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名小說網 > 啥都沒有我一樣稱霸十六國 > 第50章 (一百四十八)舍生取義
  (一百四十八)舍生取義

  今天晚上,黃河邊的風實在是太大了,火折子剛把蓋子拔掉,就被大風徹底的吹滅了火。沒有火,即使燕軍的輜重糧草都被澆上了油,也沒有辦法毀掉。

  而距離他們現在位置最近的火源,就是一百多步之外,鹿角拒馬上面插著的火把。

  鹿角,不是鹿的角。而是把胳膊粗的木頭一端削尖,根據需要的長度兩兩交叉捆在一起。下面固定在四根木頭做成的方框上,這樣有東西撞到的時候,就會把力傳到下面的方框上,不會輕易變形;而上面的交叉處,也要橫上一根兩頭削尖的木頭,用來保證交叉起來的木頭也不會向上移動。

  基本上就是一種四面都有削尖木頭的路障。就是用來阻擋人和馬前進的防御性武器,也叫鹿角拒馬。

  鹿角不僅會圍繞營盤的外圍擺放,也會根據實際情況在需要征戰防御的地方擺放。比如主將的中軍大帳周圍,戰馬馬圈周圍,還有就是糧草輜重周圍。

  而營盤當中在重要的路段點燃火把,就是為了照明用的。官兵們在規定的時間進入睡覺的帳篷之后,無論什么情況都不允許走出帳篷,違令者斬。就是擔心士兵亂走動造成不必要的恐慌和分辨敵我。

  除了站崗巡邏的士兵,營盤當中不會再有別的人走動,如果有就是敵軍。但無論是自己人走路,還是發現前來偷營劫寨的敵人,都需要光亮才行。沒有火把和長明燈照亮,巡邏的士兵也會像瞎子一樣。

  因為糧草輜重是重中之重,既要防止別有用心之人靠近它,又要防止自己家的火把被風吹倒燒了自己家的糧草。所以火把必須得有,但要放在安全距離之外。

  看著一百多步之外的火把,十幾名秦國新軍士兵飛一樣的跑了過去。他們要在燕軍合圍過來之前,把火種拿到糧草輜重這里,點燃他們剛剛澆上的火油。

  人玩起命來,潛力是無窮的,只一會的功夫,十幾個人就已經砍斷了鹿角拒馬上捆綁火把的粗繩。其中一個人雙手抱起比他胳膊還粗的火把,在同伴的保護下就往回跑。

  他們的意圖,立刻就被聞聲趕來的燕軍巡邏兵看明白了。一輪箭雨過后,仍然能夠行動的,就剩下抱著火把的秦國士兵和兩名保護他的同伴。而且三人身上都插著羽箭,跑起來踉踉蹌蹌的,看來受傷不輕。

  燕軍的巡邏兵沖上前去,把三人砍殺之后,又不斷的踩踏著那支粗大的火把,想要把火焰熄滅。要不是營盤當中都是黃土而不是沙地,火把早就被熄滅了。

  很快就有反應快的燕軍士兵趕著去存放沙土的地方取能夠滅火的沙土了。滅火的水和土,是軍營當中的必備品,只不過現在這種隆冬時節,水早已經被凍成了冰,反而不如沙土更好用。

  這邊慕容垂指揮部下分頭去抵擋逐漸包圍上來的燕軍巡邏兵,眼睛卻望著被燕軍巡邏兵圍在當中踩踏而火光一點點變小的火把,急得他在這滴水成冰的隆冬季節里,頭上豆大的汗珠不斷的往出冒。

