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昊越來越確信袁隗野心勃勃,甚至連董卓亂京的疑案,也將最大的嫌疑人定格在袁隗身上。
既然如此,那么王吳就必須要做好萬全的準備,否則接下來的死亡洪流,必定會將他狠狠地拍死在沙灘之上至于盧植本人,暫時沒有隨王吳返回薊縣,而是在尋覓品學兼優的漢室宗親,以便扶持新皇,對抗袁隗的朝廷而王昊本人則是在返回薊縣的第一時間,便召集文臣武將,開始招兵買馬,打造攻城器械,以便隨時具有南下冀州的能力。
好在經過數年的發展,如今的幽州已經今非昔比,人口總額翻了五倍以上,囤積起來的糧草,足夠數十萬軍隊吃上數年若是再加上債券的發行,籌集糧草、資金,王昊自信即便連年征戰,打他個七、八年,也未必能夠把幽州拖垮但是大漢的其余州郡,便未必了,他們根基相對淺薄,即便現在開始努力,夯實根基,沒有三五年的時間,也難以達到幽州的程度即便是劉虞治理下的豫州,論起財富,或許二者相當,但若是論起潛力,也遠遠不是王吳治理下的幽州的對手某日。
王是正負手立在沙盤前,盯著幽州,鮮卑,冀州附近的實圖,尤其是上面敵我方犬牙交錯的勢力,不自禁陷入沉思。
不知何時,一個熟悉的聲音忽然響起:“主公。
是荀諶。
王吳一下子判斷出來,忙不選抬眸望去:“友若,你終于回來了。”
荀諶肯定地點點頭:“嗯,回來了。”
王昊試著詢問:“遼東那里的情況如何?公孫氏可算配合?
諶淡笑,拍著胸膛保證道:“主公放心便是,公孫氏深感主公恩德,對于咱們在遼東開荒的事情全力支持,目前開荒屯墾極其順利,”
目前的幽州由于人口的暴漲,原本廣陽郡、涿郡方向的平原土地,已經有些不夠用了,因此王吳便盯上了遼東平原的肥沃土地。
如果能把遼東平原變成自己的糧食基地,那么即便幽州人口繼續增長三四倍,對于王吳而言,也不需要借助外部力量,來養這么多人“太好了。”
王昊滿心歡喜,暗暗松了口氣:“據可靠情報,袁隗準備扶持一個叫做劉乾的十二歲孩子,來繼承漢室大統,以實現他掌控朝堂的野心。”
“這是我王昊絕對不能接受,因此咱們必須要做好持久作戰的準備,袁氏的影響力實在太大,冀州僅僅只是一道開胃菜而已。
諶揖了一揖,極其鄭重地道:“主公放心,咱們在幽州經營多年,軍械糧草足夠,如今又在遼東開荒,即便打他十年八年,又算得了什么?”
王吳長舒口氣,扭頭向沙盤,輕聲道:“如果僅僅只是打仗,這些糧草自然支撐咱們打個十年八年。”
“不過友若”
話鋒一轉,王昊抬手指向冀州、青州、并州土地:“你瞧瞧這些地方,各種基礎設施不全,咱們若是將其拿下,必須要花大量的精力改造,這也是一筆不小的開支。”
如今的幽州百姓不僅僅能夠衣食無憂,而且道路,河流,橋梁等基礎設施,同樣進行過改造,只有這樣,才能更高效地從事生產勞動,甚至是軍事作戰。
尤其是水網的修建,因為涉及到糧草的運輸,必須要隨著攻城略地的進行,同步設計,同步施工,這其中的難度可想而知即便王吳在最近這些年,已經培養出了一大批優秀的工程人,可波及面太過廣泛,想要真正達到同步設計、施工,依舊頗有難度荀諶何嘗不明白王昊的想法:“主公憂慮不無道理,不過也不必太過擔心,咱們還可以通過發行債券的方式,籌集資金、糧草。”
“憑主公目前的聲望與信用,獲得數百萬石糧草,易如反掌,只要咱們能夠按期如數歸還,必定可以令整個經濟狀況達到穩定。”
跟隨王昊多年的荀諶,已經習慣了某些經濟術語,也明白了其中的意思,因此才能以這樣的話術與王昊交流,沒有絲毫滯阻王吳豈能不明白其中道理,長舒了口氣,開口詢問:“友若,你可以嗎?”
