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名小說網 > 三國呂布之女 > 第672章 圍堵誘降太史慈
  火光刺痛了太史慈的眼和心,他與江東之兵們卻不怯其死,更不失去戰意,反而越攻越猛,眼見城門火勢不退。暫時不能再進攻城門,便嘶啞著下軍令,“登云梯,準備!散落攻城!攻城!”

  這是準備個個擊破,哪怕登云梯上城是更難的高度,也要登城突破了!

  今晚江東兵是誓在必得的要上城墻!

  陳登傳軍令,“令各軍上下,守好自己的位置!”

  敵方改變了策略,他也得改變策略。

  戰火越演越烈,戰勢越攻越猛。血腥味被風吹散各處,驚動人心!

  高二娘已經看到火光了。在黑夜之中,顯得觸目驚心,她咽了咽口水,也不知是怕的,還是緊張的。莫非是城破了?!

  不,不可能!

  她伏低身體,馬縱如喘,可見跑了多久。

  要快,還要更快的趕到!

  此時顧不上喝水,休息,這是生與死的爭奪,這是爭分奪秒的爭奪勝利與生命。

  她必須要更快,更快的趕到!

  漸漸的能聽到馬鳴嘶之聲,還有利器交鋒之聲,廝殺的聲音,以及血味,被風吹了過來,令她渾身冒起冷汗來!

  “加緊行軍!”高二娘道:“斥侯何在!速去探明軍情!”

  斥侯早率先一步如瘋了一般先去看戰況了,然后陸續回來稟報,“報!敵軍緊叩廣陵城南門!”

  “報!敵軍正在搭梯散落攻城,攻勢極猛,廣陵危急!”

  “報!敵軍并未扎營,并未設后軍防后襲!”

  高二娘聽著,便知道,太史慈是存了死志,如項羽那破釜沉舟般的意志,是不準備不成功就不回頭了!

  她臉色微沉,道:“我軍分二軍,各從東西兩邊包抄!后方不必放人!”太史慈根本就沒打算撤后,既沒打算撤后,那就是死戰,根本不必擔心他們會撤退。

  身邊眾將士都領命應了。

  “將太史慈之軍逼至南門外,”高二娘道。

  “謹遵高小將軍令!”

  身后兵士有秩序的分為兩隊,像極了狼群,更像極了分工有序的牧羊犬,然后拼盡全力去廝殺,如趕羊般把敵軍聚集一處。

  黑暗之中,兩隊像飛速前行的流星,如光一樣到了廣陵城下!

  現在廣陵的壓力很大,因為江東兵猛且哀,以為孫策死了,他們根本不懼死,如獻祭一般的不要命的攻城,給廣陵的壓力是巨大的,就算是陳登,此時憑著城池城墻為障礙,也感覺到了巨大的壓力。

  他呼著氣,吸著氣。火光烤著他的臉,令他臉上炙熱,眼神里的火光卻明明滅滅,不屈的意志,也如這火光一般,生生不息!

  他的心里升起無比的豪情,他喃喃道:“我陳登,空有虛名,卻未建寸功。然此一役,擒江東小霸,就算身死于此役,也如歸矣!君子不懼死,只愧身無寸功!男兒當如是!有此之功傳于后世,死得其所!”

  他朗聲道:“寧死,不可被江東之人看輕!兒郎們,守住它!我們的廣陵!”

  他親自揮開眾人去拿將旗揮舞,又命擂鼓。密集的鼓點,激發著將士們的熱血澎湃,被壓了一頭的士氣,立即被提了上來,廣陵上下都為之一震!

  這場戰役,像一場地震,驚心動魄。一方攀爬城墻,鍥而不舍,而另一方,則不斷的擊退著城墻上的敵人,勢鈞力敵,生死膠著。

  這時,城下兩翼沖進了兩陣兵陣,像柄利刃般沖入身后無防的江東兵中。

  “何人?!”陳登將旗遞與旗兵,急令斥侯。

  斥侯未去,已有營兵前來匯報道:“報!是高小將軍的旗!”

  陳登大喜,去看城下火光處的局勢,奈何天暗,看不甚清,只能看到旗在火的微弱光亮中招搖。個人看不清,然而那兩翼像尖刀一樣刺入江東兵的兩翼,然后直入腹心,直直的打亂了江東兵的陣腳。

  陳登即令發箭,趁勢將城墻上攀爬的敵軍給射了下去!

