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名小說網 > 人間苦 > 第1819章 人心的險惡
  納啟還在打生打死,也不可能給自己上伴奏。

  蔡根嘴里叨叨咕咕,自給自足,回憶著巫舞的節奏,跳了起來。

  完整的整了一遍,沒有任何感覺,總是被雨水分神,完全呼應不上若水,這讓蔡根很是懊惱。

  只是懊惱的很不徹底,痛并快樂著,心情很復雜。

  跳了三四遍以后,該秋突然開口了。

  “蔡根,你這是在跳巫舞嗎?”

  我暈,自己跳了這么多遍,才被看出來嗎?

  自己跳的是有多差?

  手里沒有停,瞥了該秋一眼。

  “算你還有點見識,怎么樣?

  我跳的不比你家大師傅差吧?”

  這算是蔡根不經意的試探,側面了解一下苦神跳巫舞的情況,是不是和自己一樣,省著跑偏。

  “我家大師傅,不跳巫舞啊。

  他說,大男人,搔首弄姿的,像什么樣子?

  他寧可死都不會跳的。”

  蔡根手上一滯,這叫什么話?

  大男人搔首弄姿,不好看嗎?

  確實不太好看,但是巫舞不就這樣嗎?

  “該秋,你話說明白。

  不跳巫舞,怎么和天地規則相呼應?

  不呼應上天地規則,怎么召喚若水啊?

  難道你家大師傅,不會用若水嗎?”

  蔡根說到這,該秋好像突然想到了什么。

  “臥槽,蔡根,該不是共康惠教你跳的吧?”

  “啊,是啊,咋了?”

  蔡根覺得,該秋認識共康惠,沒啥奇怪的。

  畢竟都是巫祖,有名有姓的存在。

  水祖認識金祖,多合理啊。

  誰想到,該秋聽到蔡根的答案之后,一改冷峻的表情,直接就笑了,而且還是那種幸災樂禍。

  “哈哈哈,哈哈哈,共康惠這孫子,真特么壞。

  這是在報復,想當初大師傅逼他跳巫舞之仇啊。

  趁著你記憶沒有恢復,欺負你無知,哈哈哈。”

  蔡根直接放下了手,回到了該秋身邊,遞上了一顆煙。

  目露兇光的看著該秋。

  “如果能說出清楚,你就起話頭。

  說不清楚,你就不要干擾我。

  下面給你一顆煙的時間,給我解釋一下,為什么我被共康惠報復了。

  對了,告訴你個好消息,我有個小本子,專門記錄,這一路走來,對我有恩的人。

  做人啊,有恩必報,才活得有意義。

  你想被我記在本子上嗎?”

  本來該秋抽上煙,臉上還帶著笑,看蔡根就像是看傻子,結果提到記在本子上,說啥也笑不出來了。

  對蔡根的態度,也認真起來,畢竟被苦神記在本子上,沒啥好下場。

  咽了口吐沫,該秋相對溫和。

  “蔡根,你有啥事就直接說,不用威脅我,咱們都是一伙的。”

  蔡根點了點頭,臉上沒有一點笑模樣。

  “你家大師傅,不跳巫舞嗎?

  如果不跳,他如何與天地規則呼應?”

  該秋搖了搖頭,很老實。

  “大師傅當然不跳巫舞啊,都說他討厭搔首弄姿。

  他跳心舞,用心跳呼應天地規則的脈動,從而運用天地規則。”

  心舞嗎?

  蔡根默默的記在了本子上。

  “怎么跳心舞?你會嗎?”

  該秋繼續搖頭。

  “我也不是不會,只是我心臟承受不住。

  心舞跳一次,就要承受天地規則反噬,必然稀碎。

  這樣的自殺技法,會了也沒有用。

  心舞只有大師傅能用,畢竟他的心不是肉長的。”

  從來沒有想到,人心不是肉長的,會作為優勢條件,蔡根真不知道該咋想了。

  畢竟自己的心也是肉長的,心舞這個茬,基本不用指望了。

  “對了,你剛才說,共康惠逼著我學巫舞,是為了報復你家大師傅,這是什么緣由啊?”

  “啊,共康惠沒跟你說嗎?

  從小大師傅就逼著我們跳巫舞啊。

  否則如何運用天地規則?

  不能運用天地規則,又怎么能成為頂天立地的大人物?

  不是獨當一面,又有什么資格參與大師傅的工程?

  心舞我們都無法學,所以從小他就逼著我們跳巫舞入門。

  這是基礎技法,必須學的。”

  蔡根聽明白了該秋說的話,意思表達的也很明確,不就是苦神從小培養他們嗎?

  這算是親傳的兒徒,就是為了以后干工程培養的人才。

  等等,蔡根想到這,突然感覺到不對。

  “該秋,你和共康惠,都是從小在苦神身邊長大的嗎?

  跟著苦神學藝,然后參與到他的工程?

  共康惠不是這樣跟我說的啊。

  他說是在一次飯局上,偶然遇到苦神。

  然后苦神來到共工一族,各種忽悠,才讓全族參與他的工程啊。

  然后苦神坑了他,偷走了他們共工一族的指路神獸浮游,所以才找錯路撞倒了不周山,闖下了大禍,耽誤了苦神的工程。

  反正他說苦神對不起他。

  你倆誰在說謊?”

  該秋無奈的一笑,好像有點難以啟齒。

  “蔡根,看樣你對大師傅的了解,真是皮毛啊。

  共康惠說的就是真的嗎?

  也就是忽悠你,如果站在大師傅面前,他還敢說嗎?

  他咋沒說,從小誰一把屎一把尿把他喂大呢?

  他咋沒說,冬練三九夏練三伏教他一身本領呢?

  他咋沒說,是如何干翻共工一族的高手當上族長的呢?

  沒有大師傅,他是個屁,連屁都不是。”

  蔡根如遭雷劈,難道共康惠說的還有隱情嗎?

  “該秋,共康惠為什么騙我呢?”

  “蔡根呀,很多事情,你要聽出來語言背后的意思啊。

  還有說話的場景啊。

  其實共康惠說的也不算錯。

  畢竟為了他的人設,官宣的說法就是你聽到的那樣。

  設身處地在共康惠的境遇,他只能那么跟你說。

  總不能當著共工一族的面說,他和大師傅是一伙的吧?

  總不能說故意撞到不周山,就是為了大禹治水吧?

  總不能說大禹治水,就是為了推到九九人皇吧?

  當時的大環境,不容許他那么說,更不容許他那么想。”

  蔡根煙都燙手了,才把煙屁扔掉。

  苦神這個老陰貨,果然啥事都干得出來啊。

  這計中計,套中套的,有必要嗎?

  “該秋,你家大師傅不是天下無敵嗎?

  有必要這么處心積慮的算計天下人嗎?

  就不能振臂一揮,天下共主,齊心協力嗎?”

  該秋失望的看了蔡根一眼,嘆了口氣。

  “蔡根,一看你就沒有干過啥大事,更沒有干大事的城府。

  終究是你太年輕啊,不懂人心的險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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