茍諶頓了頓,深感雙肩沉甸甸的,他明白只要自己點點頭,后方的壓力便算是加上來。
此事干系到幽州的未來,以及他們全體同僚的命運,一旦失敗,后果不堪設想。
可是…
諶終究還是點點頭,極其鄭重地道:“主公放心,屬下必不負厚望。
王吳對此頗為滿意,頷首淡笑:“能得友若相助,何愁不能掃除奸佞,平定天下自從王是擔任幽州牧以來,茍講便是政務大總管,總覽全局,一絲不茍,從來沒有出現過絲毫過錯,幽州也因此越來越好而今,一旦天下格局驟變,王吳必定如同寶劍出鞘,勇往直前,所向披靡,而他能夠走多遠,不取決于軍隊的戰力,而是幽州大本營的穩定“如果有什么需要幫助的,盡管言語。”
“諾。”
“好,咱們接下來商議一下開展以后的應對策略。”
“屬下正有此意。”
“”
正當王昊、荀諶對此問題展開討論時不多時,殿外忽然響起悠悠一聲傳報“報一!”
王昊抬眸望去。
但見程昱急匆匆趕來,神色略顯慌張,遇著王昊,甚至忘記了行禮,便開口言道:“主公,有使者從豫州過來,說當朝太傅袁隗有信箋,需要親自交給你。
“看來袁隗已經有決定了。”
王昊顯然已經料到信箋的內容,但他依舊有些不甘心:“讓他進來吧,我倒是要瞧瞧,他到底要如何”
程昱頷首點頭:“諾。”
旋即。
躬身倒著離開大殿。
一旁的諶皺了皺眉,輕聲安慰道:“主公勿惱,天下大亂不是您在數年前,便已經預料到的嗎?既然來了,咱們接招便是。”
王昊深吸口氣,努力讓自己保持鎮定:“話雖如此,但我從來沒有想過,天下竟會亂到這種程度,甚至連四世三公的素隗“唉ㄧ!”
悠悠一聲長嘆后,王吳聲音不帶有任何溫度地道:“不過,你說得倒也沒錯,既然咱們已經磨好了利劍,又管他是何魑魅魍魎!”
荀諶揖了一揖:“主公英明。”
正在這時,一個身穿儒士袍的男子闊步走入,朝著上首王昊揖了一揖:“在下袁宸,拜見王使君。”
“起來吧。”
王昊擺了擺手,示意對方起身:“你可是汝南袁氏出身?
袁宸點點頭:“回王使君的話,在下的確是汝南袁氏出身,奉命前來,將太傅的親筆信轉交給使君,希望您能在下月初,參加陛下的登基大典,并將傳國玉璽獻給隆下。”
臥槽!
還要不要點碧蓮,竟然直接張口索要傳國玉璽?
王吳強壓看心中怒火,接過轉交上來的信箋,展開瀏覽一番果不其然新皇乃是年僅十二歲的劉乾,而且還說經過了半數以上的官員同意,希望王昊能夠趕來參加新皇的登基大典,獻上傳國玉璽,以全忠義之名王是不得不承認,袁隗這老狐貍實在是太不要臉了,明明干的是獨霸朝綱的好之事,現在居然還能站在道德的制高點上,企圖讓王昊歸還玉璽。
這世上哪里還有比袁隗還要齷齪的人,簡直是吃了毒藥又上吊,該死該死真該死王昊面上雖然沒有表露出太大的怒火,但在心里,早把袁隗這個老家伙的祖宗十八代,全部招呼了個遍,摁在地上狠狠摩擦了千萬收起信箋,王昊抬眸望向袁宸,冰鋒的目光割向對方,冷冷地道“袁隗有沒有跟你說過,這一趟幽州之行,十分兇險。
“這…
袁宸的聲音略微一頓,面對王吳充滿殺意的目光,心里咯噔一下但他隨即鎮定下來,朝著王吳揖了一揖:“太傅雖然有言在先,說此行或許有些兇險,但在下卻是毫無所懼,能為新朝而亡,我袁宸死得其所,求之不得。
“好!”
