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名小說網 > 人間最高處 > 第975章 大計
  有一年秦國遷都至咸陽,這一年北邊兒有人連克數國,學著胡人騎馬,此后中原大地,馬匹就不再是只用于拉戰車輜重。

  也是這一年,有個背劍青年,到了一處山野之中,那座山頭兒如今并無名字,后世叫什么他也不知道。

  他以拳鑿山,山中很快便出現個大洞。之后他便鉆入洞中盤坐。

  他要看一看,假如劉景濁憑空消失,那這個世道會如何?

  沒有劉景濁的外界,的確沒有什么不一樣的。

  該打仗的地方依舊在打仗,好像有他沒他,都一樣。

  但這些年有幾個人,名聲越來越大。

  有個名叫劉顧舟的劍修西去牛賀洲,提著一把獨木舟闖上靈山,一人力戰所謂菩薩羅漢,最終一劍砍爛佛祖寶座,揚長而去。

  而當年在風泉鎮西的老光棍,自認罪孽深重,于是投身幽都,說了一句地獄不空誓不成佛。

  還有一位名為陳靈舟的年輕人,同樣天賦卓絕,三百歲成就大羅金仙,成仙之時,曾被天庭許諾,只要愿意登天為帝,那他就是天庭共主,新的陳天帝。

  但很明顯,陳靈舟沒答應做天帝。

  但天庭之中,不知何時多了東西南北中,五位大帝。雷神與火神皆卸任,由這五帝輪番執掌天庭,如今正好輪到東方的青帝。

  青帝座下有一位百花仙子,執掌人間百花氣運。

  但此時的百花仙子,還是個小姑娘。

  小姑娘時常偷偷跑下天庭,后來在某處地方遇到了個紅衣女子,那女子自稱離秋水,最會釀酒。

  于是百年之后,天地之間頭一次出現了百花仙釀。

  有一年劉景濁出關,分身出去巡視了一圈兒,結果瞧見驚被一群妖族圍在牛賀洲一處山谷之中。

  劉景濁也沒有現身,只是幫已經開天門的孩子解了圍。

  驚就在山谷之中,面向天幕,一般般問著:“是先生嗎?為何不現身?”

  當然不會有人答話。

  另一道分身則是在勝神洲尋到了糯,此時姑娘愈發好看,但還是沒腦子。

  劉景濁嘆息了一聲,見糯實在是打不過了,這才屈指彈出一縷劍氣,將圍殺者串了糖葫蘆。

  也是一樣,打完就走,根本就不聽那丫頭在說什么。

  糯一遍又一遍的喊先生,當然無人應答。

  劉景濁哪里會知道,就是因為如此,那個死孩子會覺得只要她身陷險境,先生就會來救她,于是她就上趕著作死。

  可惜,后來劉景濁就再也沒有出現過。

  劉景濁返回那處山洞之后,便將所有知道的東西,如符箓陣法,往他能做到的最強去演練。丹道、符箓、陣法,甚至是煉器,總而言之,他知道什么,就在鉆研什么,而且是三道分身分別去做。

  或許是因為數萬年來,他的神魂早已強大到無以復加,以至于從前很難辦到的事情,如今居然個個信手拈來。

  人嘛!一旦對什么起了真正興趣,那忙活起來就沒有時間概念了,以至于當年分身出山一次之后,事至如今,他不知道究竟過去了多少年。

  他只在外界留下兩張符箓,說白了還是放心不下驚與糯。

  終于有一天,劉景濁將隨身攜帶的那把無名之劍練成了從前數把飛劍的融合。

  飛劍長風的畫地為牢,清池的速度、捉月臺的操控光陰、菩提大千世界,這些從前分在好幾把劍的本命神通,如今已經不算是劍術神通了。

  外界天下,數千年前起,南贍部洲那三百六十豆消亡殆盡,無數身披紫氣的怪異存在登上陸地,只三十年而已,半洲淪陷。

  當年有一道人率先南下,化身白骨收復東線。還有個讀萬卷書,一朝成圣的讀書人,以萬千文字為將,平推中線。還有一位自牛賀洲來,身騎白象,頭戴寶冠的僧人,以一己之力收復南贍部洲西線。

