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三十六）計劃有變
看著一輛接著一輛的運糧車進入鄴城，聽到消息趕來的范陽王慕容德在驚訝之余也是高興不已。
他被太師上庸王慕容評安排和太保大司空陽鶩一起負責向全國籌集糧草，其中含義就是慕容評不想讓陽鶩一個人掌握遠征大軍的后勤命脈。
慕容德雖然和陽鶩接觸不多，但陽鶩作為四朝老臣，又是先帝慕容儁的托孤重臣。更主要的陽鶩是漢臣，所以慕容德只是覺得慕容評有些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但除了各地駐軍已經登記在冊的糧草之外，再想從當地的世家大族，勛貴豪強身上征集糧草，就很困難。善財難舍，自己家的糧草白白送出去，誰都不會心甘情愿。
于是太保大司空陽鶩向小皇帝慕容暐提出了給各個世家大族，勛貴豪強一些官職來換取糧草。只要把秦國滅了，這些官位不愁沒有辦法兌現。
小皇帝慕容暐對陽鶩的這個辦法也是十分贊同，今天剛剛寫好詔書，正準備向燕國的各個世家大族和勛貴豪強宣布，來自幽州范陽王慕容德地盤的運糧隊就到了鄴城。
一眼望不到頭的運糧車隊，這一次運來的糧食，最少也有上百萬石。幾萬輛運糧車，最少的也能裝十幾石。這足夠幾十萬大軍一年吃的。
當隨軍而來的范陽守軍把辟閭渾調他們前來，聽從慕容德安排的調令印信交給慕容德的時候，慕容德更是笑得臉上開了花。
這一次西進滅秦之戰，自己一定要立下不世之功。
而當范陽王慕容德看到他治下的幽州所有豪強大族都寫了自愿毀家紓難為國盡忠的書信，證明這些糧草都是他們自愿獻給國家的之后，更是高興的無以言表。
這讓他在小皇帝慕容暐面前大大的露了一下臉。
果然，當小皇帝慕容暐看到范陽王慕容德呈上的這些代表他治下，幽州所有忠君愛國的燕國百姓們為國家的貢獻時，對范陽王慕容德贊譽有加。傳詔各地，以范陽王慕容德為榜樣，毀家紓難，為國盡忠。
按照最初制度的攻打秦國的計劃，兵分兩路，以平北將軍慕輿泥為明線，帶少量軍隊走崤函通道，吸引和牽制秦國的主力大軍。然后太師上庸王慕容評率領大部隊迅速奪取淦口陘，出奇不意，攻進已經把大量兵力南移的秦國。
原本太師上庸王慕容評也是按照最初制度的計劃進行的。已經派精銳斥候去滏口陘探路了，計劃也是等大軍集結完畢，糧草準備充足就快速通過滏口陘，打秦國一個措手不及。可是卻沒想到，天不遂人愿，一場比往年早早到來的大雪讓計劃不得不改變了。
冬天在大山里行軍，而且已經有了封山的大雪，沒有人能夠預測一切順利。搞不好被困在山里，不用敵人出手他們就會全軍覆沒。
為了穩妥起見，在與太保大司空陽鶩和太傅大司徒皇甫真商議之后，還是決定走崤函通道。雖然沒有了奇兵進攻秦國，延緩了滅秦的步伐，但對燕國來說，風險要小很多，這樣能夠讓燕國立于不輸之地。
平北將軍慕輿泥早已經和秦國的晉公苻柳魏公苻廋匯合，陳兵于秦函谷關城下，和趕來救援的秦國陽平郡公苻融、廣武將軍張蠔對峙，那就說明給他們運糧的崤函通道他們能夠保證道路是安全通順的。