  就連太史慈都沒料到高二娘竟然會這么快就回來!

  眼見她像個攪局的魚,把他的兵陣攪了個亂七八糟,一怒之下,便帶著人去堵高二娘,一面直令:“繼續攻城!”

  江東兵得了軍令,便繼續攻城!

  陳登急令道:“速分五百人,從東門出去助陣高小將軍!”

  此時城下有己方的人,如果不去援,只干看著,可能會全軍覆沒。而因為有助,城上也不能再發箭了,以免誤傷友軍!

  當下有副將領軍而去,其余人繼續射下攀爬登云梯的江東兵。

  陳登繼續觀勢態發展。而事態發展也一如他所料,因為高二娘的攪局,本就重損兵的太史慈分身無暇,根本兩頭顧不全,漸漸的攻城的少了,都只能倉促去打高二娘的兵馬。光在背后有敵,根本無法再繼續攻城。

  見陣勢緩下來,陳登道:“再分五百人,從西門出,去助高小將軍!其余兵力,只在城上援應!守好各處。”

  “是……”又偏將領軍令而去。

  陳登令親兵,道:“親自去看著城門,若有不對,即刻讓高小將軍帶人進城,城上弓箭手掩護!”

  親兵營應下,急急去了。

  有幕賓上來,古人一般有門第的都會養食客,也就是養士,稱為幕賓之臣,就是家臣,負責給人出謀劃策,或跑腿使力的。陳府是世家,府上的幕賓沒有三千,也有幾十人,實不出奇。

  “大人,城中百姓收集了不少物資,如鐵器,石塊等,若城上兵士疲乏,他們愿意輪流上城守城,愿獻物資共與軍士同生共死!”幕賓道。

  陳登一怔,心中感動,事發生的太快,他還沒來得及令人去城中百姓募集這些人力物力,不料百姓自行自發的弄起來了。他點點頭,來不及多說什么。

  幕賓見他無吩咐,便知道城現在還算守得住,便也沒急著走,看到城下戰況,得知是高二娘回來了,一時之間特別感慨,道:“不愧是將門之后啊。高順將軍有后焉……”

  這般驍勇有謀,真是難得一見的良將。

  陳登也深以為然,有此功,這高二娘封功之日可待可期。

  也許高氏一門雙侯,也未必是神話。父女雙侯,這等榮耀,何其的令人稱贊啊。

  有了左右各五百人的助力,將所剩不多的江東兵的損耗的戰斗力驅趕集中是并不難的!更何況是高二娘深諳戰術戰略。江東之兵已疲,死者過半。極為慘烈的犧牲之下。

  這點兵力,再與高二娘體力還足的騎兵要抗衡是極難的。

  很快就將他們圍起來了,并且漸漸的縮小了包圍圈子。

  太史慈連殺高二娘不成,臉何其青白,他已經力竭了。他憤恨的往城上看了一眼,道:“陳登。今日慈只要留最后一口氣,必不退!”

  陳登搭箭在手,準備射殺他。

  高二娘急速上前道:“大人且住手!江東之兵敗勢已顯,若趕盡殺絕,恐傷人和!”

  陳登這才止了手。

  高二娘看太史慈身上全是箭傷,道:“太史慈,我敬你是英雄,英雄知進也知退,為何不退?!”這樣的人,值得敬重,所以她問的是為何不退,而不是為何不肯降!這樣的志氣,這樣的孤膽之氣,若是問他為何不降,就是在折辱他!

  她攔了左右兩翼,他若趁著余力撤后,是可以的,大不了卷土重來!再來攻便是。這后方可是沒有兵力圍堵他的。

  可是太史慈沒有一丁半點要退的意思,而江東之兵,個個目光堅毅,沒有散亂,他們哪怕力竭,卻依舊靜靜的站在太史慈身邊,沒有一個要降,或是要逃!

  高二娘敬重這樣的人,都說士可殺,不可辱。這樣的士氣,令人心中震憾。天不傷義士也,義至此,若傷之,才是致以天和。這和父親教導她的便相違背了。所以她不愿違背家訓,她除了要學會打仗,還得學會尊重。

  尊重敵軍將領,是每一個戰將必須要經過的功課。敵軍強,己不怯,敵若敗,則不可欺殺敗軍至此也。況且現在這個現狀,并非是當年白起拿四十萬投降的趙軍沒辦法處理的兩艱的時候。

  這樣的一些人,不多的一些人,完全可以捕獲,而令其降。這些人,徐州完全可吃得下!

