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車早已停下,坐在前面的南宮玨和小雨也相繼下了馬車。
伴隨著馬車車廂的帷幕掀起,重傷垂死的江濁浪,也緩緩從馬車上下來了。
迎著刺眼的夕照,江濁浪努力抬頭,遙遙望向遠處城墻上的那道身影。
殘破的城墻之上,逆光映照出的是一人一矛的黑色剪影,只在輪廓邊緣行成一圈金色的光暈
——但是突然之間,城墻的人影就不見了!
取而代之的,是一個身材魁梧的中年男子,就這么無聲無息地出現在了他們的馬車前方。
那是一個有著明顯北漠游牧民族特征的彪形大漢,亂發披肩,長須滿胸,恐怕已有五六十歲年紀;往道路中間一站,竟比南宮玨和江濁浪還要高出一個頭。
但他那張猶如巖石般堅毅的國字臉上,卻不見北漠人應有的那種粗糙和被烈日暴曬的紅黑,反而是一種幾近透明的蒼白,似乎已有很長時間沒有見過陽光。
至于他手中所持的那柄長矛,此時也能看得清楚,從碗口般粗細的矛柄,到頂端三叉形狀的矛尖,整條長矛通體都呈赤金之色,竟仿佛全部都是用黃金打造。
眼見來人從半里之外、四五丈高的城墻上突然出現在了馬車前面,南宮玨驚駭之余,情不自禁地后退兩步。
他的心里難免有些害怕
——試問就連小雨都自認不是此人的對手,又何況是自己?
但是江濁浪卻表現得異常平靜。
他非但沒有驚慌,甚至還往前靠近幾步,朝對面這個北漠大漢略微點頭,顯然是在和對方打招呼。
只見那北漠大漢居然也向他點了點頭,然后用怪異的腔調說道:“孛兒只斤·蘇勒德塔格尼。”
之所以說他的腔調怪異,是因為他說的并非漢語,而是北漠語。全然不懂北漠語的南宮玨,也不敢確定對方說的究竟是不是這些字,只能憑他每一個字的發音來做猜測。
孛兒只斤·蘇勒德塔格尼
——這十個字,應當就是眼前這個北漠大漢的名字了。
果然,只見江濁浪微微一笑,也自報名號,說道:“江濁浪……”
接著,他話音不停,嘰里咕嚕地說出一連串斷斷續續的話。
江濁浪此刻說的,居然也是北漠語?
南宮玨微一驚愕,隨即立刻釋然
——這位少保門下的三弟子,早年間曾混跡于暹羅、高麗、東瀛諸國,自然通曉不少異國語言。可想而知,對于常年與中原交戰的北漠一國,自然也不在話下。
更何況此番北上出關之行,這位江三公子原本就是要帶開欣前往北漠避禍,又怎么可能不懂北漠語?
然而如此一來,江濁浪和這個北漠大漢的對話,南宮玨就完全聽不懂了。
只見兩人你一言、我一語,雖然說得都很慢,語氣也很低沉,但是看雙方的神色,這番交談似乎還算正常,并沒有那種劍拔弩張、你死我活的對持。
難道這個身材魁梧的北漠大漢今日等候于此,并非心存歹意?
南宮玨想不明白。
幸好就在這時,旁邊的小雨突然低聲說道:“果然是他……身上流淌著黃金之血的【金帳第一勇士】!嗯……蘇勒德塔格尼,翻譯成漢語,意思就戰爭之神……”
南宮玨一愣,脫口問道:“你也懂北漠語?”
小雨凝神細聽馬車前兩人的對話,點頭說道:“略懂……”
南宮玨急忙追問道:“那他們到底在說些什么?”
小雨繼續聆聽,隨口解釋道:“這個蘇勒德,雖然是當今北漠的【金帳第一勇士】,但過去的很長一段時間,似乎都被人囚禁在一個不見天日的地方……
而他之所以會被囚禁,好像是和我們的這位江老板有關,所以要把這筆賬算在江濁浪頭上……
不對,他提到了‘中原少保’……應該是他與少保之間曾經有過什么恩怨,所以今日特地前來,就是要和江濁浪這個少保門生做一個了斷……”
南宮玨聽得云里霧里,還是不太明白。
北漠的【金帳第一勇士】,和中原的少保大人之間能有什么恩怨?
然而伴隨著江濁浪和這個自稱“蘇勒德”的北漠大漢繼續交談,小雨卻漸漸聽懂了事情的原委,說道:“原來如此……”
隨后小雨便向南宮玨解釋道:“數日之前,北漠的那位太師收到了一封來自中原的書信,而寫這封信的人,正是我們這位江三公子。
由于這封信的內容實在太過震驚,甚至威脅到了整個北漠的安危,所以北漠朝堂里便有人將這個蘇勒德從不見天日的囚室里偷偷放了出來,要他前來取江濁浪的性命。”
聽到這話,南宮玨頓時臉色一變
——北漠太師收到了一封江濁浪寫給他的信?
這件事,南宮玨至今還記得非常清楚
——就在眾人離開銷魂谷的那個早晨,江濁浪曾委托銷魂谷七位花神里掌管情報消息的臘梅,將一封信轉交給北漠的那位太師,自己當時分明也在場!
想不到這才十來日的光景,那位北漠太師便已收到了江濁浪的這封信,而且還因此惹來了眼前這位【金帳第一勇士】!