王昊滿意地點了點頭:“既然你一心求死,那我王昊又豈能不成全你。”
袁宸頓時一愣:“王昊,你準備如何?
王昊倒也懶得廢話:“當然是給新朝送一份回禮!仲康。”
許褚橫出一步:“主公。”
“將此賊拖出去斬首,首級盛入盒中,當作回禮送給新朝。
“諾。”
這一瞬,袁宸嚇得臉都綠了,扯著嗓子厲聲呼喊“王昊,自古兩國交戰,不斬來使,你意欲何為?”
“哼!那是兩國交戰,咱們算什么兩國?
“你你你不講禮儀不講武德!”
“袁隗扶持年幼新皇,獨霸朝綱,居然還敢索要傳國玉璽?傳國玉璽沒有,你袁宸的腦袋,倒是有一顆!
“卑鄙,無恥!”
“少廢話!”
許褚伸手按在袁宸的肩膀,巨大的力量頓時壓得他肩頭一沉,隨即咔擦的骨裂聲響起,竟又像是拎小雞一樣,被許褚拎在手中“啊ㄧ!”
巨大的疼痛讓袁宸發出悲慘的嚎叫聲,他不停地呼喊王吳匹夫,你卑鄙、無恥至極,我即便是做鬼,也不會放過你。
“雜碎!王吳你個小人,你不得好死!”
“我袁宸做鬼也不會放過你!”
聲音逐漸消失在大殿之上王昊深吸口氣,又緩緩呼出,轉而向荀諶,程昱“都聽到了吧,留給咱們的時間不多了,“一個月!”
諶捏著頜下一縷胡須:“袁隗的動作還真夠快的,自從雒陽之戰結束后,還不過數月時間,便解決了劉虞,扶持了新皇。
荀諶嘖嘖稱奇,搖了搖頭,隨口言道:“奇怪,竟給我一種蓄謀已久的感覺。”
對面的程昱則是頗為平靜:“友若,或許這真的是蓄謀已久。”
荀諶愣住:“啊?仲德,你這是何意?
程昱輕聲道:“雖然沒有足夠的證據,證據袁隗早有悖逆之心,但從董卓禍京的種種行為上來判斷,董卓不過是袁隗的一枚棋子而已,“只不過程昱的聲音略微拉長,給足荀諶思考的時間:“這枚棋子不太容易控制,而且主公的強勢也遠遠超出了袁隗的預料,才會有今日這般局面。”
諶只感覺自己的三觀都要崩塌了,一臉的不敢置信:“這……這怎么可能?汝南袁氏,四世三公,乃是漢室忠臣才對,他怎么可能是蓄謀已久?”
程昱雙眸緊緊盯著對方:“其實原因很簡單,因為袁氏已經位極人臣,想要保證家族延續千年而不敗,只能想辦法更進一步。”
“可更進一步,又是什么?”
程昱頓了頓,最終從口中迸出兩個字:“謀逆!
荀諶猛地瞥向王昊:“主公,這王昊頷首點頭:“除了這個原因外,我想不到別的,當然這只是推測,沒有實際證據。”
程昱立刻補充言道:“劉虞莫名舊疾復發,不治身亡,又挑選出一個沒有身份背景,且年紀不過十二歲的漢室宗親繼承大統,這難道還不足以說明問題嗎?”
“友若。”
程昱極其鄭重地道:“你可要清醒一點,如果拋開袁隗四世三公的身份不談,換做任何一個人于了這些事情,是否證明他早有預謀?”
諶的目光逐漸從疑惑變得堅定:“沒錯,若是換做旁人,在下絕不會懷疑,是汝南袁氏的身份混淆了我荀諶的判斷。”
“不管袁隗是不是早有預謀,總之他獨霸朝綱乃是事實,這一點毋庸置疑。”
王昊的眼神中帶著一絲兇戾,獰聲道:“傳令下去,從即日開始,全軍進入戰備狀態,隨時準備對冀州發起強攻。”
荀諶、程昱齊齊拱手:“諾。”
王昊吩咐道:“仲德。”
程昱拱手:“在。”
“你速速派人,將袁隗的親筆信交給盧植,讓他提早應對。”
“主公放心,交給屬下即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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