  此后三人硬生生將戰線推去海上,先后散道此地,形成一張無形大網,使得紫色嗎,魔物難以登臨陸地。

  此后千年間,有識之士盡南下,反觀天庭,居然作壁上觀,不出一兵一卒。

  他們甚至趁著人族大修士南下,大批神靈去往中土,阻攔大修士南下,也在阻攔中土神洲一統。

  于是遠古三司,又重新出世。

  有個手持獨木舟的凌霄修士一劍斬斷日月山,之后西去牛賀洲,濱海而立,放出話來,但凡神靈下界,他見一個殺一個。

  而在中土以及其余三洲,也有凌霄消失獵殺神靈,其中以一位黑衣披發且腰間佩劍的修士,還有個白衣佩劍的修士,以及被人稱之為陳天帝的陳靈舟,名聲最大。

  如今世間,是要比后世那八千年,團結的多。

  這日劉景濁猛地驚醒,當年他心血來潮,讓分身去煉制足以媲美后世九洲天穹的大陣,現在終于是成了,但籠罩范圍卻小的多,放在后世,最多能蓋住中土與浮屠洲,這也是劉景濁能做到的極限了。

  要做到煉制九洲天穹,其實也不是做不到,但代價會極其巨大。

  想了想,這次閉關過于夸張,都不知道過去了幾千年了,于是他終于鑿開山洞,出了這地方。

  說不擔心那兩個孩子是假的,出來的一瞬間,劉景濁便撒開神識,滿天下去找尋糯與驚。

  一體看之下,劉景濁立即皺起眉頭,只是心念一動便到了東邊兒某處山巔。

  山巔下方都是熟人,自家孩子與三位神靈交手。糯是凌霄修為,那三位偽神一樣算是凌霄。

  只聽見那偽神一句:“天帝即將歸來,劉景濁已經遁世近萬年,恐怕早就死了,當年我們失去的,會盡數拿回來的!”

  天帝即將歸來?這句話劉景濁沒太明白,是哪個天帝,如何歸來?

  此時糯冷笑了一聲,硬撐著拄劍起身,說了句她小時候常掛在嘴邊的話。

  “你們在怕,因為我家先生,天下無敵!”

  對方有人嘆道:“就連比你們早入凌霄三千年的人都已經臣服于我們,你有何必苦苦支撐呢?再這樣,可就真的只有死路一條了!”

  糯還沒有說話,一道劍光便憑空出現,三位偽神連出劍之人是誰都沒瞧見,便飲恨當場了。

  糯猛地抬頭,大喊一聲:“先生要是還跑,我恨你一輩子!”

  劉景濁本是打算離去的,但……想來想去,還是飄飄然落下了。

  此時的劉景濁,一身蒼青長衫,頭發束起,并未背劍。

  劉景濁干笑一聲:“哭什么嘛!我閉了個關,沒想到一下子過去這么久,這不,一出來就找你來了。”

  挺大個姑娘了,紅著眼睛,質問道:“你還騙我?”

  劉景濁趕忙說道:“別別別,我最怕孩子哭了。”

  哪成想糯哇的一聲哭了,搞得劉景濁措手不及,只好板著臉說道:“再哭我就真的走了啊!”

  清冷女子這才止住哭聲。

  劉景濁也是一笑,問道:“行吧,既然都出來了,就喊上你哥,坐一坐吧。這些年過得怎么樣?被什么人欺負了,先生給你出氣?”

  糯擦了擦眼淚,走上前一把抓住劉景濁胳膊抱住,輕聲道:“有,有個姓張的瘋子,遠古之時那座三司中的江湖人一脈,瘋瘋癲癲的,劍術極高,我打不過。關鍵是,他還占我便宜。”

  劉景濁一瞪眼,“什么?走,咱們砍死他。”

  糯干笑一聲:“算了算了,他……死了。就留下個孩子,我找了很對年了,找不著。”

  劉景濁轉過身,詢問道:“孩子叫什么?”

