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百一十六）化整為零自取其辱
陳良陳小壯他們的數千人去到那里就能更換上體力更充沛的戰馬，補充箭囊當中射空了的羽箭。時間充裕的話，還可以睡上一覺補充人的體力。
這樣的他們，才能夠有充分利用時間和精力去與代國大軍周旋。
拓跋斤的大軍安營扎寨用的時間比以往要長不少，因為他們特意把環繞在營盤外的土墻修筑得比以前要高很多。
土墻外面的壕溝也比以往挖得更寬更深。目的就是防止高車人夜晚來偷營劫寨。
同時為了避免高車人借助風勢射出來的羽箭傷到他們，他們的帳篷都在距離營盤外圍土墻的一百步距離上才開始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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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得不說，高車人的戰術的確讓拓跋斤的部下們感到害怕。
爾朱忠在他們當中也是出了名的兇悍。尤其是他手下的那幫皮膚異常白皙的羯族人。
在冉魏時期他們就因為喜食人肉而兇名廣布天下。要不是代國皇帝拓跋什翼犍有逐鹿中原的想法，根本不會收留他們這些時刻躁動不安的羯族人。
在代國的其他人看來，羯族人就是一群體內流著瘋狂血液的野獸。幾天不打仗他們就會變得暴躁無比，總要做些事情來發泄一下他們的獸性。
要不是有皇帝拓跋什翼犍和高涼王拓跋孤的護佑，代國有很多人樂意把這群羯族人趕盡殺絕。雖然這些羯族人的戰斗力驚人，殺他們會付出一定的代價。可相比于對他們的厭惡來說，這些代價有很多人愿意付出，并且覺得很值。
所以當今天爾朱忠他們一千披甲騎兵被高車人消滅干凈的時候。在遠處觀戰的代國將士們除了對高車人的戰術感到驚異之外，對爾朱忠他們的死沒有人感到悲傷。
甚至后來為他們收尸也是因為拓跋斤的命令和他們身上的鐵甲。對他們這些羯族人，在場的十幾萬大軍當中對他們有好感的萬中無一。
拓跋斤本人倒是對這一千羯族人的死感到有些惋惜。羯族人好戰，也能戰。代國北部能夠被他拓跋斤牢牢地掌握在手中，這些羯族人出力不少。他們算是拓跋斤手上一支不可忽視的力量。雖然這支力量的確很混蛋。
可就是這支不可忽視的混蛋力量，被高車人輕而易舉地就全部消滅了。也就是在那個時候拓跋斤心中感到了一絲絕望。
他在當時的確出離的憤怒。因為他手上一支最強戰斗力被消滅了。所以他想要派出所有的部下把對面的高車人包圍住然后消滅掉，因為他有足夠的人手。
直到宇文悌抓住他戰馬的韁繩，他才重新冷靜了下來。
想要包圍住高車人，首先得跑得過人家才行。同樣生活在草原上，他的士兵有沒有機會包圍住遠處的高車人，他心里清楚，一點機會都沒有。所以他才放棄了與高車人繼續糾纏。
高車人有高車人的打法，他拓跋斤有他拓跋斤的打法。
他拓跋斤的打法就是找到高車人的聚居地，用那些跑不快走不脫的老幼婦孺拖慢高車人的腳步。有了這些人做拖累，他的大軍才能從容地把高車人緊緊包圍住，然后再把他們全都殺光。好給他的父親高涼王拓跋孤報仇雪恨。
拓跋斤在休息過一夜之后，派出了數百騎兵作為斥候，他要在這片草原之上找到高車人的聚居地。
找到之后，他再率領十幾萬大軍直撲高車人的聚居地。這樣他才能更加節省人力馬力。也能最大化地降低大軍的消耗。
不過拓跋斤很快就發現，他派出去的斥候并沒有能夠按照他想象的那樣，很快遍布草原去探查高車人的蹤跡。
那些斥候并沒有離開他的大營多遠，就全都被高車人射殺了。
陳良陳小壯在前一天的晚上的確是想偷襲拓跋斤的大營。但因為拓跋斤的大營早有提防，壕溝又寬又深，圍繞營盤的土墻又高。
別說是沖進大營當中去，就是遠遠的射上一波羽箭，都不一定能夠傷得到代國的士兵。
陳良陳小壯雖然失望，但卻沒有氣餒。既然拓跋斤把自己躲藏在這個烏龜殼里，那他就不要想著再出來。
在派出部下去向張滔張大河和出大汗昆吾通報這里的情況之后，他把自己的部下分成幾個部分，分別把守在拓跋斤大營的各個營門口外。
十幾萬大軍的大營盤，出口不可能只有一個，但也不會太多。少了不方便大軍行動，多了就會給敵人可乘之機。
在拓跋斤的十幾處營門外都有百十個高車人的騎兵來回梭巡。
只要拓跋斤的大營當中有人出來，這些高車騎士就會向他們射出奪命的羽箭，一波帶走他們的小命。所以說拓跋斤的斥候大軍根本就跑不出多遠，又何談去探查高車人的聚居地？
斥候不能躲過高車人的圍追堵截。就相當于拓跋斤這十幾萬代國大軍被區區數千高車人堵在了大營當中。十幾萬人被數千人堵著門口打，這簡直是奇恥大辱！
拓跋斤當然不肯甘心忍受這種侮辱，他在宇文悌的建議下，想出了一個破解之法。
第二天從拓跋斤的大營當中出來的就不是幾人一組的斥候了，而是兩千人一隊的騎兵隊伍。
雖然高車人依然敢于從側翼放冷箭騷擾，可零星數人的損失，并不能阻止代國士兵前進的步伐。
代國士兵就以兩千人為一組，向著草原四處散去。他們的目標依然是高車人的聚居地。
受限于人數不夠，沒能阻止代國士兵向草原四處擴散。陳良陳小壯并沒有善罷甘休。他把自己的數千人收攏起來，盯住了一支代國的兩千人士兵隊伍，追了上去。
這支代國的騎兵隊伍最開始還想著和陳良陳小壯他們周旋一下。可他們一人一馬又怎么能夠跑得過一人三馬的陳良陳小壯他們。
雖然心有不甘，卻只能無奈地接受全軍覆沒的命運。唯一讓他們感到安慰的是，并不是他們的射術不如這些高車人，也不是他們沒有搶占上風的位置。實在是這批高車人手里的全鋼打造的鋼臂弓射程遠遠超出他們的想象。他們輸的不冤，遺憾的就是這個信息他們沒有機會傳回去給拓跋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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