  再派人去把火把搶過來?可看那細小的火苗,估計即使搶到了手里,在現在的大風當中拿到這里也只剩一根焦黑的木棒了。

  再向四周望去,再近的火把最少也在幾百步之外,不是插在高高的旗桿之上,就是捆綁在比鹿角拒馬還要高的拒馬長槍之上。

  時間來不及了!現在包圍過來的還只是燕軍的巡邏隊伍。已經接受休息的命令在帳篷當中睡覺的士兵們,在沒有新的軍令傳達下來之前,他們是絕對不敢走出帳篷的。

  如果他們沒有得到軍令就敢走出帳篷截殺偷營劫寨的敵軍,他等待他們的結果不是被敵軍殺死,就是被自己人行了軍法。

  原因很簡單。一年之前燕國太師上庸王慕容評親身經歷的那次營嘯,就是可能發生的結果。與那種最壞的結果相比,被敵軍偷襲得手,燒了大軍糧草輜重都是可以接受的小意思。

  可等到中軍主將慕容評的軍令傳達到了之后,營盤當中的士兵們就會有序的走出帳篷,對前來偷襲的敵軍進行合圍殲滅。那個軍令不會等待太久,很快就會傳達到位。

  以慕容垂對慕容評的了解,雖然自己這位皇叔很是貪得無厭,但在行軍打仗方面,的確是個行家里手。而且慕容評很好戰。

  就在慕容垂急得滿頭大汗卻又無計可施的時候,他身邊的一名秦軍士兵大聲的對著慕容垂說道:“將軍!我叫李二牛,是從鄴城逃到這里的漢人!將軍!一定要打敗燕軍!”

  說著,他把手中的葫蘆重重的砸碎在了自己的胸口。葫蘆里面裝著的火油,從他的胸口流淌到他的衣襟,又流淌到下擺,又滴到下面的黃土地上。

  不需要再說什么,李二牛身邊的秦國士兵都明白了他的意思。有的拿出還沒有打碎的葫蘆,紅著眼睛,把葫蘆拍碎在了李二牛的后背上。

  一個,兩個……

  很快,李二牛就像是從油鍋里撈出來的一樣,被火油浸透了。

  李二牛笑著對每一個向他拍碎葫蘆的人都說了一句:“打敗燕軍!”

  然后他就邁開腿,向著即將被燕軍踩滅的火把沖了過去。

  二三十名一起來偷襲燕軍的秦國士兵也毫不猶豫的跟著李二牛,向那支還沒有熄滅的火把沖了過去。

  當燕軍巡邏兵發現李二牛他們,向他們射出羽箭的時候,原本跑在李二牛身邊的秦國士兵,挺身擋在了李二牛的身前。他們一定要保證李二牛能夠拿到那支還沒有熄滅的火把。

  就這樣,一群由罪囚組成的秦國士兵沖散了踩踏著火把的燕軍巡邏兵。李二牛撿起那支已經沒有了明火的火把,把它抱在胸前,站向了黃河北岸大風吹來的方向。

  鬼哭神嚎的大風,將火把的炭心再次吹紅,一團火焰順著李二牛的胸口燒了起來,很快就把李二牛變成了一個火人。

  李二牛哈哈大笑著跑向燕軍糧草輜重的方向,一邊在每一處被葫蘆砸過的地方打滾,一邊大聲喊著:“一定要打敗燕軍!”

  (一百四十九)兩頭下注

  “生,我所欲也,義,亦我所欲也。二者不可得兼,舍生而取義者也。”

  在李二牛的舍生取義舉動的幫助下,慕容垂的這次夜襲燕軍大營,取得了極大的戰果。

  他和率領的一千部下在燕軍主將慕容評的軍令傳達下來之前,燒了燕軍的糧草輜重,然后沖出了燕軍巡邏隊的包圍圈,穿過黃河,回到了自己大營當中。

  和他一起去的一千部下,損失了四百多人。

  除了他們這支焚燒糧草輜重的損失了一百多人外;派去沖擊慕容評中軍大帳的那支隊伍全軍覆沒;去燒馬廄的還沒有到達目的地就被發現,苦戰之后逃回了一部分;營救民伕的,也只來得及喊了幾句話就跑了出來。

