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稠帶兵趕到趙韙營寨附近,沖天的火光,滾滾的煙塵,還有震天的喊殺聲,凄慘的哀嚎聲,他就知道,自己這一次來對了。
他抬起手,指向兩山之間,那建立在半山腰的一座營寨,興奮的大吼道:
“將士們,沖上去,奪下營寨,我們立大功了!”
話音落下,他周圍的那些士兵,便是迅速做出反應,以百人為單位結陣殺了上去。
原本這個時候,他們將會面對箭雨,礌石,滾木……但是這次很輕松的跑到近前,左右眾人一起合力,撞開轅門,闖了進去。
極大刺激到了樊稠,以及他麾下的士兵,不用樊稠多說什么,便直接是一擁而上。
近身搏殺,這些樊稠麾下士兵遠勝趙韙麾下士兵,不斷向著內部推進,攪得營寨更為混亂。
前有狼,后有虎,而且都殺進了營寨之中,如今趙韙腹背受敵,雖頑強的指揮將士拼殺,但是心中近乎絕望,這可是在劍閣,前后有敵,逃都沒地方逃。
沒過多久,龐樂,李異,相繼逃回趙韙身邊,說話聲音都在發顫:
“將軍,擋不住了!”
“將軍,該怎么辦?”
就在這個時候,北宮離已經是殺到近前,手持一把搶過來的劍戟,都沒有人能擋得住三招。
見到如此兇殘一幕,趙韙心中膽寒,最終做出了違背劉焉的決定,他丟下了武器,艱難開口:
“將軍饒命,我們愿降……”
說了一遍之后,聲音也是越來越大:
“將軍饒命,我們愿降!”
聽到這話,北宮離揮動劍戟,直接掃退三個敵人,先看了看四周,再看了看趙韙,喝道:
“放下武器,降者不殺!”
趙韙選擇投降之后,北宮離也是給出了承諾,很快那些益州士兵都是接連放下武器,跪在地上,抱著腦袋,不再反抗。
趙韙心中苦澀,這叫怎么回事,敵人從背后打過來,他實在是沒有想到。
當益州的士兵接連放下武器,局勢很快明朗下來,跪在地上,抱著腦袋的人,就是趙韙麾下士兵,剩下還站著的,不是北宮離的麾下,就是樊稠的麾下。
雙方大眼瞪著小眼,都是沒有放松警惕,似乎任何一點風吹草動,都能驚的他們再次拼殺。
直到,北宮離,樊稠,兩人相繼站了出來,見面那是又驚又喜。
北宮離大笑著說道:
“多虧樊將軍相助,才能這么快的控制局面!”
樊稠很是疑惑,北宮離怎么從敵人背后殺出,劍閣那是真的,猿猴,飛鳥,都不可能輕易翻越。
但緊接著,他便很震驚的說道:
“你是從廣漢屬國的……”
北宮離聽到這話,兩人關系還算可以,他也沒有遮遮掩掩:
“就是走那邊的小路,進入蜀中,確定位置之后,就向劍閣殺了過來……”
說到這里,北宮離看向四周:
“先把他們看管起來,打掃戰場,派人前往劍閣出口,控制哪里,整個蜀中都再沒有什么能夠攔住我們!”
樊稠有些失望,看來這次主要功勞還是在北宮離身上,不過進入蜀中之后,自己還有立功機會:
“將軍立大功了,真是叫我羨慕不已!”
北宮離聞言大笑,走到這一步,確實不容易。
樊稠搖了搖頭,命令手下看守俘虜,打掃戰場。
兩人做這些的同時,各自抽調部分兵力,前去控制劍閣出口。
至此,劍閣通,蜀道通!
就當劉焉命令吳懿派出的東州兵,趕到劍閣出口之時,這里已經換了主人!
東州兵三百人,就憑這么點人,他們連挑釁都不敢,當即怎么來的,便是怎么回去。
士兵走的不如戰馬跑的更快,因此那領頭的軍候,就派出了自己麾下,全部的,唯一的,二十余騎趕了回去。
最終二十多匹戰馬全跑死了,但是也讓劉焉當天便知道了,劍閣失守,蜀中命門大開,已經暴露在敵人的鐵蹄之下。
劉焉得知這個消息,滿臉都是不敢相信,后退,再后退,連連后退,直到自己無力的跌坐在地上。
他寄予厚望的三道險關,白水關,葭萌關,劍閣,沒撐到三個月,便是已經全部失守。
似乎他已經能看到,李耀率領鐵騎南下,擋也擋不住,躲也躲不掉,自己……完了。
劉焉年齡已經不小,原本的歷史上,他在明年,就會病死,現在驟然聽聞噩耗,驚嚇過度,呼吸不暢,便直接是昏了過去。
等醒來的時候,已經圍了一屋子人,董扶,吳懿……以及一眾益州文武,他們都是滿臉焦急,擔心劉焉直接死了。
見到劉焉終于醒來,董扶,吳懿……一屋子人松了口氣,接著便是先后說道,一聲賽過一聲親近,一聲賽過一聲忠誠:
“明公!”
劉焉睜著眼睛,但是其中沒有神采,他的意識已經緩和過來,開始思考自己到底想要什么?
他也不是一心就想割據自立,最開始的時候,提出廢刺史,立州牧,劉焉自請為交州牧,主要還是為了避禍,遠離中原紛爭,安享晚年。
但是董扶卻告訴他,益州有天子氣,劉焉動了心思,改交州牧為益州牧,直到今天。
突然,劉焉偏了偏頭,看向董扶嘶啞的開口道:
“茂安,府庫里面那些東西,全部燒了,安排一場意外失火,不能讓人發現,馬上就去,現在就去!”
董扶眼瞳一縮,立即意識到了事情的嚴重性,那些東西讓人發現,他們就算是不想死,也是只能不得不死。
草草行了一禮,很急促的開口說道:
“遵令!”
說完之后,連忙轉身跑了出去。
其余眾人反應過來,也全部是臉色難看,劉焉造的那些東西,能讓所有人下地獄。
這個時候,劉焉已經感到害怕,只想逃離,越遠越好,于是再次開口說道:
“諸位,我們南遷,綿竹城小,易攻難守,成都城大,易守難攻,與蜀郡世家講和,引南中蠻兵前來,先與李耀戰過一場,然后再派使者,看他如何……”
說到這里,劉焉似乎喪失全部的精氣神,又是無奈,又是無力,說道:
“才肯放過我們。”
包括吳懿在內,眾人都是松了口氣,什么樣的主子,就有什么樣的臣子,劉焉只想偏安,他們也想保全富貴:
“遵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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