  問出這話時,劉景濁心中已經有了答案,但這個答案……劉景濁也不敢相信。

  果然,糯說了句:“應該是叫做張五味,但我真的找了很久,就是找不著,好像他就不在這方天地。”

  劉景濁苦笑一聲,張五味。

  娘的!狗日的在那神霄洞天跟我扯謊了!

  恐怕……他跟自己也說謊了。

  兩人邊說邊走,要去牛賀洲找驚。

  聽糯說,驚在妖族腹地得了一道什么傳承,如今在妖族那邊,排面極大。陳靈舟的侍女,也就是那個叫做靈炆的蛟龍,如今也是開天門修為了,被陳靈舟恢復自由身,如今跟在驚身邊,一樣排場極大。

  劉景濁笑了笑,只覺得后輩有出息了,沒想那么多。

  不過糯又說了句:“得了那道傳承之后,他的瞳孔就成了金色,先生見了可能會不習慣,其實我也不習慣。”

  劉景濁轉過頭,笑問道:“那就……揍一頓?”

  糯嘿嘿一笑,“可以可以,不過如今人家可是凌霄巔峰,先生不一定打得過呢。”

  結果后腦勺就挨了一巴掌,“死丫頭,有你這么坑你哥哥的?”

  糯又是嘿嘿一笑。

  說話間,劉景濁瞧見下方有人在河中筑壩,他一眼就瞧見,有個手持三尖兩刃刀的年輕人,在江下斬蛟。

  糯也低頭看了一眼,并說道:“千年前李潮人戰死在了豆兵城,他的妻子放下了孩子,也南下戰死了。這是他的后代,叫做李陸海,如今被秦王封為蜀郡太守,與次子在此治水。水底下那個是他次子李二,繼承了李潮人的三尖兩刃刀。”

  是啊!堪堪而立之年,已經是煉虛修為了。

  這可是我后世結拜大哥。

  于是劉景濁說道:“傳信給你哥,讓來這里一見。李二擒不住惡蛟,我去幫幫他。”

  糯點了點頭,劉景濁已經瞬身去往水底。

  而牛賀洲群妖所在之處,有個黑衣披發腰懸長劍,長了一雙金燦燦瞳孔的青年人,在聽見一句傳音之后,急不可耐,用盡全力往東而去。

  靈炆問了句:“你干嘛去?”

  驚答道:“我要去見先生!”

  靈炆臉一黑,沖著追了自己幾千萬里的人族吼道:“楊書簿你要不要臉?都說了我不喜歡你了!”

  邊上站著個的青年人干笑一聲,嘟囔道:“可我喜歡你啊!”

  靈炆一臉黑線,扭頭兒鉆進了屋子里。

  姓楊的你瘋了,老娘是蛟啊!我還比你大好幾千歲呢!

  結果楊姓青年說了句:“年紀不是問題,種族更不是問題,關鍵是我喜歡你,你是什么都可以啊!”

  此時中土,劉景濁飛身出水,李二抓著一條惡蛟出來,兩岸百姓歡呼聲一片。

  李二丟下惡蛟,沖著劉景濁一抱拳:“多謝前輩,否則我還真收拾不了這畜生。”

  劉景濁微笑道:“治水為民,我豈有不幫的道理?”

  此時糯緩緩落下,一把就摟住劉景濁胳膊,生怕先生再跑了。

  “先生,我已經傳音給哥哥了,應該很快就來了。”

  對面的李二瞪大了眼珠子,愣了好一會兒,顫聲問道:“這……這不會是傳說中的糯劍仙吧?”

  劉景濁神色古怪,打趣道:“你都成了傳說中的糯了?”

