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綃綃走上來，站在爺爺身邊，不需要等爺爺的答案，從爺爺的自言自語中，就知道了答案。
她懵了。
爺爺都斷定完不成的事，林東竟然成功了！
林東是怎么做到的？
“綃綃，你快看。”
曲明尚找到了其中一株苗，下面的泥土被挖掉了不少，土下面露出了一截根狀莖，曲明尚再弄掉了一些泥土，讓根狀莖露得更多。
粗略估計，這根根狀莖，也就是黃精，長度至少七十公分，而且比市場上的優質黃精要粗至少三分之一！
“成片的黃精，應該都能直接上市銷售了，這才一個月的時間啊！”
曲明尚想不明白，林東為什么能在這么短的時間里，完成黃精的繁殖、開花、結果，最后到臨近收獲。
“爺爺，我們不是認為，黃精不可能在七八月份里繁殖成功嗎？”
曲綃綃感覺認知被顛覆了。
曲明尚苦笑：“林東都讓十畝黃精可以豐收了，整件事都超出了我們的認知范圍，繁殖成功，只屬于其中的一部分。”
“可他是怎么做到的？”
曲綃綃發現爺爺神色茫然，更加震驚了，脫口而出，“爺爺，該不會您對此也毫無頭緒吧？”
爺爺可是全省都有名的植物學家啊，居然也這樣了。
曲明尚點了點頭。
“是的，毫無頭緒啊。”
曲明尚沒有覺得自己愧對植物學家這個身份，因為再厲害的植物學家來到這，見到眼前的情景，也弄不明白林東是怎么做到的。
“我只能用神跡來形容林東完成的這件事了。”
曲明尚感慨了一句，叫上孫女就下山。
“綃綃，我們快些去找林東，請他賜教。”
曲綃綃跟著爺爺往山下走，小嘴微張。
“賜教”這個詞，表示的是爺爺想請林東賜教，如果林東愿意，爺爺將不勝感激。
看來，林東在植物學家的爺爺這兒，形象極為高大。
她跟著爺爺到了林東家，爺爺向林東說明了再度前來的來意。
但林東拒絕了。
“種植黃精的事，我沒法和兩位談。”
“這牽扯到我個人的一些東西。”
爺爺和她只好告辭離開，走到了車子旁，拉開車門坐了進去。
車子行駛的時候，她忍不住吐槽道：“什么嘛，林東一副無可奉告的樣子，我們又不是要刺探他的秘密。”
本來她對林東就有點小敵意，剛才又覺得林東有些小拽，嘟著嘴接著說道，“他不說就不說吧，我們也不求著他。”
“不說很正常，這事關他的秘密，”曲明尚知道孫女又任性傲嬌上了，駁斥了孫女的話，“我們就算求著他，他應該也不會說。”
“反正我不會求他。”曲綃綃哼了哼。
曲明尚笑了笑，倒也能理解。
畢竟綃綃和林東是同齡人，綃綃又是心氣很高的人，對林東沒有什么惡意，但可能有一點點的不服氣吧。
“丫頭，我們去觀察樅樹。”
曲明尚還有正事要辦，將車開到村委外面的水泥坪上停好，帶著曲綃綃上了山。
大概傍晚六點，夕陽西下了，兩人才觀察完，開始下山。
在金山鎮上的一家飯館吃完晚飯后，天色已經完全黑了。
“爺爺，您開車慢一些。”
曲綃綃提醒著。她和爺爺要連夜回寧水市。
“好，我會注意。”
曲明尚集中注意力駕車，車子快要上高速時，他的手機響了。
“是蘇先生啊。”
曲明尚將車靠路邊停下。
打來電話的人，叫蘇集運。
曲明尚和蘇集運很快就談完了，曲綃綃好奇地看向了爺爺。
“我和你說過的百年天然人參，你知道的吧？”
曲明尚繼續開車，向孫女問道。
“嗯知道，爺爺，這個蘇先生就是人參盆景的主人？”
曲綃綃昨天聽爺爺說過，有一名富商不知道從哪打聽到她爺爺是植物學家，想請爺爺去救治一株天然人參。
爺爺說那株人參，生長百年肯定夸張了，但年份肯定很長，還給她看過以人參為主體的奢侈盆景的照片。
“對，蘇集運想請我明天去他家，檢查人參，看能否有辦法提升老人參的活力。”
曲明尚和蘇集運約定的時間本來是后天，不過蘇集運可能等不及，想提前一天。
“其實去不去都一樣。”
“蘇集運在請我之前，就已經請了不少的藥學專家，人參研究專家，藥材種植能人，但他的那株人參就像生命最末尾的老人一樣，無法救治了。”
曲明尚認為去了，也沒什么意義。
“爺爺，照您這么說，讓那株人參煥發活力、重現生機，就相當于是華佗在世，讓瀕臨死亡的人活蹦亂跳？”
曲綃綃暗道，這幾乎就是不可能做到的事。
“豈止啊，相當于是讓人起死回生了。”
“正因為這么難，蘇集運才對外發了納賢令，誰若是成功了，就能獲得一百萬。”
曲明尚搖了搖頭，不認為有人能做到。
生老病死，是自然界所有動物、植物的生命規律，無法避免，那株人參已經走向了衰敗，想要提升活力，何其困難。
“爺爺您明天會去嗎？”
曲綃綃笑著說道，“去了后，也許爺爺能夠成功，拿下那一百萬。”
“去是要去的，”曲明尚也跟著笑，“可爺爺成功不了，或者說，沒人能成功。”
曲明尚會去一趟，看一看，然后直接回來，應該就這么簡單枯燥。
……
“花漾姐，明天我打算帶一塊黃精去縣城的藥材批發市場看看。”
林東在吃晚飯的時候，和周花漾說道。
“去看一看也好，興許能一次就找到合適的買家。”
周花漾還不知道林東種植的黃精的品質，以為需要林東主動去找人，才有可能打開銷路。
“是的。我明天早上搭車去。”
林東打算去藥材市場找葉兵，也就是那位幫他聯系購買黃精根莖的老板。
第二天一大早，林東先去了蔬菜基地，噴灑完營養液后，到了自家后山，挖了一株完整的黃精回到了家中。
將黃精包裹好、放進袋子后，林東就出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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