不過善于財計的長鄉侯慕容宇這時候向太師上庸王慕容評獻計道：“我們最好是先派援軍過去，糧草不要多帶，先吃晉公苻柳和魏公苻叟他們積攢儲存的糧草。等到他們的糧草吃完了，我們再運送糧草過去。這樣的話，糧草掌控在我們手里，也就不怕晉公苻柳和魏公苻叟二人將來會起什么異心。如果他們敢有二心，斷了他們的糧草，他們也就沒有什么可怕的了！”
太師上庸王慕容評一聽，這的確是個好主意。于是派中軍將軍、零陵公慕輿虔率領兩萬兵馬前去援助平北將軍慕輿泥。
…………………
今年的雪下得特別的早，秦函谷關下的對峙局勢因為大雪的到來，也發生了改變。
為了不讓部下在大雪中承受嚴寒之苦，增加沒有必要的非戰斗減員。燕國平北將軍慕輿泥和秦國的晉公苻柳魏公苻叟兩人商議，趁著雪勢還不大，道路還沒有被堵住，趕緊率領大軍回撤到蒲阪。
晉公苻柳和魏公苻叟雖然想快速的拿下秦函谷關，西進攻入都城長安去。但現在已經進入冬天，大雪封路的情況之下，兵馬難以行路，這個時候率軍遠征不是明智之舉。
為了自身的安全考慮，也不得不在自己一方受到更大的損失之前回到自己的大本營，養精蓄銳，來年再戰。
既然決定撤軍，三人行事也干凈痛快，沒有拖拖拉拉。只兩天功夫，數萬大軍收拾停當，一路向浦阪撤退。
秦國的廣武將軍張蠔突然見到他們撤軍了，立刻點齊部下人馬，就要出關追趕。對峙了一個多月，一仗沒打，張蠔早就忍不住了。
秦國陽平郡公苻融跟隨王猛學習治國多年，行事也早就蛻去了年青人的毛燥。他擔心敵軍會用精兵斷后，這樣追擊也不會有什么收獲，一個不好還可能被反咬一口。于是勸阻張蠔不要追趕，守住秦函谷關他們就是完成了保住秦國大門不失的任務。
但張蠔哪能接受和敵人對峙一個月有余，卻沒有立尺寸之功的恥辱。他一向自持勇武過人，每戰都身先士卒，斬將奪旗如探囊取物。這次他一定要借此機會一舉破敵。
陽平郡公苻融見自己阻攔不住，便退一步勸說張蠔先派斥候跟蹤，查明敵軍情況之后，再伺機而動。
廣武將軍張蠔雖然嘴上答應的十分痛快，心里地已經有些不耐煩。最初讓他做陽平郡公苻融的副將，他已經是很不高興。但因為苻融是秦國的宗室，更是大秦天王苻堅的親弟弟，他即使再心中不高興，也只能默默忍受。
（一百三十七）以一敵三
可是在與敵軍交戰的時候，“將在外，君命有所不受”，那個時候他張蠔有得是借口把陽平郡公苻融的命令和叮囑扔到九宵云外。
果然，一出了秦函谷關，張蠔就一馬當先，向著燕國平北將軍和晉公苻柳魏公苻廋率軍撤退的方向，一路狂追了下去。
斥候？斥候哪有他的馬快啊！在秦函谷關里這一個多月，張蠔都要憋瘋了。每天出關挑戰，敵軍都不予理睬，這讓張蠔心頭的怒火始終無處發泄。現在機會終于來了，他哪里還能忍受得住？
秦廣武將軍張蠔率領部下輕騎一路縱馬狂奔，很快就追上了燕國平北將軍慕輿泥率領的斷后部隊。
“出來替秦國打仗，這次撤退卻讓秦國的軍隊先走，自己人來斷后，燕國士兵肯定是一肚子的怨氣。只需要一鼓作氣擊潰敵軍主將，敵軍一定會不戰自敗。”張蠔想的沒有錯，這是用兵的正常情況，撤軍的時候，斷后的即使是精銳，也無心戀戰。
