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名小說網 > 三國呂布之女 > 第644章 箭雨陣埋伏劉備
  小白臉?!這種低俗的罵法在這個年代還是不普及,一般都是民間或是稱為面首時的說法。這是一種污辱性的詞匯。

  馬超聽了都目眥欲裂。他知道魏延在激他。哪怕知道是陷阱,也是好生氣!

  頓時勒著馬在那來回徘徊。像只陷入狂躁中的狼王似的。

  這個時代,還是以面白有須為美,而流行的眉目是丹鳳眼,就是眼要長,眼皮為單,這一種,十分為美。一般丹鳳眼,都為中原血統。濃眉大眼,眼窩深這一種,卻是有番外血統的。

  而這馬超是西涼人,綜合了很多美的因素,但他年輕,雖高大,卻面白無須。

  這一種就十分尷尬了,什么樣的人面白無須呢,太監和小白臉。小白臉是什么人?!這個時代還沒有什么戲子不戲子之稱,是面首。就是貴族女子的玩物這一種。

  這可把馬超氣的要炸了。而向來中原十分排外,一般北方為狄,南方為蠻,東邊為夷,西邊為戎。從夏朝開始一直到現在,這幾邊的人一旦捉到了,都是為奴隸的。

  而長的好看的奴隸能干什么?!入宮當太監,或為貴族女子的面首。中原這個地方其實非常的排外,也就進入春秋以后才漸漸好一些,能夠接納一些,然而,非我族類,其心必異的論調,一直都是隱形的一種規則。外族常反復,也常歸附,是常態。

  也正因為征戰多有,很多淪為奴隸的外族人,其實也有一段屈辱史。

  戰爭是非常殘酷的。意識形態不同,常有。針鋒相對,也是常有。

  有時候,不是你死就是我亡,而敗的人,要么人頭落地,要么為奴為婢。中原對周邊的征服,至少在漢朝以前,都是非常血腥并且殘酷的。只是后世王朝,中原內斗太多,人才凋零,才反了過來!

  這是罵馬超不僅年少猖狂,還血統不正,不堪為中原血統,這是對他自詡公卿之后的回擊了。各族之人雖與漢人有所融合,但是有此顯著臉部特征的人,是非常忌諱別人說這些的,他們雖常反,也是因為亂之時,有排外情緒的人多了的原因,也有自立之心。因此一直為人所詬病說他們不知禮。

  其實從馬氏祖上來算,馬超是真正的公卿勛貴之后,半點不差!

  就這一句小白臉,能引伸出的意思太多太多了。

  什么公卿之后,當年也不愧是中原貴族的馬奴,后來才歸附了漢室,才封為公卿。這要是敬你,你便是公卿貴族之后,要是不敬你,從現在往祖上數,你們就是邊邊角角的外族人,中原的事輪得到你這個小白臉摻和?!

  但這話不用直白的說出來,馬超也聽出了許多。

  頓時氣到爆炸,忍著怒拉了弓道:“出來一戰。長相奇異之匹夫,面丑如鬼,還敢在超面前妄逞口舌之快!”

  魏延不出來,噌一聲,馬超的箭已發出,射斷了一面劉的旗!

  如此受辱,焉能不反擊?!

  魏延便令弓箭手就位,箭如雨一般的灑掃出去,馬超無奈,只好退回!那臉黑的跟個喪氣鬼也差不多了。

  龐統看他這德性,道:“稚子氣短,被罵幾句又值當什么?!豈不聞英雄不論出身。便是呂布,曹操,劉備也多被人罵,也不妨礙他們成為英雄。”

  馬超聽了,氣才消了些,他摸了摸面,難道真的要蓄須才好看嗎?!

  小白臉這個稱呼也太難聽了。

  一想到三姓家奴,宦官之后,販履走卒之人這樣的稱呼后來就一直傳到天下,馬超就不寒而栗,萬一小白臉也成了他的定稱,以后人人見面都要罵上一句小白臉。馬超就坐立難安!

  真是要被魏延給氣死。

  “從今起,這魏延就是超的敵人!”馬超怒道:“吾誓斬殺之!”

  龐統無語,你越在意,天下人就知道你很在意,以后只會罵的更多,巴不得戳破你痛腳才爽快。他道:“女公子喜面無須之人,你若蓄的滿臉大胡子,只恐都不能近前了。且看臧霸和趙云二人,哪個蓄須?!”