  燕軍的糧草輜重最終能被燒掉多少,慕容垂無法確定。但他很清楚,以自己皇叔慕容評對待民伕的手段來看,無論他燒掉多少糧草,慕容評都會加倍從投降的地方征集上來。

  這次行動最大的收獲就是軍心士氣。夜襲的成功,打掉了燕軍的囂張氣焰,而李二牛的悲壯舉動,讓秦國士兵堅定了要和燕軍作戰到底,最終把燕軍打敗的決心。

  只要軍心可用,這場戰爭也才剛剛開始罷了。

  而第二天天亮之后,一支援軍的到來,讓慕容垂更加堅定了能夠和燕軍一戰到底的信心。華陰當地世家大族楊家的女婿韋綸,率領三千楊家的親兵,前來給秦國尚書左仆射王猛助戰。

  對于華陰楊氏家族能夠派來援軍相助,王猛當然是心存感激。和韋綸說了一番客氣話之后,王猛便讓人帶領韋綸下去看給他和他的三千家族親兵安排的扎營地點,把他們都安頓好。

  可實際上王猛的心里卻有一絲悲涼。

  大秦國還沒有被滅國呢,這華陰楊氏家族就已經有了另投他處的打算。如果他們真的想要和秦國同生共死,那么領軍前來援助的就應該是姓楊的,現在派來個姓韋的女婿來,即賣好了秦國,又給自己將來找借口埋下了伏筆。真是把騎墻藝術玩到了極致。

  如果沒有昨天燕軍驅趕民伕到兩軍陣前送死的慘烈場景,恐怕今天他們華陰楊氏的援兵還不一定會到。那慘烈的場景讓楊家看到了即使向燕軍投誠,結果也不一定好到哪里去,所以他們才派了這三千家族親兵前來助陣。

  如果打贏了燕軍,那楊家肯定要分上一份功勞。萬一打輸了,燕軍找他們算賬,他們也可以推脫說是女婿韋綸的個人行為,他們事前并不知情。這算盤珠子拔得叮當響啊!

  但這些怨恨,王猛如今都只能埋藏在心里,記在小賬本上。如果將來秦國趕跑了燕國,自然要和這種首鼠兩端的兩面派把這筆賬算清楚。可要是秦國真的被燕國滅了,那也只能說華陰楊氏家族這兩頭下注的做法,真的有先見之明,干得漂亮!

  韋綸安排部下的三千宗族兵扎下營盤之后,就趕來王猛的中軍大帳聽候差遣。王猛在還不了解楊家這支宗族兵的實力如何的情況下,不敢給韋綸安排什么重要的任務。其實主要還是對他們不夠信任,擔心他們會在關鍵時刻背后捅刀。

  但這種話只能在心里想,不可能說出來,當然更不會表現出來。所以王猛只是說,楊家能夠出兵相助就已經感激不盡了,等擊退了燕軍之后,一定向國主為楊家請功。雙方都很是客氣。

  一個上午就這么安安靜靜、無風無浪的度過了。連王猛都覺得今天燕軍應該不會發起進攻了,他們應該忙于統計和補充昨晚的損失。

  而燕軍這邊,太師上庸王慕容評原本昨晚也準備派兵偷襲秦軍大營,可是被秦軍搶了先手。糧草輜重被燒了之后,他再派兵偷襲秦軍已經沒有了意義。秦軍大營得到他們偷襲得手的消息,軍心振奮,再派兵去偷襲,那就是肉骨頭打狗,有去無回了。

  糧草被燒了一部分,但慕容評完全可以接受這個損失。就像慕容垂想的一樣,慕容評正想以這個損失為借口,讓投降的那些世家大族們加倍的送糧草過來。既然已經投誠了,那就要繳些投名狀上來。只憑空口白牙?誰會相信他們!

  扣留并驅趕那些民伕去消耗秦軍的箭矢,另一層目的,就是降低這些投誠的家族在后方煽風點火的實力,沒有人,他們的一切想法都沒有辦法實現。

  在安排了長鄉侯慕容宇去統計糧草輜重的損失情況之后。大燕國太監上庸王慕容評下令,擊鼓聚將!