那究竟是一封怎樣的信,居然能夠威脅到整個北漠的安危?
這一點小雨也不知道
——因為江濁浪和蘇勒德的對話里,并沒有提及這封信的具體內容。
所以現在唯一能夠確認的,就是這個蘇勒德今日等候在此的用意
——他是來取江濁浪性命的!
兩人還在用北漠語繼續交談,但語氣已變得越來越凝重,內容也越來越簡短。
小雨又聽了半晌,終于恍然大悟,嘆道:“原來是當年那位【化龍一槍】段行空結下的梁子……這下好了,國仇私怨都一并算到了江濁浪的頭上,看來今日這一戰,是無論如何也躲不掉了。”
南宮玨心中焦急,卻又不明所以,只能問道:“他們又說了什么?”
小雨解釋說道:“少保門下,原本共有三位弟子,除了慕二江三,還有一位大弟子段行空。十八年前,段行空單槍匹馬,獨踹北漠大營,竟一路殺到了北漠大汗的面前。
作為貼身保護大汗安全的【金帳第一勇士】,蘇勒德當時立刻出手阻止,在亂軍之中與之交戰,卻不慎敗在了段行空的【化龍一槍】之下。事后北漠大汗治他的失職之罪,便將他一直囚禁于地牢之中,竟關押了十八年之久,直到前幾日才有人把他偷偷放了出來。
如今少保門下的那位大弟子早已不在人世,雙方結下的這個梁子,自然只能落到江濁浪這個少保門下三弟子的身上。再加上那封事關北漠安危的書信,所以這個蘇勒德今日前來,乃是要將國仇私怨一并算清,和江濁浪做一個生死了斷。”
聽完小雨的這番解釋,南宮玨才弄清楚了事情的來龍去脈
——盡管這位【西江月】上的高手出現得有些突兀,但尋根問底,到底也算事出有因,尚在情理之中。
他還想再問,卻見小雨臉色一沉,低聲說道:“別吵,要開打了!”
果然,馬車前相對而立的江濁浪和蘇勒德,已經停止了交談。
南宮玨心中一凜,急忙舉步上前,卻被小雨擋住了去路。
只聽小雨沉聲說道:“我來!你扶他回車上,看好開欣!”
說著,她已伸手解下自己背后的那柄劍
——她原來那柄白云劍派的斷劍,已經埋在了【天龍寺】外的泥土里。而她如今綁在背上的那柄劍,卻是白云劍派掌門人夏宜歸當日所歸還的、江濁浪昔日所用之【長歌劍】。
顯然,小雨已決定出手,對戰眼前這位【西江月】上的【金帳】!
誰知南宮玨不甘示弱,“唰”的一聲拔出腰間那柄【天華劍】,再次搶上幾步,冷冷說道:“我打頭陣,探一探他的虛實!”
小雨冷笑一聲,正要把他拉回來,卻聽江濁浪突然用漢語說道:“有勞簡姑娘……將【長歌劍】借我一用……”
這話一出,不僅是小雨愕然當場,就連南宮玨也徹底愣住了。
他是什么意思?
只聽江濁浪說道:“北漠【金帳第一勇士】……千里迢迢至此……事關師門恩怨,這一戰,自然不敢假借旁人之手……不得已,只好由我自己……來領教這位【金帳】的高招了……”
說罷,他轉頭望向目瞪口呆的小雨和南宮玨一眼,微微一笑,嘆道:“這一路上聽你們談論劍道,難免也有些技癢……只可惜一直沒有機會……畢竟,在下昔日……也曾學過幾天劍法……”
無盡的昏迷過后,時宇猛地從床上起身。想要看最新章節內容,請下載星星閱讀app,無廣告免費閱讀最新章節內容。網站已經不更新最新章節內容,已經星星閱讀小說APP更新最新章節內容。
他大口的呼吸起新鮮的空氣,胸口一顫一顫。
迷茫、不解,各種情緒涌上心頭。
這是哪?
隨后,時宇下意識觀察四周,然后更茫然了。
一個單人宿舍?
就算他成功得到救援,現在也應該在病房才對。
還有自己的身體……怎么會一點傷也沒有。
帶著疑惑,時宇的視線快速從房間掃過,最終目光停留在了床頭的一面鏡子上。
鏡子照出他現在的模樣,大約十七八歲的年齡,外貌很帥。
可問題是,這不是他!下載星星閱讀app,閱讀最新章節內容無廣告免費
之前的自己,是一位二十多歲氣宇不凡的帥氣青年,工作有段時間了。
而現在,這相貌怎么看都只是高中生的年紀……
這個變化,讓時宇發愣很久。
千萬別告訴他,手術很成功……
身體、面貌都變了,這根本不是手術不手術的問題了,而是仙術。
他竟完全變成了另外一個人!
難道……是自己穿越了?
除了床頭那擺放位置明顯風水不好的鏡子,時宇還在旁邊發現了三本書。
時宇拿起一看,書名瞬間讓他沉默。
《新手飼養員必備育獸手冊》
《寵獸產后的護理》
《異種族獸耳娘評鑒指南》
時宇:???
前兩本書的名字還算正常,最后一本你是怎么回事?
“咳。”
時宇目光一肅,伸出手來,不過很快手臂一僵。
就在他想翻開第三本書,看看這究竟是個什么東西時,他的大腦猛地一陣刺痛,大量的記憶如潮水般涌現。
冰原市。
寵獸飼養基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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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獸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