  糯沖著李二一翻白眼,“大驚小怪。”

  此時李二瞅了瞅劉景濁,暗自咽下一口唾沫。

  糯……糯的先生,乖乖,這是什么大前輩啊?

  劉景濁擺了擺手,“好了,跟你父親說一聲,我就不去打擾了,找個地方喝一杯?”

  李二瞪大了眼珠子,疑惑道:“跟我?前輩不要玩兒我啊!”

  此時一道黑衣落下,正好聽見李二言語,便冷聲道:“先生說什么就是什么,你嫌棄我家先生?”

  李二回過頭,苦笑道:“驚前輩?”

  這是見著活人了啊!

  本想著跟他好好喝頓酒的,但是看這情形,怕是喝不下去了。

  劉景濁只好說道:“算了算了,下次我單獨找你吧,看你嚇得夠嗆的。我叫劉景濁,想跟做朋友,記下啊!”

  說罷,劉景濁率先離去。

  糯與驚各自剜了一眼李二,先后跟著走了。

  堂堂灌口李二,遠近聞名,今日卻是被嚇得夠嗆。

  傳說中的驚與糯,的先生,要跟我交朋友?

  三人漫無目的,便又跟著劉景濁去了風泉鎮。

  那棵海棠樹,如今總算是長大了。

  東南西北四個代理人早已消失,劉景濁站在了柏樹下,嘆了一口氣。

  歲數太大,也不是什么好事兒了。

  想到此處,劉景濁便回頭沖著糯說:“聽先生一句,不要去贍部洲。”

  糯點了點頭,“嗯,好。”

  先生說什么就是什么,答應就是了。

  此時驚說了一句:“先生有沒有發現,此地光陰流速?”

  劉景濁點了點頭,“發現了,與當年一樣。”

  走去海棠樹下,劉景濁笑盈盈道:“原本是不想見你們的,因為孩子們都已經長大,你看你們都是傳說中的人物了。不過我也想念你們,見了也就見了吧。不過今日之后,我要四處游歷,日后大概是會南下贍部洲的,見面機會就少之又少了。”

  糯度娘一聲:“不讓我去,其實是自己要去嗎?”

  劉景濁聞言之后,略微沉默。

  他不知道怎么說,難道說你南下之后,必會戰死嗎?

  想來想去,他還是說道:“給你們講個故事?”

  …………

  殺那三個偽神之時,劉景濁有一道分身,其實已經到了牛賀洲。

  從前的兩界山外,自打當年之后,這是劉景濁第一次折返。

  海岸上有茅廬一座,門口立著獨木舟,里面坐著劉顧舟。

  劉景濁也沒進門,就是坐在海岸,往身邊放了一壺酒。

  有個青年人嗖一聲鉆了出來,拿起酒壺嗎,猛灌一口,隨后笑盈盈道:“我想念這一口,可不是一年兩年了。前輩這萬年來去哪兒了?怎么總也找不見?”

  劉景濁轉身一笑,答復道:“閉了個小關,結果沒注意時間。哎,離姑娘呢?”

  劉顧舟抿了一口酒,呢喃道:“跟我賭氣,去豆兵城了。”

  劉景濁無奈道:“萬年了,還沒有成親?也沒個一兒半女?”

  劉顧舟笑了笑,“我是守門人之后,想留后代不是那么容易的。倒是前輩,八萬多年了吧?我一直納悶呢,前輩到底是什么修為?”

  劉景濁抿了一口酒,搖頭道:“大概就是神明境界,不過跟古神之境不一樣,跟你們也不一樣。人力所能達,或許超脫凌霄,在神明之下,已經是最高了。”

  頓了頓,劉景濁輕聲道:“我來找你,是問你一件事。關于豆兵城的紫氣,可知道了什么?”

  劉顧舟點了點頭,卻說道:“我知道了很多,但在此之前,想請前輩先回答我一個問題。當年彭澤之后,秋水就說,我與前輩聲音幾乎一模一樣。而且到了這個境界,我明顯察覺的到我與前輩血脈相連,這是為何?”