因為慕輿泥的部下也都想著早點回到蒲阪休整，自然也無心戀戰。所以剛看到張蠔率軍追來，雙方還沒有接觸，平北將軍慕輿泥率領的燕軍就丟盔棄甲，大敗而逃。
一切都在自己的意料當中，那張蠔哪里還能夠放過他們，不抓住這個機會，一舉破敵，豈不是辜負了他張蠔的赫赫有名？看著在前面踏的雪花四濺的燕國潰兵，張蠔猛催胯下戰馬，緊追不舍。
這一追，距離秦函谷關可就出去十幾里的路程了。越追越近，眼看著就要追上了。張蠔心里只想著沖進燕軍當中大殺一通發泄一下憋悶在胸中的怒氣，卻沒有注意胯下的戰馬早已經是大汗淋漓，鼻子當中噴出的白氣越來越濃。
就在這時，兩邊的山上一通鼓響，緊接著就是一片的喊殺之聲。無數的燕軍從兩邊的山上沖下來，把張蠔率領的秦軍追兵截成了幾段。分割開秦軍之后，把小股秦軍包圍、再吃掉。
張蠔率領的數千追兵，很快就被燕軍消滅了。
這個時候張蠔才知道自己中計了，中了燕軍的埋伏。他雙眼通紅，緊咬鋼牙，雖然心有不甘，但還是決定先帶領部下殺出包圍圈，回到秦函谷關之后再想辦法報復。
原來是因為燕國的中軍將軍、零陵公慕輿虔的援軍到了，才和燕國平北將軍慕輿泥及秦國晉公苻柳魏公苻廋定下了這個假裝撤軍，引秦軍來攻的計策。
秦國廣武將軍張蠔日日約戰都不能如愿，心中怨氣積聚，這一次肯定會來追擊。為了不讓張蠔識破計策，所以晉公苻柳和魏公苻廋以及平北將軍慕輿泥的隊伍都沒有事先回去埋伏，就怕張蠔事先看出什么端倪，不來追擊。
所以只是用了援軍燕國中軍將軍、零陵公慕輿虔率領的人馬進行的埋伏。而讓燕國平北將軍慕輿泥率領大軍斷后，一是因為他和慕輿虔更熟悉，配合起來更默契。再就是秦國的晉公苻柳和魏公苻廋擔心慕輿虔會借此機會晚些出兵，讓廣武將軍張蠔有時間消滅他們的部分兵力。
這個時候兩軍互相猜忌是軍中大忌，所以慕輿泥才提出由他率軍斷后。而慕輿虔的援軍見到自己人被追殺，肯定不會見死不救。
秦國廣武將軍張蠔雖然中計進了埋伏圈，但他畢竟是個萬人敵，仍然不甘心戰敗，率領僅剩的幾百名部下左沖右突，燕軍當中竟然沒有他的一合之將，眼看著張蠔就要殺開一條血路，突出重圍。
就在這個時候，燕國平北將軍慕輿泥拍馬趕到，手中長矛向著張蠔的心口就是一刺。張蠔見來敵穿著，就知道是敵軍大將，當下也不敢大意，手中長槍一拔，撞開了慕輿泥的長矛。
這下，張蠔向外突出重圍的勢頭被慕輿泥一擋，燕國士兵又重新把張蠔和他后面的幾百人重重包圍了起來。張蠔眼見突出重圍無望，雙眼噴火，手中長槍一擰，向著慕輿泥就是一槍。
慕輿泥知道張蠔一向勇猛，現在自己已經把他死死圍住，沒有必要逞一時的匹夫之勇，所以也不和張蠔硬碰硬。
這要是換作是一年之前的慕輿泥，他大概率會讓兩軍分開，他和張蠔在兩軍陣前，萬千士兵的注視之下，好好的來一場單打獨斗。讓他和士兵們看一看張蠔萬人敵的成色。
但經過了已經薨世的前太宰太原王慕容恪幾個月的悉心教導，慕輿泥早就知道了什么叫以大局為重，什么叫力斗不如智斗。
如果他被張蠔在單打獨斗中斬于馬下，他的部下就會軍心渙散，一片大好的包圍消滅張蠔，進而拿下秦函谷關的形勢就會急轉直下。勝仗打成了敗仗，僅僅是因為他一時的爭強好勝之心。