  燕軍的鼓聲讓秦軍這邊立刻重新警醒了起來。燕軍要開始進攻了!

  昨天的一把大火,把黃河上船司空所在地這一段南岸的堅冰,靠近秦軍的這一半全部溶化了。化了的黃河水,順著冰層下面的空隙,流向了下游。

  而那些被射殺了的民伕的尸體,被燒成灰的,混和在黃河水里,一起流向了下游。還沒被燒成灰,只是燒焦了的尸體就橫七豎八一層層壘在了黃河的河床里。被一夜的大風吹過后,凍得梆梆硬。

  北岸靠近燕軍的一側還是凍得結實的黃河冰層。現在又有一批民伕被燕軍驅趕著,走到了冰層之上。

  當這批民伕看到眼前黃河深深的河床里面那些已經無法辨別出模樣,只能從輪廓看出曾經是和他們一樣的人的時候,都嚇得哭出了聲音。這些人在昨天還是與現在的他們一樣,而他們很有可能在今天之后,就和河床里的他們一樣了。

  伴隨著哭聲,民伕們的腳步也停留在了北岸冰層的邊緣。南側的黃河冰被燒通了底,他們再往前走,就要跳下數丈深的黃河河底,不用秦軍射殺他們,也不用后面尾隨的燕軍砍殺他們。只要跳下去,就是九死一生。

  跟隨在民伕后面的燕軍見民伕們停止的前進的腳步,于是很不耐煩的開始喝斥催促。有的懶得出聲,直接拿起刀槍,向停滯不前的民伕們槍捅刀砍過去。

  (一百五十)欺軟怕硬

  站在最后面的民伕們一害怕,紛紛向前沖去。這樣一群人向前沖的力量,不是哪個個體能夠阻擋得了的。就這樣,站在最前面,還在黃河冰層邊緣猶豫的民伕們,就被后面強大的力量推著,像下餃子一樣,噼里啪啦的掉到了黃河的河床底下。

  直接摔死的還算幸運,至少得了一個痛快。悲慘的是那些只是摔傷卻沒有死的,還沒等他們哭泣呼救,就被緊跟著摔下來的其他民伕砸死或者壓在下面,慢慢也沒有了呼吸。

  有的時候就是這樣奇怪,他們面對身后染血的刀槍如此害怕,而面對深深的黃河河底卻又敢于跳下去。既然橫豎都是死,為什么不轉身和真正的敵人一命換一命呢?

  看著對面不斷被逼迫著跳下黃河摔死的秦國老百姓,黃河南岸這些王猛慕容垂招募的新軍一邊流淚一邊痛哭。

  他們痛恨燕軍的殘忍,更痛恨那些秦國老百姓任人宰割的順從。算上昨天被射殺燒死的民伕,已經差不多過萬人了。要知道昨天晚上他們夜襲燕軍營盤獲得大勝所用的總人數,才只不過一千零一人。這一萬多人要是都和昨晚的他們一樣,燕軍怎么能這么容易就打到了京兆府的邊上?

  是什么讓這些民伕心甘情愿的為燕軍服務?當牛做馬的把糧食軍用送到了燕軍的大營,然后又被燕軍扣留,再被燕軍驅趕著,走向戰場給燕軍打前站,在消耗秦軍的武器和力氣之后,完成自己最后的價值。

  這些是老百姓們自愿的嗎?沒有人會自愿送死,送死只能是被逼迫的。

  那是誰逼迫著這些民伕來送死的?是讓他們來給燕軍送糧草輜重的那些投誠燕軍的世家大族、富戶豪強。

  沒有他們給燕軍打開大門,沒有他們給燕軍出糧、出人、出力,燕軍根本不可能這么快的就打到了秦國的京兆府,再前進一步就是秦國都城長安了。

  可這些人在燕軍到來之前和燕軍到來之后,待遇上并沒有什么差別,他們還是過著錦衣玉食的日子,出門時仆役相擁、車馬相伴。

  而那些被他們逼迫著為敵軍運送糧草軍用的老百姓們,卻只敢用臨死前的嘶吼,結束自己苦難的一生。

  為什么會這樣?怎么會這樣?憑什么會這樣?

