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三弟是我祖母養大的,我和我二弟也是跟在我祖父、祖母身邊長大的!”江承恩冷冷說,“我們不是朝夕相處二十年,只是你做了江家二房的女主人二十年!
更何況,就算是朝夕相處二十年,又怎樣?
就算是朝夕相處二十年,在我們知道你哥哥害死了我母親,而你卻取代我母親的位置,享受了原應該屬于我們母親的一切之后,我們就能假裝你不是害死我母親的仇人的妹妹,讓你繼續享受原應該屬于我們母親的一切,而不用付出任何代價嗎?”
他攥緊了雙拳,仇恨嗜血的目光死死盯在欒曉雪的臉上,腦海中閃過無數個報復她的手段:“欒曉雪,別做夢了!
欠下的債,是要還的!
你踩著我母親的鮮血和尸骨上位,你以前享受了多少,日后我就會讓你償還多少。
以前你有多甜、多得意,以后,我就會讓你多凄苦、多卑微!”
欒曉雪被嚇到了。
在江承恩仇恨嗜血的復仇宣言中,她嚇得面無人色,肝膽俱裂。
她抓著江云遠的衣袖搖晃:“遠哥,你聽到他說什么了嗎?
你都聽到了嗎?
我哥只是綁架了阿啟,阿啟媽媽的死,和我哥沒關系,和我更沒關系,我是無辜的,你們不能這么對我!
我是你的妻子,是你女兒的母親,你不能拋棄我,更不能拋棄沫沫!
你要是不要我和沫沫了,還不如就讓我和沫沫死在你面前!”
“想死嗎?”江承恩冰冷仇恨的低語猶如從地獄之中爬出的惡魔在詛咒,“那你就去死吧!
你現在死了,倒是干凈,省了以后受苦!”
“承恩......”江云遠皺眉,“我可以和她離婚,但她只是宏朗的妹妹而已,綁架阿啟的是宏朗,不是她,她絲毫不知情,的確是無辜的。
我可以理解你遷怒她,但她罪不至此,你不該對她抱有那么深的仇恨。
而且,宏朗已經付出了生命的代價......”
“那又怎樣呢?”江承恩冷冷看著他,落在他臉上的視線冰冷的沒有一絲感情,“欒宏朗死十次,也換不回我母親的性命了!
還有......”
他譏嘲的勾起嘴角,嘲諷的看著江云遠:“欒宏朗綁架你的兒子,害死了你的結發妻子,可你,不但娶了他妹妹,至今還親切地稱呼他‘宏朗’。
爸,我媽在你心中算什么?
她在你心目中,就這么無足輕重嗎?
你竟然娶了害死她的仇人的妹妹,夜深合眼,你敢讓我媽入你的夢嗎?”
江云遠心中一痛,臉上慘白的沒有一絲人色。
他這輩子,行得正坐的端,除了這件事,他沒做過任何虧心事。
可只這一件事,就足以讓他的家分崩離析,讓他們父子之間產生難以彌補的隔閡。
“你說得對,我對不起你媽......”想起他已經離開人世的溫柔婉約的結發妻子,他紅了眼眶。
他甩開欒曉雪死死攥著他衣袖的手,移開幾步,艱澀說:“事到如今,我們只能離婚。
不然,等承恩他們的外公和舅舅知道了真相,也不會放過你我。
這婚,不管你是否愿意,遲早都是要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