實在是劃不來。君子不立危墻之下，明明自己已經贏了，區別只是勝利的果實是大還是更大，因為一時興起，把勝利的果實拱手相讓給對手，實在不是一個成熟的將領的行為。
打定了主意的慕輿泥不與廣武將軍張蠔硬碰硬，只是與他周旋，拖住他。張蠔雖然心中急躁，卻也沒有辦法一時之間拿下慕輿泥。
正在這時，晉公苻柳和魏公苻叟也拍馬殺到，三人合戰張蠔。晉公苻柳手中長矛刺向張蠔背心，魏公苻廋手中長矛刺向張蠔胯下的坐騎。
張蠔先是用手中長槍挑開了魏公苻廋刺向自己坐騎的長矛，又伏在坐騎之上，避開了晉公苻柳從后面偷襲的長矛。手中長槍正回身挑開晉公苻柳的長矛，要教訓一下這個偷襲的小人之時。前面已經是空門大開。
燕國平北將軍慕輿泥怎么可能放過這個機會，張蠔力大槍沉，反應迅捷，但他的坐騎可不是他。當下抬起手中長矛，一下刺中了張蠔坐騎的脖頸。
張蠔的坐騎被慕輿泥長矛刺死，張蠔翻身落馬，在地上一個翻滾，仍然手持長槍以一敵三，面上毫無懼色。
（一百三十八）兵臨函谷
慕輿泥和晉公苻柳魏公苻廋三人見張蠔沒了胯下戰馬，以為這下子贏定了。可沒有想到，失去了戰馬的張蠔比有戰馬的張蠔還要難對付。
之前他們只是聽說過張蠔力能抵牛，攀爬城墻如履平地，這回他們可算是見識到了張蠔的真正可怕之處。
只見張蠔手持長槍，一槍撞開晉公苻柳的長矛，長槍順著苻柳的長矛就向苻柳當胸刺來。苻柳大驚失色，雙腿一夾，胯下坐騎向著斜次里一沖，才勉強避開了張蠔的這一槍。
魏公苻廋見八哥有危險，急忙挺起手中長矛趕來救援，長矛向著張蠔的右側刺來。
張蠔一槍逼開晉公苻柳，見右側魏公苻廋長矛向他刺來，他身體向前大跨一步，躲開魏公苻廋的長矛，手中長槍當作大刀，一個橫掃千軍就向魏公苻廋掃來。
魏公苻廋救人心切，剛才有些過于靠前，這時候再想要后退，胯下的坐騎可不如張蠔的兩條腿用起來方便，手中的長矛又一時來不及撤回，這時候只能身體盡量向后縮，肚子也是吐氣內收。
因為張蠔是兩腳站在地上，魏公苻廋是坐在高頭大馬之上，兩人的距離無形之中就離得比兩人同時坐在馬上遠了。雖然張蠔單手持長槍，以槍作刀，但卻也只能抵去一部分差距。
張蠔長槍的槍尖貼著魏公苻廋的肚皮，把魏公苻廋肚子上的盔甲劃開了一道口子，差一點就給魏公苻廋來了個開膛破肚。苻廋只感覺肚子一涼，嚇得他急忙一帶馬的韁繩，向著自己的親兵所在之處，逃了下去。
一槍逼退晉公苻柳，一槍嚇跑魏公苻廋，眼看著三打一的局面，又要變成燕國平北將軍慕輿泥和張蠔的一對一。慕輿泥明知道自己絕對不是張蠔的對手，這時候也不能放任張蠔自由離去。
一是放虎歸山容易，再要想把張蠔這頭猛虎困在包圍圈中可就不知道有沒有機會的；二是如果自己后退，軍心士氣一落，被張蠔殺個反敗為勝也不是沒有可能。想到這里，慕輿泥硬著頭皮再次拍馬向前，抵擋住想要與自己部下匯合的張蠔。
晉公苻柳也明白這個時候絕對不能放張蠔突出重圍，剛才他一個大意被張蠔逼得狼狽不堪。這時候自己的弟弟魏公苻廋已經退了下去，有沒有受傷還不清楚。那為了這場來之不易的埋伏能夠有個完美的結局，他是不能再退下去了。
于是晉公苻柳也拍馬上前，與慕輿泥兩人合戰張蠔。