  只是這話,卻不能明著言說。

  這就需要人因勢利導!

  太史慈仰天哈哈大笑,道:“慈與主公相識一場,若不為主公報仇,如何對得起忠義之名?!慈死可矣,退不可矣!今日,汝等可殺我,卻不可叫我退后哪怕半步!陳登,還有你這個娘們將軍,有本事就殺了我,休得啰嗦。我本是江東人,我江東之兵,不懼死矣。”

  這是何等的悲壯。

  走投無路,也不減英雄之色半分!

  “死于此地,地下追隨主公,可矣!哈哈哈……”太史慈道:“兒郎們!站起來。他們可令我等死,卻不可叫我等認輸!”

  這是打算戰到最后一人,也絕不會降的了。

  這就是他的態度,令人敬畏的士氣和態度。

  高二娘道:“孫策是我所抓,他未死,將軍何必去地下追隨?!”

  太史慈怔了一下,厲聲道:“巧言令色,欲詐我乎?!我休詐我!”

  高二娘道:“不信,且問陳太守!”

  “陳登!”太史慈看著城上的陳登,大怒道:“你敢騙我!”

  陳登不言。這個時候不說話,才是最合適的。越說越錯,反而令人多想。

  這幾乎就是默認了。

  此時戰勢,交由高二娘去引導。若能順利,便是順利息戰,而且兵不血刃能叫太史慈給降了!

  陳登也不得不感慨,書生雖可守城,然而戰場之上的主導者,終究都是屬于武將的。

  他們能夠應敵及時,并且應敵及時的話,是連文官都趕不及了。因為他們掌握著武力和決定戰爭的力量。

  而文官為何沒辦法在武戰時主導形勢呢,就在于,敵方有實力,而文弱一方,是不敢信的,這就失了基礎。就是不平等。

  唯有實力一樣,都握有武這個器的時候,說的話,才能令人相互忌憚。

  所以文官無法代替武將,戰場之上,每一個逞能的文官,都得付出血的代價!

  江東子弟兵面面相覷,表情麻木之中透著一點混亂和痛苦,他們的心已經亂了。

  太史慈胸悶氣短,胸腔起伏不定!卻堅定的盯著高二娘,道:“我主公何在?剛剛陳登棄下首級是詐我兵耶?!”

  他在試探高二娘的反應。更是想亂廣陵兵的心。反手化解陳登的威望和分化將與兵和太守之間的猜疑。然而高二娘是什么人?別說相互信任沒有矛盾,就是做法有分歧也不是大問題,有矛盾也不可能臨陣爆發。

  她棄而不答,只平靜的道:“放下兵器,我讓你見到活著的孫策!”

  此時連幕賓都不禁叫絕,這位小將軍臨陣不亂,冷靜至極,她在主導著主動權。能清醒到這種程度,可見一斑!

  她在攻心。

  這是一場心理的攻守戰。

  上兵伐謀,這才是將者最高的素養。

  太史慈此時此刻胸口更加起伏,他沒有急著說話。似乎在衡量她的話可不可信。

  哪個戰將會輕易信人的?!

  “讓我見到主公!”太史慈道:“我不信任你們。”

  沒人答他。寂靜無聲就是隱形的逼迫與對峙。更是他心里對自己的壓力。如同血肉分離之痛。發生在他心里,如同是場雷暴大風肆意狂刮,除了他,沒人知道這煎熬般的生不如死!

  死,易也,不過是決絕刎頸,成就英雄氣概,而現在這無聲的壓力,更為煎熬。生不能求生,死不敢死。

  高二娘在縮小包圍圈。

  現在孫策沒死,她還真怕他跑了,再來攻城。這才是放虎歸山,幾番縛不得,現在就不會讓他跑了,因為她擁有最香甜,令他最不舍的誘餌。

  等太史慈想要賭的時候,已經后路被堵。

  太史慈發生憤怒悲號:“陳登,回答我,休要裝死!”

  陳登依舊不答。淡定準備收俘或廝殺。

  “你怎知我主公還活著?”他問高二娘道:“若陳登與你意見相左……”早動手了怎么辦?!那個首級是真的,又怎么辦?!

  高二娘知道,他想要確切的證據才能說服他自己投降而不莫名成為降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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