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又要走了?”
曾采薇心中有鬼,不敢看她,虛張聲勢,色厲內荏:“我已經說了,我自認倒霉,不和你們計較了,你還想怎樣?”
“等著!”蘇星芒冷聲說,“等我們的醫生過來,確定我們家的孩子沒事之后,你才可以走。”
蘇星芒來之前,曾采薇振振有詞。
什么小孩子不該蹲在店里,擋了她的路。
什么她的衣服都是高定,她的褲子幾萬塊,把孩子家長叫來賠錢。
什么店員們態度不好,她要舉報、要投訴。
可現在,她安靜如雞,一句話都不敢說,只想蘇星芒快點放她離開,快點忘了她。
如果可能,她希望時間可以倒流,倒流到她踢到那個小孩兒的時候。
她一定把小孩兒扶起來,說聲對不起,息事寧人,趕緊離開。
然后一輩子都不再來這家甜品店,一輩子都不遇到蘇星芒。
可現在,人已經見到了,后悔已經晚了。
只希望蘇星芒已經忘記了前兩年的事。
兩年前的那天,雨下的那么大,她臉上的妝都沖花了。
她化著妝的樣子和素顏的樣子,大不一樣。
蘇星芒應該認不出她吧?
而且,兩年前那天,兵荒馬亂,蘇星芒又沒盯著她的臉看過,可能,根本沒記住她長什么樣子。
她在心里這樣祈禱著,一句話不說,只希望蘇星芒口中的醫生趕緊過來,確認過那個小崽子沒事之后,她趕緊離開。
以后,她再也不到這家倒霉的店鋪來了!
第一個匆匆趕到的是鐘靈溪。
看到兒子正賴在蘇星芒懷里撒嬌,臉上還帶著笑,跑了一頭汗的鐘靈溪砰砰亂跳的心臟稍稍平靜了一些。
她沖到小元寶面前,和蘇星芒的第一個動作一樣,蹲下身檢查他的骨頭。
“媽媽,我沒事,”小元寶奶聲奶氣,卻一臉故作男子漢的堅強,“我一點都不疼!”
母子倆都沒注意到,人群中,一個看上去五十歲左右、打扮淡雅貴氣的女人在看到鐘靈溪后,猛的瞪大了眼睛。
緊接著,她想到什么,目光飛快的從鐘靈溪臉上,移到小元寶臉上,死死盯著。
她死死盯著小元寶白嫩漂亮、粉妝玉琢的小臉兒,在心中默算了一下時間,盯著小元寶的目光中涌起了狂喜,激動的臉色泛紅,身體微微打顫。
確認小元寶的骨頭沒事之后,鐘靈溪還是不放心:“寶貝,有沒有哪里不舒服?”
她按了按小元寶的小肚子:“肚肚里面疼不疼?
疼的話,一定要告訴媽媽!”
曾采薇忍無可忍,終于忍不住說:“你兒子蹲在路上,我沒看到他,從他身邊路過時,帶倒了他。
那個力道,能有多大?
他的內臟怎么可能受傷?
你們要不要這么夸張!”
“什么叫帶倒了他?”林琳頓時氣勢洶洶的反駁,“明明是你踢倒了小元寶!
我們小元寶才三歲多,比水豆腐還嫩,被你踢一腳,我們當然擔心!”
曾采薇因為過去的事畏懼蘇星芒,可還是忍不住說:“要不是你們讓這么小的孩子蹲在路上,我怎么會不小心踢到他?
小孩子不懂事,你們大人也不懂事嗎?
我踢到他,全都是你們的責任!
我還沒說什么,他倒是把蛋糕扔了我一頭一臉!”
她抹了一把頭發上還沒清理干凈的奶油,越說越氣:“今天的事,你們要負全責,我已經說了,我自認倒霉,不計較了,你們還想怎樣?”
“你又睜眼說瞎話!”林琳怒聲說,“我們小元寶蹲在墻邊吃蛋糕,他那么小一個人兒,能占多大地方?
我們店里那么寬敞的路,你不走,你非要往小元寶身上撞。
明明是你一邊走路一邊打電話,沒看到我們小元寶,把我們小元寶踢倒了,你還惡人先告狀,罵我們小元寶擋了你的路!
我們這么大的店,我們店里的孩子連蹲在墻邊吃塊蛋糕都是錯的嗎?
明明是你自己不看路,踢倒了我們的孩子,你還氣急敗壞了,又是罵人又是要投訴的,我們每天招待無數的顧客,就沒見過你這么沒素質的人!”
“這誰啊?這么不要臉?”匆匆趕到的唐清酒分開店員走進人群,先是看了一眼小元寶,確認小元寶沒事后,她睨著曾采薇上下打量,“快讓我看看,這么不要臉的人,這是長了幾個膽子啊,敢欺負我們家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