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名小說網 > 亂世:開局加入六扇門,橫推天下 > 第72章 想逃離他?除非她死!

梅開死了?何青不敢置信的看向趙剛,但驚愕過后,便是一陣后怕。梅開尋死,恐是夏氏真有問題?但夏氏究竟做了多少事,才會讓梅開寧愿死也要護住主子?何青一時難以壓抑臉上的神情,短短一瞬,他立刻看向耶律肅,視線還未至,先一步聽見他低沉陰冷的聲音傳來:“從頭說起。”
趙剛不敢有任何隱瞞,一五一十交代。“卑職遵將軍命,將夏氏‘忽然病逝’的噩耗傳給小院,眾人慟哭一陣后,梅開開口詢問夏氏的墳冢安置在何處,屬下告知后離開小院藏身暗處。在屬下離開不久后,梅開披星戴月騎馬趕至南城門,使了銀子入城后找了兩個小乞兒給些銀子,小乞兒又尋了另外兩個乞丐,與梅開一前一后趕至城外荒地上的夏氏墳冢。”
“挖出棺槨開棺后,見里面空無一物,幾個乞丐四處逃竄皆被暗衛拿下,用了些刑罰逼問后才肯說他們是天青閣一位名叫紅衫的姑娘養著的乞丐,專門替她打探消息,并做些見不得人的事情。”
“他們并不認識梅開,是紅衫姑娘讓他們聽她行事,銀子不會少,他們才會前來挖墳。”
趙剛故意避重就輕,將乞丐的事情說了。但說完后,將軍面上的寒意更甚。顯然是早已看破他這些伎倆。他咽了口口水,才提起梅開的事情,“梅開一見屬下就變了臉色,問屬下夏氏是否還活著,屬下不言,她像是失心瘋般癲狂的大笑幾聲后,怒罵夏氏該死!說夏氏當年挾恩成為將軍的外室,自己過上了衣食無憂不用笑臉迎客的日子,可卻忘記當年自己的兄長為她而死,早已將無用的兄長拋之腦后。若非自己死契捏在她的手中,若非下定了決心要看她利用男人最終落得個如何下場!自己又怎會甘愿服侍這樣一個娼妓。好不容易盼得她死了——結果卻是一場空城計。她已經過夠了服侍親手害死兄長之人的日子。梅開說完后便撞棺而死,卑職——慢了一步!”
何青幾乎要脫口而出:“荒唐!”
一詞。好在理智尚存,止住了。如今梅開那些話的真假,死無對證。就要看將軍如何辯其真偽。耶律肅思索一瞬,冷聲問道:“天青閣曾送夏氏一個妝奩盒子,那盒子現在何處?”
“卑職取了妝奩盒子及夏氏所有首飾,請暗衛仔細辨別,盒子、包括一應首飾,皆無異樣。”
皆無異樣……難道是他真的錯怪夏氏?耶律肅的視線投向床幔垂下之處。床幔影影綽綽透出她的輪廓,看著像是在沉睡一般,只要外間動靜大了些,就能見她掀開床幔,露出那張艷麗姣好的面龐,操著嬌柔的語調,喚他一聲大人。跟了他三年的夏氏,不能說安分守己,但她安于那座小院。甚至連銀子、衣裳、首飾都不曾向他提過。她似乎滿足于那座狹小的院子。過著自己無憂無慮的日子。可真的是這樣么。耶律肅瞇起眼,想起這半年以來,夏氏的變化。她是不要銀子、首飾。可她要的卻是能自由進出小院的權利,能外出游走的不受拘束,練習武功的權利……這些,真的是一個甘于外室的女人該要的東西嗎。他恢復冷冽的表情,眼底才起的一抹柔情頃刻間被翻涌而上的厲色擊退。耶律肅走到床邊,抬手掀開床幔。用力之大,床幔被掀得到飛起,將夏氏那一張蒼白如紙的面龐印入他的眼中。也未令他停下動作。他伸手,將一銀釵從她發髻上拔下。夏氏不愛簪、釵瑯珰的首飾,在小院里侍候時素的頭上恨不得只插一根木簪子。素的連個丫鬟都不如。墜崖那日,她頭上戴的是這根釵。在將軍府中住的這些日子,這根釵也鮮少見她取下來。這根銀釵,并不素雅,反顯得夸張累贅,尾端用金絲網住一顆東珠,湊近仔細看,才發現這顆珍珠的光有些不均勻。耶律肅伸手拔下,銀釵尾端殘留著干涸的血漬,是那兩個黑衣人的血跡。他用另一只手,在銀釵與發釵的交界處轉了下。拔下一個套子,銀釵里是一根鋒利、一寸長的銀針。雪音看見這一根銀針后,清冷的面龐失色,“屬下失職!竟不知——”夏姑娘貼身帶著一根居然能取人性命的兇器!那一根銀針,足以刺穿心臟!一擊斃命。如此危險的暗器,雪音身為暗衛時時刻刻服侍在夏寧身,卻根本沒發現。只當是夏姑娘極其喜歡這根釵,睡覺時也偶爾見她帶著,今日在清理她身子時特地幫她插上,怕放在那兒不慎弄丟了,姑娘醒來后悔傷心……而令眾人更吃驚的,則是在耶律肅撥開金絲,取出其中的東珠,手指用力一拈,擦去了一層珍珠的光澤。露出了黑棕色。耶律肅的教養不允許他顯出暴虐之色,那雙極冷極暗的眼睛看向站在屏風旁的謝安,聲音如從地獄而來,令人不寒而栗:“立刻給我查出這是什么東西!”