  劉景濁就知道他會有這么一問,便笑著說道:“你我本就是血脈至親,但我不是你的先人,千萬不要亂想。”

  既然都這么說了,劉顧舟也沒有繼續刨根問題,而是說道:“十萬大山那道紫氣,數萬年前便有泄露。我不知道他的來歷,但我知道,人間煉氣士越多,修為越高,他就會越發強大。而且,不知為何,天庭在于豆兵城南的那些存在勾結,偽神們居然都在等候大帝歸來!我想去十萬大山取那把劍,當時便知道了一件事。”

  劉景濁轉過頭,問道:“什么事?”

  劉顧舟沉默片刻,猛灌一口酒,呢喃道:“前輩斬殺天帝,天帝真的死了嗎?”

  說到此處,劉景濁恍然大悟!

  難道說,如今這個世道,紫氣的代理人,就是被自己斬殺的天帝?

  此時劉顧舟又問道:“前輩是現如今人族壽元之最了吧?紫氣來歷,相信前輩不會不知道吧?”

  紫氣來歷?劉景濁又怎么會不知道。

  于是接下來的話,天幕之上的有心人便聽不到了。

  劉景濁說道:“人間之所以有煉氣士,是因為天帝,遠古天帝。算起來,十一萬年前,我以神明之上的修為與天帝交手,他放水了,所以我贏了。也是因為這個,他后來散道人間,以一己之力讓天下生靈有了與天比高的可能。但是創造人族之前,天帝曾經數次試錯,以至于他的內心,有了一種類似于心魔的存在。”

  劉顧舟抿了一口酒,輕聲道:“也就是說,那紫氣,算是一半遠古天帝?”

  劉景濁點了點頭,還說道:“天底下只有我能暫時壓制他,我很快就會南下贍部洲的。會發生什么我不知道,但結局我知道。”

  劉顧舟沉聲道:“那結局會是?”

  劉景濁呢喃道:“一樣,紫氣暫時被鎮壓。”

  太多的,劉景濁是真的不好說。

  一番交談之后,劉景濁緩緩起身。

  “行了,走了。”

  劉顧舟趕忙問道:“既然不是先人,總不會是后人吧?”

  是啊!劉顧舟也曾逆流而上。

  劉景濁微微一笑,輕聲道:“以后你會知道的,到時候你會大吃一驚。”

  說著,他手中一陣金光閃爍,一把獨木舟憑空出現,與茅廬前那把,一模一樣。

  劉景濁瞬身而起,呢喃道:“還是獨木舟背著習慣些。”

  …………

  豆兵城以南的海域,一處海底之中.,大片宮殿已經初見雛形。

  大殿被紫氣環繞,最中心處與那天庭凌霄大殿沒有什么區別。

  一位青年人身影端坐高處,周身一樣被紫氣環繞。

  他開口問道:“劉景濁出關了,他要是親自南下,你還是會怕他?”

  紫氣呢喃開口:“怕是難免的,但他來也白來。我是怕他,但他攔不住我,除非他殺盡人間煉氣士。”

  青年冷笑道:“他若是有這等魄力,當年火神主持天庭之時,你便已經活不成了。”

  紫氣笑了笑,“也沒事,這萬年來,火神與雷神已經都被浸染的差不多了,至多也就是再有萬年光景,你便能重返天庭。到時候咱們失去的,一樣樣都能拿回來。”

  青年人,也就是第二位天帝,此時陰沉著臉,冷笑道:“不止,當年他殺我,我要讓他后悔來此一遭!”

  海面戰場上,無數紫氣身影皆是古往今來煉氣士的心魔所化,他們有當年先賢的部分實力,有他們絕大多數的成名神通,唯獨沒有先賢記憶。

  此時紫氣笑盈盈說道:“如今煉氣士,大多數都不取天地靈氣修行,等到咱們斷絕他們這種修煉法子,讓他們只能用天地靈氣時,那我們的大計,便成了一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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