  馬超一聽,腦門子上都是問號。

  這么一延伸就不得好了,古來貴族女子,以及公主,以及各封地的王公主哪個不養一些面白的面首,各個無須。他形容古怪,該不會呂嫻也……

  龐統這話一說,馬超是真不知道怎么應,應了吧,仿佛他很在意似的,不應吧,也怪怪的。

  馬超面色古怪,倒不糾結魏延之事了。

  龐統看他這德性,到底年輕啊,就這糾結的心思,還是能從面上看出來。若是他爹馬騰,那只老狼才不會透出真正心意來呢。

  其實這馬超,除了有點暴躁以外,還是挺可愛的!

  劉營避戰不出,兩軍對陣,只能各自防守。

  龐統派出的小分隊與諸葛派出的接應糧草的小分隊在外相遇,各自廝殺一番。劉營小分隊則是護送糧草,拼了命的避過,然后護送回劉營。而馬超的小分隊則更強悍,只要遇到了,不管是不是真糧草,先打砸,然后點火燒。

  但也中了好幾次計,因為追錯了,反而放過了真正的糧草隊逃跑了。真正追上的時候,才知道根本不是糧草,運的其實是土塊呢……

  如是者三,馬超小分隊也燒了相當三成的糧草。

  其它散落被丟棄的糧草也有一兩成,其余的皆被諸葛亮的小分隊接應,大軍接進了營地之中。

  糧草一到,劉營中軍士的心也就穩了!

  龐統聽著匯報,也能算得出來諸葛亮得了多少糧草。漢中給的糧草都是有數的,除了燒了的,棄了的,也有近一半進了劉營。但依舊是杯水車薪。

  “這些糧草之數,便是省著人與馬吃,也用不過七日,”龐統道:“七日之內,必要切斷所有追兵,逃之夭夭是也。”

  “蔡瑁快到了,大戰之機已臨,”馬超道:“當察敵機,以伺偷襲!我先從側面攻擊。”

  龐統輕笑,道:“當先與蔡瑁送信。”

  馬超緊擰了眉頭,后又舒展開,道:“送就送。”

  龐統將寫好的信遞與他,道:“措辭我已寫下,懇請將軍抄寫一份蓋上印寄出,以示誠意。”他一副不必謝我這么周到的表情。

  馬超看過信,見辭措之中多有低微之意,怒道:“蔡瑁是何輩人?!吾豈能伏低若此,以弱示人?!”

  龐統信中寫的是什么呢,是說聞聽荊州蔡將軍在追擊劉備,劉備此人也是吾馬氏所怨者,今來追擊,人數并不多,只恐力有不逮,蔡將軍兵強馬壯,可挫其鋒銳,超自當側翼助之,若能共殲劉備,不必再憂劉備為患也。

  馬超出身在這里,哪里受得了這封信中的伏低作小?!什么助之,這分明就是下一個臺階,這樣子他的臉面能過得去!?

  龐統掃了他一眼,見他不滿,便道:“不然反過來寫,叫蔡瑁助你,看他可肯理會你?!”

  馬超氣哼哼的將信扔一邊,坐在一邊生悶氣。

  “不知孟起所求者為何?!是想贏,還是想要維護所謂顏面?!”龐統道:“而顏面,是需要勝負作為基石,才存在的。敗軍之將,哪有什么顏面,頭骨尚且不存,沒有顏面可言!”

  馬超不吱聲,沉默良久,還是提了筆抄了一份一模一樣的信,蓋上了印信,道:“行,那就詐一詐這蔡瑁!待把劉備軍打的落花流水,超再向蔡瑁討回這份顏面!”

  “這般才對。”龐統笑呵呵的,也算摸清了這個少年勇將的性格路數。

  雖然十分討厭,但是,若是將利弊說清了,也就能做出決定。雖然有情緒問題,但是嘛,為了勝利,他是愿意勸一勸的。

  無非是激一激他。

  當然,以龐統這個性哄人也夠嗆。

  信發出去了。

  很快到了蔡瑁手中,蔡瑁聽著斥侯回報,聽說諸葛孔明扎兵于當陽不動了,心下狐疑必有埋伏,因此便先扎下來,休整一二,等士兵恢復體力。又派人去探諸葛孔明和前方的軍情。

  看信的時候,蔡瑁哂笑一聲,道:“吾之獵物,豈能容這馬超截獲,此人來信是為安我心也。”

  將信遍示之左右,左右戰將皆道:“這馬超極不可信,他是西涼人,卻在徐州內外游走,必還有援。不可不防!”