  這個問題秦軍士兵想不明白!

  也不用等他們想明白,又有一批秦國老百姓被驅趕著跳進了黃河河底,緊跟著再一批……

  就像昨天一樣,有源源不斷的老百姓成為民伕來到燕軍大營,又被燕軍一批批的驅趕到兩軍陣前,用他們消耗秦軍士兵的武器、體力和意志。

  昨天被燒穿、深達數丈的黃河河底終于被民伕們的尸體再一次填滿了。秦軍士兵再一次面臨和昨天一樣的場景。現在他們沒有了對燕軍的痛恨和對民伕們被逼迫著跳下黃河河底,而他們卻無法扶搖的懊惱。

  他們現在剩下的情緒只有對所有敵人的痛恨,只要是面對他們走來的,都是敵人。無論是民伕,是老百姓,還是燕軍士兵。只要是面向他們走來,而又不聽他們命令的,都是敵人。

  既然那些秦國的老百姓、那些為燕軍服務的民伕能夠那么順從的聽從燕軍的話向他們的防御工事發起進攻,那他們就是敵人。

  他們為什么只敢向著對他們示好,試圖挽救他們,勸他們遠離戰場的人發起進攻?難道他們分不清善惡?還是說好人就應該被欺負?好人就不能有好報嗎?

  這些問題已經成為王猛慕容垂新軍的這些秦國的老百姓都想不明白,他們那不識字、不懂大道理的腦袋也想不明白這么復雜的問題。

  既然想不能問題的根源所在,解決不了問題,那他們唯一能夠做的,就是解決制造問題的人。

  把對面的敵人全部殺光,問題就解決了!

  敢于向他們發起進攻的秦國投誠之地的老百姓,那些民伕,之所以只敢向他們走過來,而不敢轉身去和燕軍拼命。不就是因為燕軍看起來比他們更可怕嗎?

  既然他們欺軟怕硬,那就讓他們知道誰更硬,誰更可怕!

  這一次,不用慕容垂以軍令相威脅,也不用慕容垂艱難的作出選擇。這些秦國的新軍們,自己主動的拿起了弓箭。只要是敢于走進他們射程之內的,無論是誰,都會被他們無情的射殺。

  王猛和慕容垂招募的秦國新軍,在經過這兩天戰場上從精神到肉體的洗禮之后,真正的成為了一名秦國士兵。

  兩軍陣前,沒有那么多個人的感情流露,雙方需要做的,軍令當中說得清清楚楚。千百年來流傳下來的軍中條令,都是在一次次試錯當中留下來的最正確的選擇。

  質疑軍令?那才是最可笑的行為。

  很快,民伕們的尸體又在秦軍的防御工事前面,堆成了小山。這一次不用等慕容垂發出命令,就有秦軍士兵在潑出火油之后,放火箭點燃了那堆小山。

  一切的悲傷、痛恨等情緒,都伴隨著那座慢慢在大火中變小變沒變成灰燼,順著溶化的黃河河水流向下游而消失不見。現在船司空防御工事里秦軍士兵們心中唯一剩下的想法就是打敗燕軍,把他們趕出秦國的土地。

  在天黑之后,燕軍停止了今天的進攻。船司空工事前面的黃河河段,南北兩岸的黃河冰層全部被溶化殆盡。剩下的只有黃河河底那堆仍然散發著縷縷青煙和焦臭味道的尸體。

  這道又寬又深的黃河河道,成為了秦軍天然的防御戰壕。燕軍想要突破這段戰壕,就看他們準備付出多大的代價了。

  今后無論燕軍采用什么手段,船司空防御工事里面的秦軍士兵們,都不會讓他們輕易得手。血海深仇一旦結下,再想要解開,只有一方被徹底消滅,或者被徹底征服,除此再無它途。

  秦國的士兵們已經做好了同歸于盡的準備,燕軍士兵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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