謝安打了個寒顫,小跑著過去,接過耶律肅手中的‘東珠’。他是毒醫,旁門左道的毒更是精通。但也不萬事通。心想著若是碰到什么冷門、生僻的毒藥,他答不出,按著耶律肅如此生氣的模樣,他是不是小命難保?這么想著時,他捏著藥丸仔細聞了聞,又舔了舔砸吧了。品出其中幾樣藥來,瞬間眼睛亮了。這藥他熟啊!“回將軍,此藥丸是能‘假死逃生’東羅秘藥之一,其中幾味藥與護心丹一樣,獨產于東羅。只不過護心丹是護住心脈保命的良方,而這‘失心丹’則是在服用后有心脈消失、身體僵直的假死之狀,十二時辰后失效,但對心脈傷害頗大,大多都是些江湖亡命之徒買來‘死遁’——”說到這兒,謝安才止住激動。反應過來。失心丹是從夏氏隨身攜帶的首飾里找到的!好端端一個外室,待這種‘亡命之徒’最愛的東西,有什么用?謝安連忙閉嘴,不敢再多說一句。正室里明明站了好幾人,卻死寂一片。眾人連大聲喘氣都不敢。耶律肅盯著看了眼謝安手中的失心丹,怒極反笑一聲,眼底的殺意滲出,“趙剛!”
趙剛緊繃著腰背回道:“卑職在!”
“去,把那婢女的尸首扔回小院,告訴整個小院的人,誰再敢背叛就是這個下場!再將夏氏的另一婢女捉回將軍府內,讓她時刻服侍夏氏!”
謝安秉著醫者本心,勸道:“便是夏氏能熬得過今晚清醒過來,但驚怒交加之下,恐怕身子撐不住,還請將軍三——”耶律肅眼風凌厲掃去。如視螻蟻。“連一個外室都救不下,我留你還有何用?”
耶律肅惜才,待謝安還算客氣。甚至還會客氣稱他一聲謝先生。這是謝安頭一次直面他的冷血無情,只是一個眼神,一句話,就已讓他心生恐懼,甚至連雙手都不受控制的微微顫栗起來。如果他救不下夏氏,耶律肅真的會取他性命!“是、是……”“傳我口令,封鎖正室,除我與謝安之外,任何人不得進入正室,違令者當場處死!”
憤怒的情緒占據耶律肅的理智。他甚至連看都不再看一眼夏氏,扔下這句話后直接離開正室。再繼續呆下去,他怕會忍不住直接要了夏氏的性命!他這一生,最恨背叛!當初是夏氏一救命之恩挾恩,非要成為他的外室,為此甘愿這一輩子呆在小院之中,這些承諾歷歷在目。不過三年,她竟然要反悔。為此不惜一步步算計他——甚至連失心丹都寸步不離的戴在身上。若非墜崖那日,被東羅人插了一腳,怕是他現在早已中了她的圈套。夏氏、夏氏!這個名字,每念一次,他便厭惡一分、憤怒一分。她想回小院?想逃離他?除非她死!否則休想!次日天明,前院里所有人,除了尚未蘇醒的夏寧外,皆是一夜未眠。遵耶律肅下達的命令,正室內不允許旁人駐留,連雪音都不得進入,可夏寧身邊又離不了人,謝安還得規避男女之嫌,守在屏風外,每隔半個時辰就繞過屏風去號一號脈。熬到天亮,夏寧還沒有蘇醒過來的跡象。謝安生怕再不醒來要出事,命雪音把藥爐子搬進來,擬了個狠方子,親自煮藥。煮藥用的炭火煙大,即便謝安在屏風外,也擋不住煙霧飄過屏風,飄入里面。嗆得他咳嗽不止,開窗子透氣。煙氣一股腦的往外鉆。嗆得駐守的府兵咳嗽連連。謝安氣的破口大罵:“用這么差的炭熬藥,是要嗆死誰啊!”