  “不過眼下不妨虛應之,以借其力,共滅諸葛亮,”左右皆道。

  在這一點上,兩方的目的是一樣的。

  蔡瑁一尋思也對,防備當然是肯定的,但一定也要暗中防范。都是野心諸侯,哪個不知道哪個啊?!漢室早威嚴無存,就是他們各自爭奪的現場。

  “諸葛來信,特意告知馬超之事,是為刻意挑撥,其心怯也!”蔡瑁道:“瑁回馬超信,命他攻其后意,堵住諸葛亮生路,必能殲滅主力大軍。”

  一時商議定了,將信寫下,發出。

  “諸葛亮既立陣于當時,必有埋伏。前番我軍已多次中計,還是要小心防有詐!”左右道。

  蔡瑁道:“荊州兵強,劉備軍多而不整,無備無糧,如何與我敵?!”

  蔡瑁十分自負,雖防著馬超,卻深以為,諸葛亮此時落荒而逃,最終是難逃大戰一場是攔不住他的。

  各軍已經在等軍情,隨時準備進攻之策,此地離當陽只半日路程。朝發夕至,一場大戰,已是在所難免。

  諸葛亮卻是探得消息,露出個神秘的笑容。

  他故意寫信與蔡瑁,蔡瑁自負,必以為他怯其與馬超合力,如今馬超既已去了信,那么,蔡瑁也會與馬超合力。

  如果,這個時候,假裝馬超的人去襲蔡瑁,蔡瑁其心大,必怒,也許會去攻擊馬超。

  于此混亂之局中,就是生機。

  孫乾滿以為,四面埋伏,追兵越來越多,圍兵也會越來越多。

  然而,一個真正的謀臣,能在于棋局之中,利用信息差與不信任,而能打出漂亮的戰役來。勢力越多越好,越雜越好。越多越雜,代表可謀之處就極多。

  諸葛亮積極備戰。

  而劉備與關羽,張飛,還有伊藉四人一路狂奔,遠遠的綴在蔡瑁大軍之后,休息的時候,卻突遇箭雨。

  他們一行人是在山坡邊歇腳的,不料那箭雨一射下來,如漫天之雨,四人差點中箭,步兵等人忙拿東西去擋,然而,還是死傷不少,關張二人極力護住劉備,狼狽的滾在地上,躲到了坡后,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張飛氣炸了!

  “何鳥人敢偷襲?!躲在山上不露面是何意?!”張飛大怒,提了長茅,三步并作兩步的爬上去追。

  箭雨停了,待張飛好不容易爬上去,哪里還有人在?!

  他又滑了下來,弄的十分灰頭土臉,好不郁氣。

  “今日險被人殺也,”劉備驚極而后泣道:“幸有汝二人護備,否則身死此處矣。”

  一面說著一面去看伊藉,慌道:“先生可受傷。”

  伊藉道:“并無受傷。”

  “累先生受驚了,竟吃這番苦楚。”劉備道。

  “在外出征,遇此是常事,使君不必放在心上,藉無事。”伊藉道:“只是不知偷襲者是何人,這般箭雨密度,少說人數也有五六十人以上,是專業的弓弩高手,若無此坡,休矣。”

  “蔡瑁?!”劉備猜測。

  伊藉拎起一箭,遞過來道:“非荊州之箭,此箭與荊州之箭略有不同。”

  關羽忙先接過來看,遞與劉備道:“西涼箭。荊州兵箭上只刻花鳥蟲魚等祥物,而西涼不同,所刻圖騰,都有北方外族特征。”

  劉備接過來細看,果然在箭頭處看到細細的圖騰,看不出具體是何物,像馬,也像鷹,有點辯不清,然而一看就是北方的特征。

  “馬超已至,聽聞素勇。”劉備道。

  “此計必是龐統之謀,”伊藉道:“聽聞此人與諸葛軍師不相上下。”

  劉備一聽,心中便是咯噔一聲。

  張飛道:“哥哥勿憂,待吾去,定殺之報仇!”

  “翼德不得莽撞,對待此人,更要防范,龐統非一般人也,”劉備轉首對伊藉道:“馬超本是忠義之后,吾以信義招之,此人可能招而納為己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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