張蠔見逼退了魏公苻廋，當下心中豪氣頓生，邁開兩條腿，繞著晉公苻柳和平北將軍慕輿泥，左一槍右一槍，一個人在地下，把兩員馬上的將軍困在了當中。
張蠔行動迅捷，又時常用苻柳和慕輿泥兩人的戰馬做遮擋，一對二不但沒落下風，還把晉公苻柳和平北將軍慕輿泥打得手忙腳亂。
就在眼看著張蠔就要大發神威，擊退擊殺二將的時候，
燕國中軍將軍、零陵公慕輿虔從遠處突施冷箭，一箭射中了張蠔的右腿。
張蠔右腿受傷，行動速度大受影響，再也沒有辦法快速躲閃，只能在原地力戰二將。慕輿泥和晉公苻柳見張蠔已經無法逃脫，也不急于上前近戰，兩人只是策馬繞著張蠔你一長矛我一長矛的消耗張蠔的體力。
張蠔知道今天難以善了，不慌不忙的與兩人周旋，準備看準機會奪馬逃出重圍，所以也只是與兩人虛應對戰，等待機會。
但燕國中軍將軍、零陵侯慕輿虔怎么會給他這個機會，遠遠的又是一箭，正中張蠔的右臂。張蠔右肩受傷，手中長槍再有拿不穩，被慕輿泥挺起長矛打落在地。眾燕軍士兵一擁而上，把張蠔生擒活捉。
慕輿泥和晉公苻柳魏公苻廋三人圍戰張蠔的時候，除了燕國的中軍將軍、零陵公慕輿虔，別人是不敢亂放冷箭的。那時候四個人打作一團，如果一個不好，射中了自己人，不僅可能放跑了敵將張蠔，更有可能自己回去被憤怒的主將砍了腦袋泄憤。
只有慕輿虔身份和能力不同，他才敢于射箭，而且不怕可能出現的任何后果。身份不同，做法自然也是不同。富貴險中求，也不是什么人都能求的。
活捉了秦國廣武將軍張蠔，幾人都是十份高興。這時候魏公苻廋回去檢查沒有受傷之后，換了一身盔甲又回到了戰場之中。見到張蠔已經被生擒活捉，下馬對著張蠔就是一通馬鞭侍候。
出了心中惡氣之后，四人聚在一起商量了一下，決定趁熱打鐵，押著張蠔到秦函谷關下，讓秦函谷關守將開關投降。
……………………
秦國陽平郡公苻融想到了廣武將軍張蠔這次追擊敵軍可能會失敗，但他卻絕對沒有想到張蠔會敗得這么徹底。不僅是帶出去的五千騎兵全軍覆沒，連他自己也被敵軍生擒活捉了。
當燕國的平北將軍慕輿泥和中軍將軍、零陵公慕輿虔率領部下的五萬燕軍，秦國的晉公苻柳和魏公苻廋率領部下的四萬叛軍抵達秦函谷關城下。押著遍體鱗傷的張蠔，手里舉著各色繳獲的兵甲旗號，耀武揚威的勸守軍獻關投降的時候，秦函谷關當中的秦國官兵，士氣降到了底點。
秦函谷關，是當年始皇帝東出進攻六國統一天下的大門。秦函谷關最有名的守將就是尹喜，因為老子騎青牛出函谷成仙之前，尹喜讓老子留書兩部《道經》和《德經》傳于后世，是道教的根本之作。
秦函谷關距離晉公苻柳駐守的蒲阪不足百里，距離魏公苻廋駐守的陜城也不過百余里。而距離崤函通道東側漢武帝時修筑的漢函谷關，也不過三百余里。
自從漢武帝時的漢函谷關修筑之后，秦函谷關就慢慢的被棄用，成了漢函谷關的附屬關隘。要不是這一次晉公苻柳和魏公苻廋開門揖盜，秦函谷關還不會這么受到重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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