雪音站在屋外,臉色顯得更冷,說出來的話都凍的人啞口無言:“謝先生自己說的,這炭熬藥最好。”
謝安僵了僵:“那肯定是這炭受了——”雪音臉色一變,眼神嚴肅著盯著謝安。盯得謝安渾身不暢,不得不止住話音,一臉不耐煩的問道:“你這么看老夫作甚?”
到底暗衛出身的,看得人心底發毛。雪音凝神諦聽,“先生沒聽見有什么聲音?”
“能有——”謝安神色一凜,來了精神,轉身就往屋里走去,快步走到床邊,彎下腰,仔細號脈搏,脈搏平緩雖弱,但有了生氣。收回手后,聽見微弱的咳嗽聲從夏氏喉嚨里發出。片刻后,那雙昏睡了一日一夜的眼,終于虛弱的掀開了。夏寧醒來,眼神渙散、無神。即便如此,也絲毫不妨礙她虛弱、病態的美。她的眸子僵硬的轉動了兩下后,才聚焦到謝安的臉上,她吃力的微蹙起眉,外頭亮光刺眼,她眼前模糊不清,只能隱約看出一個輪廓,像是謝先生的。可自己為何會如此渾身乏力,她卻想不起來。掀動嘴唇,想要說話。透了一個氣音后,被謝安阻止。“姑娘元氣大傷、死里逃生,此時才醒來,需得禁言緩神。”
謝安操著老大夫的語重心長,眉宇間是真摯的關切,“我去端湯藥來,姑娘喝完后有了些力氣,再說。”
謝安轉身去端湯藥。這幅是提氣血護心脈的猛藥。眼下她都醒了,也不知道能不能護的住。謝安想了又想,還是在湯藥里撒了些安神的藥粉,攪拌兩下,端去屋外晾至溫熱后,才端過去給夏寧服用。夏寧只覺得整個人渾渾噩噩,身子重似千斤,墜著她往下跌。思緒更是混亂不堪。謝先生說她死里逃生。她,怎么了?只要一想,就頭疼不已。謝安一勺勺喂她吃藥,看她皺眉,立刻道:“姑娘傷了底子根本,為了今后著想,喝了藥就該好好休息,一切等身子好了再說。”
夏寧連點頭都做不到。湯藥越喝越困,眼睛垂下,又一次沉沉睡去。謝安扔下藥碗,跑到窗子口一把推開,對著正站在門口的雪音說道:“夏氏醒了,我給她加了安神助眠的湯藥,沒四五個時辰醒不來,快去通稟將軍,說夏氏逃過一劫,已經醒了。”
然后快些尋人來把他換走。他一個府醫、毒醫,單獨和一外室呆在同一屋子里算什么!雪音聽到夏氏醒了,先是高興,但又想起夏氏的行為,一時間斂了起臉上的歡喜,冷面冷聲道:“等將軍回府,我會立刻稟告將軍。”
此時,將軍才去上朝。沒個幾個時辰絕對回不來。同一時間,在慕府的一座院子里。一道驚恐的尖叫聲劃破了慕府的平靜。慕樂婉推開窗子,就看見躺在院子里的兩具死尸。身著黑衣,被折磨的渾身沒一塊好皮膚,衣衫破爛,即便是在冬日里,也散發出令人惡心的腥臭味。她受到了極大的驚喜,扯著嗓子尖叫著:“烏圖蘭!烏圖蘭!!”
嗓音尖銳、刺耳。令人厭煩。烏圖蘭掩飾好自己眼底的厭惡,一臉關心緊張的從下人房里走出來,狀似第一次看見院子里的的兩名男子,臉色驟變,用手壓著胸口,繞過他們竟直接進了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