得知行刺的都是專業殺手后,直覺告訴他,在玉闕城外的其他官道上肯定還有刺客們的同伙,這樣才能保證蕭石竹百分百遭到暗算。

    于是他趕忙進行了搜查,果不其然,在其他官道上,以及玉闕城周邊的河道上,找到了不少刺客的同伙,足足有七十多個鬼。

    這令關心則亂的鬼母聽得咂舌,這次行刺對手明顯是下了血本的;而蕭石竹則不驚不懼,早在人間時他就是九死一生過來的,到了冥界后更是多次死里求生,這點小事還不至于令他動容。

    蕭石竹沉吟片刻,奮然道:“主謀呢?是酆都大帝嗎?”。

    “不。”吾丘壽輕輕的搖了搖頭,從懷里掏出一塊圓形木牌,遞給蕭石竹后,皺眉道:“據刺客們交代,主謀是帶著這木牌的主人。而刺客們,則多數都是驚雷刀的師弟,奔雷刀的弟子。經過鑒定,那繞指柔劍也不是酆都大帝私藏的那柄,故而他們的供詞是沒有說謊的。而傷了主公您的刺客,正是奔雷刀。”。

    蕭石竹接過看似是一塊府邸出入憑證的木牌,眼中閃過一絲失落;定睛一看那木牌正面,鏤雕出的“楚”字后,重重怒哼一聲。

    “楚江王!”他情緒激動下,五指使勁攥緊木牌,手臂手背上,青筋赫然暴起。

    “是,逮捕的刺客中,還有三鬼是楚江王的門客;他們身上也搜出了同樣的木牌。”吾丘壽點頭,卻面有難為之色,吞吞吐吐道:“所以刺客們能輕易的進入我國,想必是楚江王用了自己的權利,給他們開了通關文牒。不過至今他們還什么都沒交代。”。

    “用刑!”咬牙切齒的蕭石竹,冷冷吐出這兩字后,見吾丘壽眼含顧慮,頓知對方是有些擔心審問閻王的門客,鬧出什么亂子來,又斬釘截鐵道:“手段強硬一點也無妨,只要保證他們不死就行;一切后果由我來承擔!”。

    “諾。”有了他這話,吾丘壽便可放手去做;嚴刑外加誘供,他還是擅長的。

    “要快,十日內必須完成。供詞統統一式三份,其中一份連同犯人物證,于十日后送往酆都。”蕭石竹又咬咬牙,冷冷道:“我們要為金剛報仇!”。

    【察查司——冥界三司之一,其職責是讓善者得到善報,好事得到弘揚,使惡者受到應得的懲處,并為冤者平反昭雪。等同于人間古代的大理寺、刑部和都察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