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得出來,靳北辰是個君子。
他大概是擔心提出做親子鑒定,她心里會不舒服,所以沒提做親子鑒定的事。
但她覺得,還是做一做更穩妥。
她知道她只和靳北辰發生過關系,靳北辰卻并不了解她的過去。
做了親子鑒定,白紙黑字,事實確鑿,以后就再沒人能懷疑小元寶的身世了。
“不用,”靳北辰震驚于鐘靈溪的身世,過了一會兒才反應過來,摸了摸小元寶的小腦袋,拒絕說,“我一見到小元寶就知道小元寶是我兒子,不用做鑒定。”
小元寶看了看鐘靈溪,又看了看靳北辰,好奇的問:“爸爸、媽媽,做什么鑒定呀?”
鐘靈溪笑笑,揉著他的小腦袋瓜,柔聲說:“爸爸、媽媽是隱婚,沒有對外公布。
以前,很多人都不知道媽媽和小元寶的存在。
所以呀,有些人會懷疑小元寶的身份。
我們讓人去給小元寶和爸爸做個鑒定,用事實告訴那些懷疑的人,小元寶就是爸爸的兒子。”
“哦哦!”小元寶點了點頭,贊成說,“好呀、好呀,那就做呀!
我就是爸爸的兒子,誰要是懷疑,我們就把鑒定結果甩在他的臉上。
啪!”
小家伙兒還自己給自己配音,配音完了把自己逗笑了,咯咯咯的笑。
靳北辰忍俊不禁,英俊的臉上露出從未有過的寵溺笑容。
既然小元寶也贊成,靳北辰也沒再繼續反對。
反正不用抽血,只需要取幾根帶毛囊的頭發就可以。
鐘靈溪卻需要抽血。
許旭來有可能是鐘靈溪的祖父,不是父母,化驗血樣,結果更準確。
鐘靈溪采了血。
靳北辰和小元寶也不是只取了帶毛囊的頭發,還取了口腔拭子。
顧家來人中,有一人是醫生,非常專業。
他說五周歲以下的孩子頭發毛囊發育不完全,很可能不能提取足夠的DNA,使用口腔拭子作為DNA親子鑒定的樣本更為準確。
樣本采集完畢,靳北辰派了助理和顧家人一起離開,去做親子鑒定。
但他對他和小元寶的鑒定結果并沒什么期待。
因為他很確定,小元寶肯定是他兒子。
他曾經是為國家工作的人,現在是商人,無論是哪個角色,他都不是糊涂的人。
他知道,鐘靈溪派人詳查了他靳家。
他也派人詳查了鐘靈溪。
鐘靈溪的社交非常簡單,每天除了忙工作就是養孩子。
除了事務所的男同事,鐘靈溪連個異性朋友都沒有。
鐘靈溪的私生活那么干凈,他但凡提一句和做親子鑒定有關的話,都是對鐘靈溪的褻瀆。
他和小元寶的鑒定結果,毋庸置疑,沒有任何懸念。
反倒是鐘靈溪和許旭來的親子鑒定,讓他好奇。
鐘靈溪,真的會是許旭來的孫女嗎?
許旭來,許老,那是連他們靳家都要仰望的人。
他娶鐘靈溪,只是因為他想對鐘靈溪和孩子負責。
他想問心無愧。
他心里很清楚,以后他要是帶著鐘靈溪出去應酬,鐘靈溪孤兒的出身,一定會被人攻訐。
他已經暗暗下定決心,他一定會保護好鐘靈溪和小元寶,不讓他們因此受委屈。
沒想到,峰回路轉。
鐘靈溪竟然有可能是許老的孫女。
如果鐘靈溪真是許老的孫女,就算許老不認鐘靈溪,鐘靈溪的身上流淌的也是許家的血液。
以后,也沒人再能拿鐘靈溪的出身做文章。
想到他爺爺那句“她是個孤兒,她的父母有可能是流氓、乞丐、妓女”,他的唇角不由得泛起冷笑。