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孫大志搖了搖頭:“不是很了解,我是前年才被公司任命為副總經理,云建靠掛的時候,我還在下面的項目部工作。”
他微笑著點了點頭,慢條斯理的說道:“當年云建正值最艱難的時刻,遠軍剛剛上任,連工資都開不出來了,關鍵時刻,久泰伸出了援手,拿出了造價兩千多萬的工程讓云建渡過了難關,這份情誼,劉總每次提起來都感慨萬千啊。”
話剛說了個開頭,一旁的李鳳竹卻撲哧下笑了。
這一笑,把孫大志給搞楞了,疑惑的看了眼李鳳竹,問道:“你笑啥?”
李鳳竹卻歪著頭,饒有興趣的看著高原,意味深長的道:“沒啥,我就是喜歡看某人一本正經的胡說八道,編瞎話的樣子還蠻可愛的,大志啊,你可千萬不要被高總這副嘴臉所欺騙,做好準備,等著獅子大張口吧。”
孫大志卻連連搖頭:“鳳姐啊,你還真就不了解高總,他是個重情義的人,絕對不會趁人之危的!”
李鳳竹笑而不語,一副看熱鬧不怕事兒大的架勢。
其實,高原的心中還真有些打算。
在來藍皇的路上,他冷不丁有了個大膽的想法,不過又覺得有點不切合實際,于是便沒怎么往深入想,可聽了孫大志剛剛的一番話,頓時有點躍躍欲試了。
江湖上有句名言,趁你病,要你命!許卿也說,商場如戰場,局勢瞬息萬變,只有抓住稍縱即逝的機會,才能在較量中掌握主動權,甚至創造奇跡。
而現在,這個機會就在眼前。
久泰建安這種規模和體量的公司,不到萬不得已,是不可能心甘情愿以靠掛形式施工的,而且還如此之急,說明形勢極其危急,已經到了刻不容緩的地步。
當年的云建也是如此。用劉遠軍的話說,要不是連開工資的錢都沒有了,怎么可能受這份屈辱!
按照孫大志所說,迄今為止,久泰還沒落實一項明年的工程,這是極其不正常的,說明公司內部肯定出現了什么狀況,很有可能是資金鏈斷裂,以至于影響到了公司的正常經營。
傳統建筑業的資金投入大,周轉慢,一旦出現資金鏈斷裂的情況,如果不能在短時間內解決,企業很快就會陷入無法逆轉的困境,所以明知道臥龍湖已經開工,也還厚著臉皮找上門來。
這絕對是個天賜良機,靠掛,開什么玩笑!久泰都到了山窮水盡的地步了,憑啥給你活下去的機會呢!
久泰不是普通的企業,前身是省第一建筑總公司,與云建齊名,資質等級齊全,改制之后的十多年間,也曾人才濟濟,風光一時。
如果把這樣一家企業并入云建,等于將公司提升了一個檔次,而云建通過上市融資之后,資金緊張的問題得以解決,再加上久泰現成的技術力量和成熟的施工隊伍,同時建設多個大型地產項目就從不可能變成可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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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可以利用我,我憑啥不能利用你們?這么長時間了,咱們也該互換下角色了。
哪怕這個計劃最終沒能成行,再退而求其次的尋求合作,也為時未晚嘛!反正久泰現在已經是案板上的魚肉,任人宰割了。
心里默默打定主意,仍舊不動聲色的道:“大志啊,我先給你算筆賬,云建拿下臥龍湖項目是付出很大代價的,云州有個大哥,叫賈東明,你總聽說過吧,在臥龍湖這個項目上,被他拿走了十個點,除此之外,還有5-6點的回扣,是要打點趙天成的,這都是不成文的規矩,你是業內人士,應該懂得。”
這些都是實話,倒也并非隨嘴胡說。
孫大志本來是面帶笑容的,可聽他這么說,臉色漸漸陰沉了下來,眉頭緊鎖,輕輕嘆了口氣道:“你就直說吧,如果這件事能成,要多少管理費,只要在我們承受范圍之內,都可以商量。”
他想了想:“這樣吧,我給你開出個朋友價,扣稅除外,管理費十五個點,甲方所撥付的工程款可以專款專用,全部轉給你,但要延遲四十個工作日。”
孫大志差點直接跳起來。
“高總,你沒跟我開玩笑吧,正常靠掛,最高也過十三個點,像咱們倆家這樣的關系,十個點就差不多了,你開口就是十五個點,工程款還要延遲兩個月,這哪里是朋友價,未免太黑了吧!”
他微微一笑:“大志啊,你先別激動,這樣,回去問問胡總是如何收云建管理費的,就知道我開出的價黑不黑了。至于工程款延遲四十個工作日嘛,已經是最優惠了,當年久泰的尾款,可是足足拖了三年啊。”
孫大志苦笑:“不管當年久泰和云建之間有什么恩怨,我就問你一句話,我這張臉,在你面前到底值不值錢?如果你說一分不值,那我轉身就走!”
“永遠值錢,但這是咱哥倆之間的事,你要想跳槽,云建副總經理的位置隨時都給你,年薪跟我一個標準。”他道。
孫大志的語氣略微緩和了些,但還是皺著眉頭道:“這話跟沒說一樣,明知道我拖家帶口的離不開省城。”
他略微思忖片刻:“那這樣吧,你先告訴我,久泰到底發生了什么狀況,我可以幫你想別的辦法,保證讓你不空手回去。”
孫大志沒吭聲,而是看了眼李鳳竹,李鳳竹則嫣然一笑道:“你看我干啥,我臉上又沒寫答案,你和高總的交情不是很深嘛,想說就說唄,又不是啥保密的事情。”
孫大志聽罷,長嘆一聲,這才將久泰建安最近發生變故說了出來,高原一邊聽,心中一邊暗暗想,真是應了那句話,一切皆有可能啊,風起的時候,豬都能飛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